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大體上還是符合計劃的,原始活著也好,死去也罷,都能發揮作用。
「轟隆!」
此時此刻,諸世都在顫栗,高原簌簌抖動,一座祭壇在無儘能量洪流中卷土重來。
哪怕紅毛七雄竭力抗爭,但在道尊牽製了他們絕大多數精力的時刻,麵對玉皇的趁火打劫,他們很無力。
縱使打出了蓋世的殺伐,七道光芒粉碎古今未來,讓浩瀚祭海成片的崩潰與毀滅,在永恒未知地中激蕩出無儘漣漪,卻也無法改變大勢,難以阻擋祭壇堅定又勢不可擋的降臨。
祭壇的陰影,覆蓋了高原,無數的詭異生靈在惶恐,在悲哀,他們努力獻上自己的力量,注入腳下的天地山河,想要為天傾之禍儘一份力。
然而,效果並不大,原始天帝被血祭所演化的力量,針對性太強了。
或許,單隻有原始天帝自身,這份力量的殺傷性很強,但不至於強到這個地步。
可是,誰讓幕後主持這個計劃的幾尊強者,儘皆臥底臥到了詭異一族最高層呢?
他們不止是古帝霸主,還是詭異一族的初代始祖,高原意識親自遴選出來、為之進行洗禮的人物!
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高原的破綻,更了解原初物質的奧秘!
事實證明,有時候不要光想著選最好的,而是要選最合適的……無儘歲月前射出的子彈,在這一日擊中了詭異一族的眉心。
高原,厄土,當年殺了古帝霸主們一次,而今反過來被這些人所擊破、毀滅……至此,因果形成了完美的閉環。
沒有誰是冤枉的,無非是狗咬狗……哦,不對,還是有那麼一個可憐人,他興衝衝而來,罵罵咧咧而死,太冤了。
「……你們這群王八蛋啊!我縱死去,永寂世間,也無法瞑目!」
原始悲憤到極點,「你們還不如魔祖那家夥呢!」
「魔祖雖然也不當人,逮著一隻羊使勁薅,但是卻也知道做事留一線呢!」
此刻,原始深深的羨慕葉凡。
縱然葉凡一路走來,同樣被算計的很慘,但是沒人要他的命啊!
相反,那幕後的絕世大黑手,時不時還給點好處,將葉凡養肥起來,為下一次薅羊毛做準備,可持續的薅羊毛。
到這裡就不同了!
「你們喪儘天良啊!」他怒吼,「喂我毒丹,用我作筏,壞我性命……這天底下還有比你們這些家夥更惡毒的存在嗎?!」
他不甘,滿腔的怨怒,幾可讓六月飛雪。
這股意誌太強烈了,怨念太深重了,以至於觸動了凶手,讓「黑血始祖」短暫垂眸,看了他一眼。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等見你時,你傷的那麼慘重,半個身子都沒有了,本源枯竭,魂光黯淡。」
玉皇搖頭,「這世間哪裡有什麼無上寶丹,可以讓你這種層次的生靈瞬間無損恢複圓滿?這違背了邏輯,顛覆了常理……我們現在都還殘著呢,狀態不佳,真有這種好東西怎麼輪得到你來使用?」
「所以,隻好給你湊一劑猛藥,用道尊的超脫之光偽裝一二,幫你回光返照。」
「當然了,若你能自我克製,短暫恢複巔峰後長久沉心靜養、調整,化解隱患,自然無礙。」
「我們也說過了,什麼時候你有把握了,再為我們出手,殺上高原。」
「可誰讓你求戰心切呢?」
「要趁高原病,要高原命……我們隻好暗中祝福了。」
「至於現在麼……既然你都敗亡了,我們順勢而為,讓你最後發光發熱一下,也沒什麼大問題吧?」
「放心,你的犧牲不會白費,萬古歲月以後,你將以英雄的形象銘刻青史中,這點榮譽我們是不會貪掉你的。」
「那時,青史會記載,你是怎樣的慷慨赴死,如何的不畏生死,麵對絕境,你大義凜然,於世間怒吼——寧可犧牲自己,也要平定不祥。」
「我等感念你的信念,在一番痛苦的抉擇後,決定遵從你的意誌……原始,你看,這好不好啊?」
玉皇傳音,讓原始的魂光被氣的直哆嗦。
特麼的太欺負人了!
先是商品展示僅供參考,貨不對板卻不說,讓人以為是特效藥,實則是***。
而後反手拿人當祭品,燃燒他人,照亮自己……
「你們以為,你們贏定了嗎!」
原始低吼。
「可以這麼認為……除非那個人出手。」
不知何時,一聲悠悠輕語,在他耳畔響起。
有金色的霧靄,莫名湧出,自世外席卷向高原,大霧翻騰間,似有怎樣的大恐怖在其中隱沒,讓人油然而生驚悚感。
它劃
過天空,籠罩歲月,最終一隻金色而又長滿鱗片的大手似慢實快間伸出,抓向了整片厄土,在已經風雨飄搖的詭異一族上按下了致命一擊!
這是……「金鱗始祖」!
也即是——大乘山王佛!
有那麼幾位始祖,他們是特殊的,被古帝霸主打殺了詭異真靈,奪舍了始祖之軀。
當然,也可以說,這是在物歸原主,因為身軀本就是他們的。
此刻,這樣被縫合而成的可怕存在出手了,一擊而已,讓紅毛七雄結合的陣圖哀鳴,讓他們紛紛喋血,整片高原更是被撕裂了一道貫通了天地的大裂縫,被摧枯拉朽的擊穿!
哢嚓!
高原哀鳴,恍惚間在折斷,有一半的部分在一點一點的墜落,向祭壇落下,要展開大祭!
大乘山王佛始一出手,就崩潰了詭異一族的防線,太過恐怖了!
「……不過,那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出手,看來當初他試圖祭世,與那"銅棺主"爭鋒的一擊,讓他傷的很重啊……」
大霧倒卷,現出金色鱗片覆蓋全身的存在,他俯視紅毛七雄,眸光幻滅,「看在你們父親的份上,我準許你們七人離開高原,如何?」
「……」紅毛七雄短暫沉默,「更多一些,怎樣?」
「不行,這是我的底線。」大乘山王佛淡淡道,「人要是都跑完了,我們還獻祭高原做什麼?」
「我勸你們識趣些,不要不識抬舉。」
紅毛七雄沉默,一邊是族人,一邊是自己,如何選?
不過,沒等他們表態呢,原始卻先繃不住了。
太過分了!
他就要被獻祭,紅毛一脈的強者卻可以跑路?
就因為有一個好爹嗎?!
難道我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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