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未等老皇帝說話,已經厲聲嗬斥道:
“好大膽子,是你不想活了,還是慶家軍想要瞞報,此事是四日前發現的,三日前,我府中的人要通過月牙穀,就無法通行,就是你們慶家軍封閉月牙穀的,你跟我說今日抵京?”
士卒懵了,看向太子,一臉的求助。
可這會兒太子也不敢說話了,士卒看向身後的陳忠友,求助的意思明顯,越是如此李禹越是明白,這裡麵就是有貓膩。
畢竟老三來的消息內容簡要,根本沒提這些細節,更沒說他們後續的布置,沒想到還真的詐出來了。
“不用看,此事太子皇兄是不會幫你說話,難不成是陳尚書讓你如此說的,你是想要汙蔑朝廷大員?”
撲通一下,士卒跪倒在地。
趕緊扯開甲胄,陸久謹慎地擋在老皇帝麵前,士卒從懷中掏出來一個不大的竹筒,這個竹筒沒有被拆封的痕跡。
雙手抱著竹筒高高舉過頭頂,一臉緊張地說道:
“啟奏聖人,小的不是故意欺君,是小的還沒入京城,途中就被陳尚書截了,關在一處園子,身上的奏報,也被搶了。
不過臨行前,慶國公早已準備兩份奏報,這個是藏在甲胄內的,沒有被搜羅去,小的今日才被放出來,隻能按照陳尚書所言行事,不然此刻也見不到聖人。
小的就孤身一人入京,無力反抗,隻能如此才能將真正的奏報呈上!這是陳尚書給的五十兩銀票!”
說著,士卒從懷中掏出來一張銀票,雙手舉過頭頂。
如此突然的變故,讓後麵的陳忠友愣住了。
驚慌恐懼,一時間讓他完全無法顧忌臉上的表情。
他知道,今天他完了,無論這事兒是否被朝臣知道,最好的結果就是能留下一條命,搞不好陳家就沒了。
此刻找太子,於事無補,遇到事兒,太子隻會將他朝外推。
誰能想到,慶國公竟然還有這一手,難道早就猜到京城會有人攔截?
當時,這個士卒從被攔住,就非常配合,他們也好吃好喝好招待,還給了五十兩作為酬謝,因此並未發現異樣,沒想到他竟然被騙了?
陳忠友微微垂頭,目光在儘量讓自己鎮定。
此時不能慌,無論對錯,今天走到這一步自然是沒有退路而言,一個士卒的話,雖然很突然,聽著也那麼真實,可畢竟是一個士卒,分量不會多大。
陳忠友想到這裡,歎息一聲不斷搖頭,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仿佛剛剛那一瞬的慌張,不是同一張臉一樣。
“哎呀,真該誇讚一下,這說辭編造的不錯,聽起來我簡直在京城一手遮天,這個安排也是可圈可點。
不過如若真的是我做這些,乾嘛不乾脆換一個人,隻要熟知慶家軍情況即可,那豈不是更加放心,即便此人被發現問題,自裁便是,更不會讓聖人懷疑。”
士卒有些激動,直接跪在老皇帝麵前。
“小的祖祖輩輩是慶家軍,臨行前慶國公叮囑小的,見到聖人,將甲胄中藏著的這封奏報拿出來的時候,就要實話述說。
之前留著狗命,是為了見到聖人,如若聖人惱怒,或者信不過小的,隨時可以殺了小的,小的句句屬實。
雖然不知被關押的那是什麼地方,但是周遭有一種特彆的花香,小的記得,一種冰冰涼涼的甜香,而且那花隻有這個院子有,白天聞不到。”
李禹稍微一想,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