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之殤!
無論如何,找到寧妮都是頭等大事。
家僮念叨的“姑娘”,一定是王謐泡的妞,而且肯定不止一個,如果隻是一個,就該說去找“某某姑娘”或“某某小姐”。
王謐泡的這些妞裡會不會有寧妮?
想到自己的妞被彆人泡,張哲翰氣不打一處來,很想回酒肆殺了那個花花公子,轉念一想可能還有劇情,這才強忍妒火。
一拍阿福腦袋,道貌岸然說道“小姐們個個對我情深意重,本公子豈能辜負大好春光!彆那麼多廢話,頭前帶路!”
阿福好像不怎麼意外,邊往前走邊搖頭抱怨“唉,那麼多女人,自己都不記得,總讓我帶路,把風那麼辛苦,也不多發點錢……”
東晉是門閥士族政治,朝廷由世族把持,世家大族中有南下的王、謝、桓、庾、袁、蕭等僑姓士族,也有原居於江南的朱、張、顧、陸等吳係士族。世家大族並不真正忠於司馬氏,他們本身都擁有大量田地和部曲,有實力抗衡司馬氏。
衣冠南渡之初,王導出任丞相主持大局,拉攏江南士族,安排從中原南下的士族,以司馬家族作為共同擁戴的對象,東晉得以穩定,一時間流傳著“王與馬,共天下”的民謠。
王謐是丞相王導的孫子,王家是東晉最大、最有權勢的世家大族,王謐又英俊有才,風度翩翩,眼高於頂,庸脂俗粉自然是看不上的,所以張哲翰不太擔心阿福帶去八大胡同之類的地方。東晉社會等級森嚴,士族和庶民百姓交往的可能性也不大,不可能出現王子看上灰姑娘的故事,王謐泡的妞大概率都應該是世家小姐。
阿福在一座宅院前停了下來,張哲翰抬頭一看,是一座豪門大院,門楣的牌匾上用王體風格的行書寫著“謝府”兩個大字,仔細一看,落款還真的是“山陰張侯”。謝安?謝玄?謝石?謝家那麼多人,也不知道是哪個謝。
阿福沒敲大門,一跛一跛帶著張哲翰繞到宅院的後麵,在一個圓形的後門停住腳步,叉手而立,兩眼看天,那意思是“該你了,沒我的事了”。
張哲翰伸手在門上輕輕一推,門居然沒上鎖,剛一進門,背後阿福就動作極快地把門拉上了。
是個後花園,花架上爬滿了紫藤花,花架下站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身穿藍色曳地多折襇裙,裙擺下露出尖尖五色雲霞履,雲髻高聳,手持團扇,身姿婀娜,在紫藤花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妖嬈。
但張哲翰此時的第一反應是逃,因為他感受到了強烈的等級威壓,這美女是地藏境!
真特麼倒黴,泡個妞也能泡出地藏境來。地藏境不可能是寧妮,如果是天行者的話,本人歲數肯定小不了,沒準是個老妖婆。說到老妖婆,看著女人手裡的團扇,張哲翰沒來由想起了葉玉清,心裡一緊。
“喲~,公子怎麼不過來啊,奴家等你等得多心焦你知道嗎……”女子嗲嗲地叫著,嬌軀婉轉,款款走上前來。
“你是誰啊?”張哲翰假裝出花花公子記不起女人的名字的表情,試探虛實,拖延時間。
對方沒認出自己是不是nc,不著急跑,也許她還以為是在和“王謐”對台詞呢。自從有了歸藏七手,乾翻了好幾個地藏境,他現在已經不怎麼怵地藏境了。
“哎呀~,死鬼,連人家的名字都不記得啦,”女子團扇掩臉,扭了過去作嬌羞狀,“奴家是謝道韞的妹妹謝靈韞啊,這麼快就忘了人家嗎?”
謝道韞是東晉大才女,出身陳郡謝氏,安西將軍謝奕之女,書法家王凝之的媳婦。沒聽說她還有個妹妹啊,再說這用詞語氣,嬌嗲有餘賢淑不足,怎麼看怎麼不像古人。
張哲翰拍了拍腦門“哦,靈韞妹妹啊,瞧我這酒喝的,來來來,哥哥抱抱。”
美人在懷,蠻腰盈握,張哲翰聞到了一股玉蘭花的清香。
管你是nc還是天行者,吃豆腐再說,你要是想做任務,就先過我的豆腐關,我占你便宜看你怎麼辦。
“討厭啦,人家……唔……唔……”
女子芳心亂跳,正在忸怩,已被“王謐”緊緊抱住,滿是酒氣的臭嘴已緊緊噙住櫻桃小嘴。
女子欲拒還迎,突然全身一顫,觸電般的感覺從舌尖上傳來,想要掙脫已來不及。
“嘭!”
高聳的波峰碧波蕩漾,被結結實實印了一掌,苗條的身軀向後飛去,撞在花架的柱子上,花架被撞得搖搖晃晃,紫色花瓣落英繽紛。
“張……張翰!”美女捂著胸口,嘴角的血絲染紅了煞白的臉,搖搖欲墜地半倚著花柱,楚楚可憐。
在柔舌交纏的一刹那間,張哲翰運起軒輊術,如果是nc就隻是拉低等級,不會有觸電的感覺。
此女知道張翰,認得五五開,即便不是葉玉清,至少也是天心教、合歡派或藤原的人。
“你認識我?”張哲翰很拽地翹了翹嘴角。
“我……我……”美女喘息著,眼前突然金光閃閃,一個圓形的金環旋轉著飛來,趕忙拚儘全力後掠,消失在半空中,留下一道苗條的碎影。
金箍套了個空,旋了一圈回到張哲翰的中指上,“可惜,早點發出就好了。”張哲翰歎息道,這要是抓住,又多一個地藏境血仆。
地藏境雖然被拉低了等級,屬性值卻還在,速度還是要比海晏境快不少。uteani在副本裡用不了,如果沒人打配合,抓俘虜很難。
打得地藏境狼狽逃竄,張哲翰心情大好,吹著口哨拉開圓門。
阿福還在兢兢業業望風,看門開了轉過頭來絮叨“這麼快就完事了,我說得沒錯吧,身體不行了吧……”
張哲翰笑了,又拍了家僮腦袋一巴掌,握拳舉臂作健美狀“本公子力壯如牛,帶路,下一個!”
王謐看著絕不像力壯如牛,一天和那麼多妞幽會,那小身板吃得消嗎,家僮擔心他國庫空虛是有道理的。若是哪位天行者有幸選了王謐的角色,估計得手腳發軟出副本,躺半個月能不能緩過來真不好說。
不出所料,阿福帶到的下一站是王、謝、袁、蕭中的“袁府”。
還是豪宅大院,還是後花園,不過這回是葡萄架下,站著個綠衣姑娘,拿著一把粉色團扇,羞羞答答半遮麵。
沒有威壓,沒有現代語,很漂亮也很嫻雅,隻是……不知道她的名字為什麼會叫“袁詠儀”。
人家確確實實就叫袁詠儀,從小到大就叫這個名字,爹媽取的,如假包換。
張哲翰套了半天詞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有什麼特彆,故意把中指上的“金戒指”給她看她也沒什麼反應,如果是寧妮一定認得出來,張哲翰的女人都知道那不是金戒指,而是孫悟空頭上的金箍。
袁詠儀溫柔多情,嫵媚動人,但張哲翰還是忍住了沒把她弄到床上去,心裡記掛著寧妮,要趕時間。
阿福繼續絮叨著帶路“又這麼快就完事了,我說得沒錯吧,身體還是虛了吧……”
阿福腦海裡肯定有一幅優化好的“公子泡妞路徑圖”,走了那麼多路竟然沒有一條是重複的。
“怎麼是‘朱府’?”張哲翰看著牌匾問道。
“公子忘了?這朱家可是京口本地最有錢的大家,朱家小姐溫婉可人,您不是說最喜歡這個妞嗎……”
王謐喜歡不代表我也看得上啊,張哲翰這樣想著,推開了後花園的門。
裡麵不是花園,而是一個涼亭,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朱家小姐幽會怎麼還帶著個丫鬟?是傳說中的通房丫頭麼?
看張哲翰推門進來,朱小姐紋絲未動,丫鬟跑了過來,挽住他的手,“我們家小姐等你半天了,怎麼這麼久才來?”
進到涼亭,張哲翰才看見圓桌上擺著個棋盤,朱小姐頭都沒抬,淡淡的說了一聲“來了?”
朱小姐長得並不是十分漂亮,但嫻雅文靜,矜持端莊,很符合大家閨秀的標準。要說漂亮的話,丫鬟還要漂亮一些。
“這是上次沒下完的棋局,該你落子。”朱小姐盯著棋盤,微風中飄來一縷很特彆的幽香。
張哲翰坐了下來,仔細看了看棋局,這王謐水平不怎麼樣啊,看著也就2d的樣子,連許嵩都不如。這麼菜的棋局,這朱小姐還要苦思冥想,水平肯定也不怎麼樣。
“要不重來吧。”張哲翰看局勢危急,不想給王謐擦屁股。
“這怎麼行,做事要有始有終。”朱小姐不願意。
“那我認輸行不行啊。”
“不行。”
“我若贏了怎麼說?”
“隨你怎麼辦。”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贏了就可以為所欲為,比如……?這嫻雅端莊原來是裝出來的啊。
“這是你說的啊。”張哲翰拈起一顆白子,啪的一聲拍在棋盤上。
“嗯……”朱小姐完全沒想到張哲翰會下那裡,皺起眉頭。
“小姐,下這兒!”丫鬟伸出尖尖的手指。
“對,就下這兒!”朱小姐秒下,笑了起來。
張哲翰一看,應對無誤,原來這丫鬟才是高手。
又下了幾步,丫鬟全都應對了。不對,這丫鬟有問題。
張哲翰用的招式都是現代ai圍棋的招式,這丫鬟應對的也都是“一選”,她下的不是古棋,她是天行者!
早知道剛才她挽手的時候就運行軒輊術了,不過還有機會。
“井匽在何處?”張哲翰故意問道,“井匽”是廁所的古稱。
“什麼?”丫鬟一愣。
朱小姐沒抬頭,指了指後麵“香淩,帶公子如廁。”
“哦,”香淩又挽起張哲翰的手,“公子請跟我來。”
兩人拐過假山,進了一條回廊,張哲翰看四下無人,運起了軒輊術。
“香淩”渾身一顫,想撤回雙手,但為時已晚。
張哲翰手腕一翻,大擒拿手使出,把“香淩”整個右臂反轉扣住,“香淩”瞬間被製,動彈不得。
出乎意外的是,反關節的劇痛之下,“香淩”竟然咬牙不出一聲。
“金戒指”飛出變大,箍在“香淩”頭上,張哲翰鬆開手問道“天行者吧,說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