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上空,一隻翼展兩米的禿鷲在藍天下盤旋。
剛出穀口,一個巨大的盆地在眼前展開。
周圍群山環繞,山都不高,但綿延起伏。
一條從峽穀延伸出來的清澈河流,從盆地中間穿過。
沿途分出好幾個支流,蜿蜒散向盆地四周。
就像一片龐大的樹葉的筋,滋養著整片葉子。
一個個黃褐色土屋,延每條河邊散布。
這是一個幾千人的古老部落。
一條寬闊的路筆直通向盆地的中央。
一隊印第安青年士兵,在路邊整齊列隊。
頭戴羽冠,手執長矛,臉上畫著塗彩。
“歡迎光臨蘇達部落。請隨我來,主人在恭候。”奎帕微笑著把韁繩交給身旁的青年,“請下馬步行。”
西雅圖翻身下馬“我們到家了。”
和張哲翰以前的印象不同,這裡的印第安人住的並不是簡陋的圓錐形帳篷,而是用黃色夯土搭建的房子。
道路兩旁的土屋多為兩層,兩層之間倚靠著木梯,房子錯落有致,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中國黃土高原上的村莊。
酋長的居所在盆地的正中,是一座少見的用石頭建造的房子。
上下兩層,占地麵積目測超過500平米。
房子周圍是如茵的草坪,圍著一圈圓木柵欄。
柵欄入口處站著十幾個持矛的羽冠士兵,客人經過的時候,用長矛撞擊地麵表示歡迎。
石屋比想象中還要寬敞,花崗岩地麵,兩側擺著木質方桌和凳子。桌子上是鮮花和水果。
酋長坐在中央鋪著獸皮的椅上,身材高大,戴著華麗的多彩羽冠,長長的鷹羽向後彎垂。
這裡是“女兒”的地盤,當然是小春初櫻走在前麵。
看見小春初櫻一行人進來,起身迎了上來。
“歡迎你們,尊貴的客人。”酋長張開雙臂。
“您好,酋長。”小春初櫻左手撫右胸,彎腰施禮。
按歐洲貴族的禮儀,女性應該拈裙微蹲行辦屈膝禮,她幾天是戰鬥裝束,穿的是馬褲長靴,隻好用了男性的姿勢。
“感謝各位幫助我們抗擊侵略者。”酋長的話滿是真誠,“聽說你們中有一位比西雅圖還厲害的神槍手?”
西雅圖指著小春初櫻“就是她,第一槍就擊斃了指揮官。”
小春初櫻臉一紅“我們也是被你們的頑強所感染,不用客氣。”
酋長揮手讓其他人出去,隻留下西雅圖和小春初櫻三人。
回到獸皮長椅“請坐,見到你們非常高興。”
小春初櫻在最近的方桌前坐下“其實我們並不是路過,是專程前來拜會酋長的。”
“哦?你們在找我?”酋長有些意外。
“我的名字叫黛安娜·約瑟芬。”小春初櫻藍色的眼睛充滿期待。
酋長聞言,猛然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姑娘。
“約瑟芬皇後是我的姨媽。”小春初櫻望著酋長,“塞西莉亞是我母親。”
酋長激動地站起來,走到小春初櫻麵前,張開雙臂“你終於回來了,我的女兒。”
小春初櫻起身撲向酋長“父親!”
“姐姐?”西雅圖沒反應過來,“你真的是我的姐姐?”
小春初櫻轉過頭,對西雅圖微微點頭。
這不是你親爹好吧,演技是不是太好了。張哲翰心裡又一次刷新了對小春初櫻的認知。
頭戴鮮花羽冠的莫妮卡走了進來,躬身行禮“\\u0026¥……”
酋長點點頭,對大家說道“請各位隨莫妮卡去沐浴更衣。回頭我們再聊。”
“洗澡?不會吧。”張哲翰滿腹狐疑,看著小春初櫻。
“這是印第安人歡迎尊貴客人的禮儀。”西雅圖在旁邊解釋。
“是一起嗎?那不是日本的風俗嗎?”張哲翰有些期待。
小春初櫻盯著張哲翰,臉上的表情是“你又想多了”。
又一次被丫鬟鄙視,張哲翰處之泰然,這一陣子臉皮被丫鬟們打磨得越來越厚。
莫妮卡招來幾個男女仆人,領著四人進了石屋側廊。
事實證明張哲翰確實想多了。
一人一間,房間裡是一個大大的木桶,熱氣騰騰。
水裡撒了花瓣,芬芳四溢。
一瞬間,張哲翰有了遊子歸家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代入感?”
泡在熱水裡,張哲翰閉上眼睛,前所未有地放鬆。
仿佛忘記了“存活三天”的緊箍咒。
張哲翰穿好衣服走出沐浴間的時候,仆人並沒有把他領回大廳,而是去了餐廳。
餐廳不是很大,彌漫著牛肉的香味,張哲翰肚子咕嚕一聲。
小春初櫻和西雅圖一左一右坐在酋長兩側,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小春初櫻換掉了牛仔服,穿著藍色長裙,嫵媚優雅。
她知道這是她“母親”最喜歡的裙子。
“還真有公主範,真是演誰像誰。”張哲翰心裡讚歎
西雅圖不時看看這個失散多年的“姐姐”。
“餓死了餓死了”,張哲翰剛坐下,就聽見門外弗拉基米爾的叫喊。
他也換上了緊湊的的鬥牛士服,打著領結。
酋長是黛安娜的親爹,確實應該是回家的感覺。
看人到齊了,酋長端起酒杯。
“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