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溪覺得是不是聽錯了:“我?老板……”
“你不是要找媳婦嗎?你媳婦就在裡麵。”
“啊!”
“還不快去,再慢吞吞,你媳婦就讓彆人給睡了。”
“謝謝老板!”符溪反應過來,接過金幣,跳下馬車。
“不著急,你們倆可以先開個房間敘敘舊。”
“哦!”符溪答應一聲,屁顛屁顛跑向妓院大門。
張哲翰明白為什麼他找不著媳婦了,這種高消費場所,他壓根就沒進去過。
“翰翰,你為什麼選他當車夫啊,他的車趕得也太爛了。”
“沒事,趕一陣子就熟練了。”張哲翰安慰道,他沒說的是,之所以選他,是因為一刷新他就出現在馬車上,不可能是黑水公司的人,也不可能有什麼其他目的。
大約一刻鐘時間,符溪拉著那位二十五六歲的妓女跑了出來,在馬車前雙雙鞠躬:“謝謝老板!”
張哲翰撩開簾子:“這麼快就完事了?”
兩人滿臉通紅,風四娘心慌氣短道:“您……真是我們的貴人,謝謝!”
張哲翰忙壓製諸葛青衣,說道:“符溪,你帶著媳婦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在再找個車夫。”
“那怎麼可以,您幫了我們這麼大忙,我說過要跟著您的!”
“舉手之勞,你們去吧,彆放在心上。”
風四娘眼神恢複正常:“您是不是嫌他趕車爛啊,我會趕車,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倆一起跟著您!”
柳依依說道:“翰翰,就讓他們跟著吧,我看他們還不錯。”
張哲翰假意沉吟了一下:“好吧,上車吧。”
“好嘞!”符溪拉著媳婦跳上駕駛座,風四娘一把搶過鞭子,“一邊呆著去!老板,去哪兒?”
“海邊,菲烏米奇諾。”
風四娘一抖韁繩,舞了個鞭花,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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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烏米奇諾在羅馬城西南方,距離隻有26公裡。
古羅馬作家普布留斯·維吉留斯·馬羅創作的羅馬史詩《埃涅阿斯記》(heaeneid)中記載,特洛伊城陷落後,特洛伊王子埃涅阿斯帶著特洛伊城的幸存者,最終到達意大利海岸,就定居在這個風景如畫的小鎮。
“看,海!”柳依依指著車窗外,興奮地大叫。
陽光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金色的光芒與蔚藍的海水交相輝映,細軟的沙灘如同金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遠方的海平線,遠處山巒起伏,仿佛大地的綠色長裙,與蔚藍的天空遙相呼應,紅瓦白牆的房屋錯落有致,鮮豔的窗簾溫馨而寧靜。
“老板,後麵有輛車跟著。”符溪低聲說道,有些緊張。
張哲翰撩開後窗簾,一百多米外,確實有輛馬車若即若離跟在後麵,也是一輛四輪馬車。
“我注意它很久了,出城的時候它就在後麵。”符溪補充道。
“停車。”張哲翰簡短命令道。
馬車在一棵大樹下停下,跟著的那輛馬車往前走了幾十米,也在路邊停了下來,下來兩個人,站在樹下撒尿。
“你們繼續往前走,正常行駛。”張哲翰說完,一個瞬移隱藏在樹後。
風四娘一抖韁繩,馬車繼續前行,後麵的車夫叫了一聲,兩個撒尿的人忙跳上車,車夫鞭子一揚,又跟了上來。
馬車很快經過樹下,張哲翰低頭一看,趕車的竟然是……倒黴蛋。
這家夥不是被解雇了嗎?怎麼還跟著?
張哲翰一個瞬移坐在副座,魚腸劍抵住倒黴蛋的脖子:“說,為什麼跟著我。”
“大哥,大哥,您聽我解釋。”倒黴蛋驚恐地盯著若有若無的劍刃,紅著臉道,“我這不擔心您的安全嘛,叫了倆人暗中保護您啊,不信您看看後麵。”
張哲翰一回頭,車廂裡伸出兩個腦袋,赫然是004和005,同聲叫道:“長官!”
“他們怎麼會聽你的命令?”張哲翰奇道。
倒黴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們見過您雇傭我,所以我一說,他們就相信了。”
看見雇傭沒看見解雇,這倒黴蛋可謂是用心良苦,是想打動我嗎?為什麼粘著不放?
張哲翰收起魚腸劍,語氣稍緩:“這馬車哪兒來的?”
“我帶他們去了趟賭場。”
夠雞賊,帶兩個暗器高手進賭場,絕不會僅僅贏一輛車的錢。
“你們就彆再跟著了,我不需要你們保護。”張哲翰說道,“如果不是我多了個心眼,你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那我們……”
張哲翰想了想,“這樣吧,你們先去那不勒斯,在那兒等我。”
“好的大哥,”倒黴蛋喜上眉梢,“到時候怎麼聯係?”
“你們去最大的客棧,住最貴的房。”
“是,大哥!”
倒黴蛋一勒韁繩,調轉馬頭向後駛去。張哲翰一個瞬移回到車上,柳依依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啊?”
張哲翰輕描淡寫道:“沒事,都是我的手下,虛驚一場。”
風四娘轉過頭來:“老板,咱們去哪兒?”
“海鮮!”柳依依大眼睛亮了起來。
“意大利的海鮮確實不錯,不過這兒的烹飪不行,從古到今都沒什麼進步。”
“四娘會做菜?”張哲翰有些意外,這麼看她怎麼不像進過廚房。
“我這媳婦可厲害了,粵菜川菜沒她不會的,堪比大廚!”符溪自豪地誇耀。
風四娘拍了他一巴掌:“彆聽他瞎說,我就會做點家常菜。”
張哲翰想起第一次進副本的院落,說道:“那這樣,在海邊找個院子住下,咱們嘗嘗四娘的手藝。”
“太好了!”柳依依眉飛色舞,“我要吃醋溜海參,醋燒帶魚,墨魚、基圍蝦、大螃蟹、海蜇皮、赤貝、牡蠣……,全都蘸醋吃!”
風四娘愣了一下,笑道:“沒問題,嗬嗬。”
“老板,您看那個怎麼樣?”符溪指著山坡上一幢彆墅。
“太惹眼了,最好在漁村裡,和村民混居。”張哲翰又取出一小袋金幣,“直接買下來就好。”
“好嘞!”
馬車在小鎮裡轉了一圈,從另一頭穿出去,駛入了一個小漁村,在一座背靠樹林的院落前停下。
風四娘一把搶過錢袋,獨自一人進了院子,不一會兒就走了出來,手裡還拎著錢袋。
“怎麼樣?不願意賣?”張哲翰問道。
“沒法談價錢,語言不通。”
張哲翰這才想起,這倆和他一樣,都不會說拉丁語,“那走吧,換個地方。”
“不用,我把裡麵都清理好了。”風四娘淡淡說道,“都是np,去哪兒都一樣。”
沒想到這風四娘還是副本生活的老手,明明把人都殺了,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就像清潔工說掃地一樣。
“清理是什麼意思啊?”柳依依歪著頭問。
張哲翰跳下馬車,伸手攬住她的纖腰把她抱了下來,像抱新娘一樣橫抱著往院子裡走,“清理的意思啊,就是打掃乾淨了。”
院子確實很乾淨。兩間正房,一間偏房,一間廚房,都是用石塊砌成的。中間是個不小的院場,中央一個收集雨水的水池,廚房旁邊還有一個專門養活海鮮的池子。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柳依依掙脫懷抱跳到地上,往裡屋跑。
風四娘走過來遞上錢袋,張哲翰擺擺手:“你拿著吧,買菜買東西,不夠再向我要。”
足以買個院子的金幣,怎麼可能不夠,風四娘沒說什麼,收起金幣往外走。
張哲翰叮囑道:“彆討價還價,儘量少說話,小心露餡。”
“知道。”風四娘沒回頭,“符溪,去把水燒上。”
“好嘞,媳婦兒。”符溪答應一聲,開始裡外忙碌。
張哲翰信步走出院子,在一塊礁石上坐下,一陣陣海風吹來,濕乎乎的,帶著海水的鹹味。
落日把天邊染成一片金紅色,餘暉灑在海麵上,海水的顏色變得更加深邃,波濤輕輕拍打著海岸線,白帆點點,在夕陽下緩緩歸來。
“好美。”
柳依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身後,雙臂柔柔地環抱著他的腰,下巴硌在他肩上,癡癡地看著天邊的雲霞。
長長的沙灘上,風四娘一手拎著一個竹筐,正在往回走,沙灘上踩出一長串腳印。
“四娘!四娘!”柳依依在海風中揮著手。
風四娘走到跟前,緩緩說道:“老板,我剛才看見那個胖禿頭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