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呼救聲很響亮,錢水下一路從山坡山滾下,停都停不下來。
鄧遠呆如木雞,愣愣道:“這小子真聰明,居然找到一種快速下去的捷徑。”
紀羨用見鬼的眼神看著鄧遠,你確定這是捷徑,而不是自殺?
“老鄧,要不你也試試?”他態度真誠的提議道。
“我?算了算了,我不敢。”鄧遠用手指著自己,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沒他那膽子,我怕試試就逝世,還是彆了吧!”
從這兒下去雖然是草原,地形平坦,沒有磕磕絆絆的雜物,但是等滾到下麵的牛場,人不得暈死?
他心裡開始期待起來,想看看錢水閒過會兒的樣子,會不會吐的七葷八素,找不到東南西北。
不得不說,老鄧真奪筍,林子裡的筍都被他奪光了。
就連小黑導遊也是忍不住出聲道:“他這麼滾下去,膽汁恐怕都要吐出來,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三人加快速度,朝錢水閒追去。
錢水閒長驅直入,滾到牛場裡停下,渾身大半被露水浸濕,衣服上粘了許多草,臉上還有泥巴,頭發亂的如同雞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還好牛場已經荒廢了,牲畜遷移到了其他地方,不然他可能要倒大黴,指不定弄一身牛屎。
紀羨隨後趕到,看見好兄弟麵朝下躺屍,急忙蹲下把他翻過來。
“你沒事吧?”
錢水閒臉色蒼白無力,眼神飄忽不定,感覺世界在顛倒,天旋地轉,腦袋周圍有很多小星星在轉圈圈,看東西的視線模糊,好半天才把紀羨看清。
鄧遠到來後,笑容滿麵道:“你這便車的速度夠快啊!我們追都追不上,牛逼。”
錢水閒望著霧蒙蒙的天空,生無可戀,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正要開口說話,神情頓時一變,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彆過頭吐了。
“臥槽!”
紀羨被嚇了一跳,仿佛受驚的貓咪,連退三步,生怕嘔吐物濺到自己身上。
鄧遠動作如出一轍,躲得遠遠的,一臉嫌棄。
過了約莫一分鐘,錢水閒才緩過來,精神萎靡不振,嘴唇在發顫,冷風一吹,他打了個激靈,說不出的狼狽。
“我特麼服了啊!”
他哭喪著臉,命運為何如此捉弄人,為難誰不好,偏偏為難他,他已經夠慘了,二十歲了連女朋友都沒有,對我友好點就不行嗎?
埋怨完老天,他悲憤的望向紀羨和鄧遠,破口大罵道:“你們還是人嗎?我從山坡上滾下來,你們不第一時間救我也就算了,還嘲笑我,做兄弟的情誼呢?廉價如紙,哼。”
他氣不打一處來,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把濕了大半的外套脫下,牙關發顫,心頭暗罵道:“媽的,這天氣真冷。”
紀羨走過來,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安慰道:“這次怪我們,是我們的錯,彆忘心裡去。”頓了頓,他瞥了一眼好兄弟手上的外套,道:“你把外套脫了,不冷嗎?”
錢水閒麵色稍緩,甕聲甕氣道:“能有什麼辦法?外套打濕了,不脫下來穿著會著涼。”
紀羨扭頭,對小黑導遊說道:“這附近有賣棉外套的地方嗎?或者是可以烤火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