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香淩”左手托住右臂一使勁,哢吧一聲接上脫臼的關節。
張哲翰心念一動,金箍收緊,“香淩”又疼得香汗淋漓“彆,彆,我說。”
張哲翰停住心中的“緊箍咒”,“香淩”摸著頭上的金箍說道“我叫高媛媛,是一名普通上班族,被匹配到神殿也是不得已,隻想打打醬油,苟著等副本結束。”
不是那些敵對勢力的人就好,天行者被匹配確實也是身不由己,每個副本裡都有一大堆蟄伏打醬油的天行者。張哲翰鬆了口氣,“你的任務是什麼?”
“第一階段是殺朱序,我沒想做的,隻是打打醬油。”
“好吧,沒準我能幫你做了。你現在配合我把劇情走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好。”
“金戒指”回到張哲翰中指上,兩人手挽著手,有說有笑回到涼亭。
“該你了。”朱小姐說道。
張哲翰拈起棋子落在棋盤上,高媛媛又支招道“小姐,走這兒!”
朱小姐又秒下,張哲翰拍下一子道“你輸了!”
“哎呀,我看錯了!”高媛媛驚呼,“對不起,小姐,……”
“沒事,我認輸。”朱小姐冷靜地推開棋盤。
“那……”張哲翰心裡冒出猥瑣的念頭。
“說好的,我輸了,隨你怎麼樣都行。”朱小姐竟然臉都沒紅。
沒意思,張哲翰瞬間沒了興致,“算了吧,權且記著。”
朱小姐從烏黑的發髻上取下一根發簪,“這根簪子就算輸棋的彩頭吧。”
張哲翰接過一看,是根白玉發簪,信息提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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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衛夫人玉簪
類彆飾物
屬性無
功能芬芳
技能無
狀態可使用
備注衛夫人贈與太守李矩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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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朱小姐身上的香味就是這根簪子發出的了。衛夫人不是東晉著名女書法家嗎?怎麼也應該出個《筆陣圖》什麼的啊,怎麼是一根簪子。
張哲翰轉手塞到高媛媛手上“香淩,賞你了。”
高媛媛沒想到張哲翰這麼大方,麵露感激之色,福了一福“多謝公子。”
“蕭”姓無論在曆史上還是小說裡,都是很酷很高大上的姓氏,男的如蕭何、蕭炎、蕭衍、蕭道成,女的如蕭玉、蕭薔、蕭皇後、蕭太後,個頂個響當當。當阿福說後花園裡的美女名叫“肖瀟”的時候,張哲翰迫不及待地推開了圓門。
五秒鐘,或許是四秒,就聽見阿福的絮叨“這次也太快了吧,我說得沒錯吧,身體虛得不行了吧……”
張哲翰見到的不記得什麼花的花架下的“肖瀟”,身高不到一米五,體重150斤朝上,恍惚間張哲翰隻記得一個紅球滾了過來……
跟在阿福後麵走了幾十米,張哲翰終於沒忍住,扶著牆嘔吐不已,把酒肆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心裡一直在罵王謐,挖個這麼大的坑讓我跳。你好歹也算是濃眉大眼的世家公子,不至於這麼饑不擇食吧,嘔。
阿福在前麵停了下來,白眼看天,“我說過了吧,都虛脫了,還不注意節製……”
腹中無食,饑腸轆轆,頭暈眼花腿發軟,還真像沒注意節製的症狀。泡妞真的很辛苦,尤其是跑彆人的妞,沒撈著什麼好處還得替人受過。
馬不停蹄又跟著阿福走了十座豪宅,進了十幾個後花園,打跑了兩個天行者,和三個大小姐上了床,還是沒能找到認得“金戒指”的女孩。
“阿福,回府吧。”張哲翰終於投降。
沒想到阿福卻說“還有兩個呢,做事要有始有終嘛。”
張哲翰累得快歇菜了,近乎哀求道“咱不去行不行啊。”
阿福並不買賬“公子自己定的規矩,每天必須見完所有的姑娘才能回家,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王謐竟然定過這樣的規矩,張哲翰歎了口氣“那走吧,還有哪兩個?”
“其實是一個啦,很快完事的。”
“怎麼一會兒一個一會兒兩個的,是誰家小姐啊?”
“公子怎麼忘了,前秦公主苻寶啊,您說您是看上了她的丫鬟才和她虛與委蛇的。”
這麼帶勁,公主,還有丫鬟,還是苻堅的女兒,這是什麼情況啊。
“公主?在哪兒啊?”
“不遠,就在前麵的歸去客棧。”
歸去客棧的名字很容易讓人想起陶淵明的名句“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妥妥的江左風流。但張哲翰在客棧裡遇到的卻是另一種風流,風流韻事的風流。
夥計在客棧門口一站,又擺出一副“該你了”的嘴臉,不再移動一步,張哲翰隻好自己進了客棧。
天字號房很容易找,就在二樓的正中央,張哲翰舉起手來敲了一下,門就開了,門開的一刹那,他就被電到了。
一個黃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門口,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英發的清氣。
這是他在副本裡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她的美是一種和他身邊所有女人都豐韻迥異的美。
能電到他的女人不多,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被電,第一次是在藍月公寓看見寧妮。即便是小春初櫻也隻是驚豔,還談不上被電。
被電呆了的同時,屋裡傳出強烈的等級威壓,黃衣少女竟然是地藏境,如此年輕美麗的地藏境真是人生僅見。
“噓~~”黃衣少女尖細的手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張哲翰仍舊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美麗女人,沒回過神來。
“青姝,誰啊?”裡屋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哦,沒事,是個夥計。”青姝答道,把一個紙團塞進張哲翰手裡,眨了眨美麗的眼睛。
裡屋的女人探出頭來,看見了正在懵圈的“王謐”,大叫道“王稚遠!你個沒良心的,又調戲我丫鬟!”
黃衣少女輕聲叫道“公子快走!”
勁風伴著威壓撲麵而來,裡屋的女人疾速掠過黃衣少女,抬手就是一掌,又是一個地藏境!
張哲翰一縮頭,右手本能揮出,“噗”的一聲,歸藏七手加持的點穴手點在女人肋下,女人身形一滯,張哲翰往後急掠,從二樓躥到一樓。
一黑一紅兩道虛影,穿出客棧大門,從阿福身邊掠過。
阿福見怪不怪,喃喃自語道“怎麼又挨揍啦,讓你不要明目張膽撩人家的丫鬟,你偏不聽……”
登載艙裡,驚魂未定的張哲翰打開那個紙團,那是一張麻紙包著一隻珍珠耳環,麻紙上麵一行娟秀的小字“壽陽歸一客棧地字號房。”
耳環沒有信息提示,是個道具,王謐讓劉裕去歸一客棧,黃衣少女又讓王謐去歸一客棧,好像是一回事,又好像不是。
黃衣少女是天行者還是nc?是前秦間諜還是王謐的線人?為什麼要讓王謐去歸一客棧?是接頭還是幽會?
疑點多多,究竟是怎麼回事,隻有去了才知道。危險與機會並存,疑竇離真相最近。
從京口到建康83公裡,步行6公裡/小時,14小時2分;馬車20公裡/小時,4小時12分;乘船28公裡/小時,3小時。
張哲翰隻需要249分鐘,因為他有玄鳥,玄鳥的飛行速度是200公裡/小時。
黑色大鳥長翼垂天,在黃天蕩上空翱翔,昔日的“陸文龍”正背負青天朝下看,追憶當年擊殺金兀術的壯舉。
咻,一支黑色弩箭從蘆葦蕩裡呼嘯而來,速度之快,避無可避。
“砰!”
玄鳥的垂天長翼被無情擊中。雖說神佚物不可損毀,玄鳥並無大礙,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把玄鳥射得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把正在嘚瑟的“陸文龍”翻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像所有被獵人射下的鳥一樣,狠狠地摔在了他擊殺金兀術的地方。
墜落過程中,還有好幾支弩箭擦著頭皮掠過,驚出好幾身冷汗。
七葷八素的張哲翰狼狽地從塵土中爬起來,勉力睜開被泥巴糊住的眼睛,好像看見三個人從蘆葦蕩衝出,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急掠。
為首的是個女人,身穿藍色多折襇裙,手持一把長弓,赫然正是上午被他吃豆腐非禮過的謝家二小姐謝靈韞。
“張翰!你這個臭流氓,看本姑娘不扒了你的皮!”“謝靈蘊”怒吼著,又射出一箭。
帶著怒火的地藏境的一箭,威力是何等的巨大,張哲翰來不及多想,舉起手中已合成傘狀的玄鳥一擋。
“砰!”箭頂著傘,傘帶著張哲翰,撞出二十多米。
塵埃之中,張哲翰胸口一堵,哇地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