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導遊懵逼的站在原地,腦子裡回蕩著納吉說的話,雪崩竟然真的發生了,有沒有這麼離譜!
他當導遊那麼多年,前後走完稻城不知多少遍,每次的經曆都很平穩,沒有出現任何壞事,偶爾有遊客腳扭了,或者是在路途中生病感冒了這些小問題不算。
他這次帶紀羨三人走稻城,本以為會和以前一樣相安無事,誰知老天作怪,暴風雪席卷山脈,連續下了數個小時,不僅將他們困了大半天,最後更是來了雪崩,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麻煩事接踵而至,讓他這個當導遊的壓力山大。
“小黑,你還愣著乾嘛,還不快點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錢水閒正想奪門而出,無意間瞥見了發呆了小黑導遊,急忙提醒。
納吉緊隨其後,吆喝道:“小黑子,彆走神了,雪崩真的來了,不走的話就等著被活埋吧!”
一邊說,他一邊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屋裡重要的東西,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小黑導遊打了個激靈,驚醒過來,向來平靜的神色此刻顯得有些蒼白,慌忙問道:“納吉大哥,這兒可是你的家,你不要了嗎?”
危及關頭,他不關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反而在關心彆人,這讓納吉哭笑不得,“什麼家不家的,我在市裡買的有房,這兒沒有就沒有吧!大不了以後重新修建,快點走,彆磨磨蹭蹭。”
他雖然住在小屋不假,但不代表這兒就是他的家,他怎麼說也是養有幾百頭牛的人,真正的家自然不會如此簡陋。
他之所以大部分時間住在稻城的雪山上,隻是為了遠離市井的喧囂,尋去安靜罷了。
小黑導遊沒再多問,拿上自己的東西,跟著納吉衝出了小屋。
屋外,風雪裹雜著豆大的雨點擊打在臉上,冰冷刺骨,地上的雪積了厚厚一層,一腳踩下去,淺的地方沒過腳踝,深的地方沒過膝蓋,眾人亦步亦趨的跑著,舉步維艱。
“這雪怎麼積的這麼厚,不好走啊!”
錢水閒在雪中大吼,能聽的出他語氣裡的憤恨,他現在一心隻想著逃,逃的越快越好,奈何地上的積雪嚴重阻礙了他。
紀羨跑在最前方,他打著手機的手電筒,不時東張西望,查看周圍的情況,重點主要放在山坡上,右邊的山坡離他們最近,上麵堆得雪看上去有近兩米深。
“你可千萬不能崩啊!就算要崩也要等我跑遠些了再崩。”
他自言自語,眼裡充滿了緊張了憂慮,這次的稻城之旅,才剛開始就那麼刺激,令他的小心臟都快承受不了了。
鄧遠跟在紀羨的後麵,他身體前傾,儘可能減少風帶來的阻力,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他眉毛上粘了不少,看上去有點滑稽。
“我們往哪兒走?”
他扯著嗓子大喊,風刮得太大了,不大點聲說話聽不見。
紀羨頭也不回道:“彆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們先儘快離開這兒,絕不能離右邊的山坡太近。”
納吉和小黑導遊和雪相處慣了,跟紀羨他們不同,兩人儘管是最後才從屋子裡出來,但奔跑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追上了三人裡跑最慢的錢水閒。
“兄弟,跟緊點,彆掉隊了。”
小黑導遊與錢水閒擦肩而過,順手拍了拍錢水閒的肩膀,錢水閒一臉錯愕,啥情況?我怎麼就變成吊車尾了。
突然,因為走神的緣故,他腳底抹油,一不小心摔在了雪地裡,怪叫了一聲。
他踉踉蹌蹌的爬起來,臉上頭上一片雪白,吐了兩口唾沫,罵罵咧咧道:“去你的大爺的,就跟我過不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