太子匍匐在地,朝前爬了幾步,這才呼喊道:
“父皇,兒臣不敢狡辯,這確實是兒臣的錯處,兒臣對不起這一千多禁軍將士。”
龔誌祥趕緊在一旁,跟著幫腔。
“啟稟聖人,如何懲治臣都可以,可臣想派人調查一下,為何一千多的押送隊伍,怎麼就沒一個活口?臣不信有如此山賊,能做到這般境地。
行進速度雖然不快,可沿途哨衛巡視,這個月牙穀相當長,按照奏報上所說,是在最南端的月牙穀口被截殺的,隻要向前百丈就出了月牙穀了。
臣記得,鎮南軍有軍寨在月牙穀口駐守,相距不遠,如此大的喊殺聲,還縱火燒了所有的糧草和屍身,難道就沒有人看到?聽到?聞到?臣不信。”
龔誌祥的呼喊,擲地有聲。
老皇帝頓住了,一千多人被殺毫無反抗,甚至沒有一個人逃脫,這確實不合理。
剛要說話,李禹已經呲笑著開口,鄙夷的表情讓老皇帝順利閉嘴。
“龔統領推脫的說辭,準備的倒是充分,慶家軍的奏報上,隻是說月牙穀發現數百屍身,還有車輛燒灼的痕跡,當然還有胡都尉的屍身,這裡可沒有說屍體數量,裡麵沒有說有馬匹。
這數百具屍身,跟龔統領所說的一千多人,差距有點大啊!難道禁軍就這樣的能力,被人劫持,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而且此事是四日前發現的,從慶家軍駐地,快馬入京,一日一夜足以,那麼這剩下的三日做了什麼?
是這個八百裡加急的士卒耽擱了?
還是說,有人故意將這件事壓製不報?
等等三日前,豈不是大學士白少卿撞柱而亡那日?”
李禹的話,讓太子憤恨地抬頭,他死死盯著李禹,目光仿佛要殺人一般,李禹哆嗦著退後一步。
如此動作,老皇帝自然看到太子的目光,用力拍擊了一下禦書案,氣得渾身顫抖。
“太子這是要做什麼,你二弟的話不無道理,你可是一早知曉此事,故意封鎖消息?”
太子恨得要死,可此刻趕緊一臉無辜地抬頭。
“兒臣不知,兒臣剛剛要離開,被久公公叫住,到了禦書房才知道慶家軍有軍報的,至於派出多少人手,這是龔統領安排的。”
龔誌祥咬緊牙,果然遇到事兒,太子第一時間就是將自己推出來。
什麼叫派多少人他不知道?
如若不是賀真人傳消息,他乾嘛參與此事,不過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啟稟聖人,臣最初派出五百多禁軍胡都尉帶隊,隨後聽太子說,這個押運的路途太過遙遠,覺得不放心,所以派沈叢林帶隊五百追著過去,以防萬一。”
老皇帝搖頭,他現在怒火中燒。
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答案,內帑被盜,損失無法估量,鎮南軍的軍餉是戶部擠出來的,此刻被劫持,那後續豈不是要再準備一份,銀兩從哪兒出?
老皇帝看向那個送信的士卒,如此目光士卒已經渾身打顫。
“你何日出發的?”
“回稟聖人,小的是三......不是,是昨日清晨出來的,剛剛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