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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國師(2 / 2)

青姐歎道“謝安交了你這個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謝安戰後因功名太盛而被孝武帝司馬曜猜忌,被迫前往廣陵避禍,沒兩年就病死了,打輸淝水之戰對他來說是個好事,遠離政治漩渦沒準還能多活幾年,多寫出一些千古名句。”

“如此說來,倒黴的不是謝安而是司馬曜?”

“知道司馬曜是怎麼死的嗎?”

淝水之戰後,司馬曜利用士族門閥人才斷層的空檔期,衝破門閥政治的格局,恢複了司馬氏皇權,成為東晉開國江左以來最有權力的君主。但這麼厲害的君主死得卻非常憋屈,有一次喝酒喝高了,對寵妃開玩笑說“你年近三十,美色大不如前,又沒生孩子,白占著一個貴人的名位,明天就廢了你。”寵妃聽後召來心腹宮女,乘他爛醉如泥,用被子把他給活活捂死了,死的時候才35歲。

“你是說,如果淝水之戰戰敗,司馬曜就不會被妃子捂死?”

“現在就已經不會了,我會把那名腦殼被門夾的妃子先搞死。”

“哈哈哈!”黃衣少女嬌笑得沒了形,在張哲翰心中的女神形象大打折扣。

張哲翰取出古錠刀,“青姐,大師兄乾了那麼多活夠辛苦的,我想把這個送給大師兄,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

青姐結果古錠刀讀取信息,說道“太好了,他一定用得著。天極境對神佚物依賴小,但如果有屬性貼合的武器,基因融合度高,戰力還能上一個台階。我替他謝謝你了。”

秋風瑟瑟,碧空如洗。

隱士“王嘉”出現在刺史府門口,後麵跟著“慕容隆”和他的貼身婢女。

號角齊鳴,士兵們整齊列隊行軍禮,大秦天王苻堅帶著一眾將領已在府門外迎候。

張哲翰之所以要先回歸一客棧,就是因為“王嘉”不能突然出現在刺史府裡,必須從正門走進去,享受最高禮儀,極限拉高他的地位和威望。

“王嘉”很裝逼地不緊不慢走到府門前,假裝要下跪“草民王嘉,參見陛下!萬歲萬歲……”

苻堅俯身扶住,激動地說“子年先生不必拘禮,得蒙先生出山相助,大秦霸業必成!”

“王嘉”繼續說著在客棧裡練了好幾遍的台詞“陛下乃一代明君,能輔佐陛下實現宏圖大誌,造福蒼生,子年之幸也!”

苻堅大聲說道“朕特封你為大秦國師,位在三公之上。”

“王嘉”按劇本叩拜道“謝陛下知遇之恩,子年必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讓張哲翰感到意外的是,“王嘉”並沒有被安排住在刺史府內,苻堅把刺史府後門對麵的官員住宅區裡最大的一座院子辟為臨時“國師府”,派兩名地藏境統領帶著一百多名精銳衛士負責守衛。“王嘉”以清修為名拒絕了所有侍女,點名要求“慕容隆”將軍做貼身侍衛,並神秘地奏報說,他要在國師府布下祈卜大陣,任何人不得擅入。每日子時地遁入刺史府麵見陛下商議軍情,如未前來,則是神遊象外修仙去了。

苻堅對高士的胡說八道自然深信不疑,當天夜裡子時便沐浴更衣,在刺史書房裡焚香端坐。

對天行者來說,“地遁”太簡單不過了,但結合劇情把登載艙最簡單的功能包裝成“神跡”,也隻有張哲翰想得出來。

所以當“王嘉”憑空出現在苻堅麵前的時候,這位大秦天王驚得差一點就沒跪下,對“王嘉”半仙信到了骨子裡。

但他並不知道,眼前的半仙並不是白天的半仙,白天那位半仙此時正躺在“國師府”的大床上抱著被子長籲短歎,肚子裡咒罵張哲翰為什麼要拒絕那麼多侍女。

“王半仙”一言不發,在長榻上盤腿而坐,五心朝天,垂眉閉目,擺出仙人範。

“國師請用茶。”女人的聲音,不是慕容汐。婢女上茶不會說話,口稱“國師”一定是嬪妃。

張哲翰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和慕容汐一樣的嬪妃打扮,麵容俏麗,體態妖嬈,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

這應該就是苻寶的母親張夫人了,不用婢女而用寵妃奉茶,可見苻堅禮遇之高。

張漪涵(?~385年),籍貫不詳,前秦宣昭帝苻堅的寵妃,被封為夫人。生有中山公苻詵,公主苻寶、苻錦。聰慧博學,深受苻堅寵愛。建元十八年(382年),張夫人與苻詵勸阻苻堅南伐,但未被采納。建元十九年(383年),苻堅攜帶張夫人南伐東晉。建元二十一年(385年),宣昭帝苻堅被後秦主姚萇弑殺,張夫人自儘殉情。

張哲翰沒搭話,繼續閉上眼睛。

張夫人轉身離去,苻堅問道“國師對當下戰局有何指教?”

皇帝上來就問最關心的問題,“王半仙”當然不能直接回答,必須繞。

“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張哲翰眯著眼睛,故作高深答道。

苻堅皺眉想了半天,“此言何解?”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張哲翰繼續繞,必須先把這位自負的君王繞暈。

果然,苻堅起身施禮道“還請先生詳示。”

張哲翰盤腿而坐,並不還禮,依舊沉吟不語。

他並不是信口胡謅,淝水之戰苻堅大敗,有戰略戰術的原因,但根本原因還在於“不知足”、“不知止”,不知進退,所以不能長久。

苻堅雖然是一代仁君,但也正因為過於寬仁,導致帝國內部各族勢力悄然膨脹,尤其在王猛英年早逝後,苻堅的寬仁政策使得少數民族首領紛紛反叛,最終麵臨帝國的崩潰。就像一輛沒有刹車的汽車,在高速行駛的狀態下左衝右撞,直到撞破路邊的欄杆,墜入懸崖。

“請先生教我。”苻堅長揖到地。

張哲翰閉著眼睛,照著腦海裡非非給的光幕提示念念有詞

“知足者,自足於內心,自足於已得,要足於其所當足,而不得不足之處,且足於常人之所未足。它的標準是常,是和,即要自足於道。知足所以不辱,少私寡欲,恬淡為上,沒有一己的主觀貪求,絕無非份的覬覦之心、僥幸之圖,後而不先,視有若無,知其有而守其無,知其榮而守其辱,知其進而守其退,即知其子而守其母,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何辱之有?是以莊子述老子衛生之經是,人皆取先,我獨取後。”

“王嘉”答非所問東拉西扯是常態,怎麼可能用毫無逼格的大白話。苻堅雖然崇尚儒學,書也讀了不少,號稱博學多才,但再怎麼說也是北莽出身,在馬上的時間比在書房的時間多,對張哲翰的話隻聽了個似懂非懂。

“知止者,自止於內心,自止於已得,要止於其所當止,而不得不止之處,且止於常人之所不願止。它的界限是私、是妄,即要不離於道。知止所以不殆,治世事天,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戒慎恐懼,於其不聞不睹之際,慎終若始;於其大道甚夷之途,留有充分的餘地,即我寧退尺而不進寸,沒有絲毫的貪功冒進之心,絕無投機取巧之意,何殆之有?”

其實連張哲翰自己也沒全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他最關心的不是自己明不明白,而是苻堅必須不明白。

“國師的意思是,當止?”苻堅試探著問道。

前戲已足,張哲翰睜開雙眼,精光四射“非也,非也。”

“請國師示下。”

“陛下可聽說過田忌賽馬?”

“嗯……”

“當下局勢,晉軍舉國精銳儘出,我亦以精銳相抗,此謂不知止也。”

“敵弱我強,難道不應該以雷霆之勢碾壓過去?”

“謬矣,我軍雖兵力占優,但散而不聚,貌合神離,敵軍雖少但卻不弱,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占了哪一個?”

張哲翰說的是後世學者對淝水之戰的研究成果,當然一語中的,切中要害。

苻堅並不是盲目狂妄自大之人,隻是沒了王猛這樣的大才在旁邊提醒,才誤入歧途。

沉默半晌,苻堅抬起頭來,“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頂,當頭棒喝,朕茅塞頓開。還請先生具體指教一二。”

果然是明君,知道從善如流,豎子可教。

“硤石山圍點打援,是誰的主意?”

“說起來不怕先生笑話,是張夫人的主意。”

嬪妃成了軍師?這不是笑話嘛,可見這苻堅身邊人才何等貧瘠,可悲可歎。

如果苻寶真的是是張夫人和慕容垂的私生女,那張夫人就是慕容垂的老情人。張夫人慫恿苻堅動用嫡係部隊去搞圍點打援,和晉軍死磕,而慕容垂則在塤城看笑話,真是下得一手好棋。但綠帽子這種事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是不能說的,而且就算說出來也於事無補,搞不好還會讓苻堅惱羞成怒,做出衝動的決定。

“陛下圍困硤石山那麼久,晉軍去救了嗎?”

“沒有,隻是在洛澗對峙。”

“謝安明顯是在將計就計,西府軍屯兵洛澗,是準備尋機突襲,消耗我軍的有生力量,動搖我們的軍心。”

“先生所言,鞭辟入裡。”

“所以我們必須調整策略。”

“如何調整?”

“我們也來個將計就計,陛下可速速頒下旨意,調襄陽姚萇部和塤城慕容垂部火速集結壽陽,替換梁成部和苻融部。姚萇、慕容沿洛澗布防,隻守不攻,待機而動。梁成、苻融則退守襄陽、塤城,互為犄角之勢。”

“此是為何?”

“據臣卜算,姚萇和慕容垂日後必反,占襄陽、塤城而觀望不前,反意已現,待陛下嫡係與晉軍兩敗俱傷,他們好漁翁得利。”

“可惡!朕待他們不薄,他們反倒恩將仇報!”

“臣所說的將計就計,就是趁此良機將姚萇和慕容垂至於火上,陛下於黃雀之後以弓逼之,讓他們去和晉軍拚個你死我活。”

“妙計!”苻堅拍案叫道。

“司馬朝廷與門閥士族明爭暗鬥,國力亦比我大秦弱,兵法雲,‘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我軍穩住陣腳以逸待勞,必將引發其內亂,不攻自破。”

“國師言之有理,就這麼定了!朕即刻召集眾將,落實國師部署。”

“另外,針對謝安動搖我軍心的策略,我製定了一個‘斷流計劃’進行反製,需要苻丕配合。”

“好!斷流計劃,朕曾豪言‘投鞭斷流’,甚合朕意。明日朕便下旨,讓丕兒全力配合國師。”

大計至此,算成功了一半,苻堅還不是爛泥扶不上牆,觀念轉變,意識到真正的危險,已可保利於不敗之地。

張哲翰心裡暗道,費了老子那麼多口水,再不聽話,還那麼婦人之仁,老子轉頭就幫謝安滅了你。

考慮到“王嘉”騙吃騙喝的裝逼尿性,張哲翰隨口胡謅了兩百年後劉勰《文心雕龍》的名句假作讖語

“龍圖獻體,龜書呈貌。天文斯觀,民胥以效。”

苻堅又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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