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辰從袖口抽出一個盒子,直接丟給鹿王,動作帶著不在意和散漫,隨後自己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鹿王這會兒沒有了剛剛那樣的憤怒,畢竟對這個女人他是真的沒轍,這人瘋起來,比他還不要命。
繼承皇位的時候,對那幾個親兄弟的手腕,讓他都覺得可怕。
至於先皇,到底是病重駕崩,還是死於這個堂姐的手,他都不知道,不過一切雷霆手段,讓人嗔目。
上位之後,更是故意在人前跟他作對。
又是讓他演戲被擒,又是用聯姻換他回去,隨後更是將扶持她上位的四大貴族調動起來,各自出兵籌措軍資,攻打大唐。
贏了自然是好的,輸了可以損耗四大貴族的勢力,這讓真正的西周軍掌控主戰場,而就在進行順利的時候,她竟然突然來大唐,做什麼陳家少主,更是去接近周澤。
鹿王樊尼知道周澤的能力,也欣賞此人的才學,可不能為己所用,那就隻能毀去,不然就是最大的心腹大患。
至於國師所說的什麼無根之人,他並不相信,捏著手中的盒子,直接掀開蓋子,一道明黃色的卷重躺在裡麵。
鹿王動作一頓,這是什麼不言而喻,這是要給自己什麼密詔嗎?
“這是什麼?”
樊星辰吹著茶湯浮沫,唇角微微上揚。
“看看不就知道了,問什麼,放心不會是賜死的詔書。”
鹿王沒再猶豫,丟開盒子,將詔書拿出來,直接展開,看了內容:
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敬天法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蒼生,共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保邦於未危、致治於未亂,夙夜孜孜,寤寐不遑,為久遠之國計,庶乎近之。
今朕雖年盛,在位六年,實賴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涼德之所至也。朕今為前代帝王剖白言之,蓋由天下事繁,不勝勞憊之所致也。
鹿親王樊尼,人品貴重,事必躬親,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製,持服二十七日,釋服布告中外,鹹使聞知。
這竟然是一份傳位詔書,而且將皇位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給了自己,如此詔書在手,鹿王心中一陣慌亂。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樊星辰笑了一下,將茶盞放在桌子上。
“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最向往的,我在大唐南境,暫時不會回去,你趕緊回西周吧,長安城內的事情,暫時不要多想。
至於剩下的三個宮女,也可以不用理會,老窩都端了,自然她們的行蹤早已掌控,白羽銘之所以用死換回消息傳出,自然是看明白這一點。
現在不是開戰的時機,雖然此刻下手,能得到一定的利益,有可能還渡江占領一部分城池,但大唐朝局穩定下來,就是反撲,那時才是西周的危機,而且是國之將傾。
至於朕......國師的話非常有道理,我最初也隻是欣賞周澤,不過經過這麼多事兒,此人我不說愛之入骨,但想要找一個可以替代的卻很難。
你卻不同,你可以拉攏貴族,多收幾個妃嬪,權衡朝野,這些不用我教你也會用,我隻是想最後搏一把,無論成敗。
這詔書,無論我成敗都作數,回去後你就對外宣稱,朕已亡故,直接繼位,即便我能活著,也會入國師的太一宗,畢竟此時的西周,已經沒有哪個貴族和王侯能動搖。”
鹿王搖頭,一臉的難以置信,朝著南側指著說道:
“就為了周澤,你皇位都不要了,西周你也不管了?”
樊星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