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現在戒備軍的長官正以不影響節日氛圍的前提下,向宮廷大臣與五大家族的代表密報此事,而此案件的調查權限也提升到將軍等級!特此向您彙報!”
“……這確實是非常嚴重的大事。孩童的身分有來自於他國嗎?”
“目前都是來自艾恩克國內的孩童,並無傳出來自他國的孩童丟失的消息。”
“有發現孩童遺體出現在城內嗎?”
“暫且沒有!所有失蹤的孩童名單都還處在生死未卜的情況。”
“很好!我現在火速回去整裝並加入搜查的行列!你們也要注意消息的隱蔽,不得風聲走漏導致國內陷入恐慌。這是大將軍的命令,務必牢牢記住!”
“遵旨!”
簡單的抬手敬禮,傳令兵便迅速轉身離開。
格羅薩爾的表情完美詮釋事態的嚴重性,馬克擔憂的走近格羅薩爾身邊。
“發生突發情況了嗎?”
“……恩。非常抱歉,本讓你大費周章的準備檢測內容,結果卻被迫中止。”
“畢竟還是國家重要呢!您就放心的執行任務吧。”
“奎勇先生!我有事纏身必須先離開,您就先待在這裡吧。”
格羅薩爾的準備告彆令奎勇頓時憶起——詭異胖男子的最後忠告。
——要保護好格羅薩爾,若其發生危險勢必得拔刀相助。
雖然不理解這男人對於自己的利益何在,也不清楚那名男子為何會這麼叮囑,但隱隱覺得,這句並不是叮囑或忠告,比較像是為預言所作的鋪陳。
那男子仿佛牢牢抓穩自己與夜閣的所有弱點,透析我們的身分與背景,猜測到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或舉止,語意神秘的暗示甚至直接明示自己未來該做的事。
儼然就像一名“預言家”所說的話。
難道現今國內麵臨的孩童失蹤案正是所有機緣的導引線?
因為自己絕對不能跟丟格羅薩爾,他是唯一認識“蕪艾恩克”的人類,饕餮大人想要的所有線索都在他的身上,為此!是自己絕對不能丟失的線索。
此次格羅薩爾前去援助,自己勢必得要同行。
這次的事件正有可能導致格羅薩爾發生危險,自己便有可能營救。為什麼自己會選擇營救格羅薩爾?並非因為疑似預言的叮囑,而是為了保護唯一的線索。
而男子口中所謂的“格羅薩爾會為自己帶來利益”——不正就是線索嗎?
所以說,這不是預言又會是什麼?
所有走向仿佛都在那名男子的掌心中,令自己寒蟬。自己也無法跳脫其預言,因為任務的需要而被迫束縛在預言的枷鎖中。
又或者說——這次的事情是由那名男子操控的?
但為何要這麼做?
還有,他曾說過,我與他之間若有機緣的話,很有可能與對方再次重逢。雖然其包含的詞語儘是不確定的空話,但語氣卻相當把握,毫無揣測的意味。
宛如刻意包裝事實般的修飾詞語。
太詭異了!恐怕要找到答案,隻能遵照著那名男子的叮囑所走。
“奎勇先生?您怎麼不發一語?是身體不適嗎?”
盯著沉思不語的奎勇,格羅薩爾擔心的詢問著。將奎勇深思中的情境中抽離。
“不……我想說的是,這次的偵查行動是否能讓我參與?”
“請恕我拒絕。這是屬於王國內部的高機密任務,身為外人的您是無權參與。雖然這麼說顯得見外,但我認為還是得以公私分明的角度去解決這次危機。”
“請您放心,我這次參與並不會泄漏,也會以極隱蔽的偵查。”
“不管您怎麼保證,我都無權接受。說到底,這並非我能決定的事情,況且您現在的體力已經無法支撐接下來高密度的調查行動,說難聽點,您的參與恐怕隻是幫倒忙而已。我很賞識您的武技與品格,但公事並非兒事,敬請諒解。”
“難道無論如何都不能祝您一臂之力嗎?”
“很遺憾。就請您先在此處待著吧,現在城內勢必會亂成一團,對於初來乍到不熟悉地勢的您而言,建議還是彆亂走動為妙。”
狠話堅定且乾脆的丟下,格羅薩爾便轉身,快步衝向傳送門,離開了武鬥場。
馬克擔心著奎勇誤會了格羅薩爾的刀子嘴豆腐心,特意前來關懷。
“請您彆太在意將軍大人的話,其實他很擔心您在繁雜的城內迷路,再加上您現在的體力與狀況也無法參與任務,為了讓您死心也隻好烙下狠話。”
“我明白的。”
“能夠明白就好!那我先帶您去休息室坐會吧!”
“不了。”
“啥?”
奎勇無視了馬克的引導,執意的將視線定格在傳送門。
“我這麼做恐怕會造成幾位的麻煩,在下就先道歉。不過我並未答應格羅薩爾先生的請求,我還是執意前去援助格羅薩爾先生的。”
“無論如何都執意要離開嗎?”
“是的。”
“……見您心意已決,但我們不能讓您這麼做的,若您執意要離開的話……”
陡然間,馬克的眼神從和藹變得嚴肅,身旁瞬出十名精銳衛兵,包圍著奎勇。
“若能突破我們的防線的話,您就能獨自離開武鬥場——不過您的體力耗儘,即便您的實力拔粹,也未必能以寡敵眾,請您斟酌現況再做決定吧。”
“很遺憾的……”
奎勇的喘息聲戛然而止,原先因喘氣而顫抖的鎧甲迅速恢複平靜。
挺起駝背的胸膛,環視包圍自己的馬克與十名衛兵。
平靜的地麵突然不安分的震動,冷冽的空氣開始竄動著焦躁的熱流,如同一件無法看見的戰袍,緊緊覆蓋奎勇的鎧甲,仿佛正在為著接下來的爆發做準備。
馬克神情劇變,見證不可思議的畫麵——奎勇從頭至尾根本沒耗費半點力量。
“您……難道您……?”
“正如您所猜想的——剛剛與格羅薩爾先生的交戰中,我並未拿出實力,故意表現體力耗儘的模樣,甚至先前謊稱自己無法以更強大的力量突破元素牆。”
“您……究竟是……何方神聖?”
“非常抱歉……我的身分並不是常人能夠知道的,為此,我才特意隱藏實力。我會儘可能的減輕力道,還請各位儘快展開防禦姿態——我準備要出擊了。”
一句貼切的提醒,成為馬克與其他十名精銳衛兵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句話。
《西元1927年7月17日,下午1點35分》
在蛇人族的營地內,充斥大批穿著黑白鎧甲的重甲騎兵,每張臉孔緊包著類似顎骨外貌的駭人麵罩,隻露出凶惡的雙眼,瞪視著蛇人族的居民們。
被稱為“棺木軍隊”的精銳部隊——是費洛馬爾親手培育的精銳部隊。
軍隊總人數接近五千人,各個都是超越高階的魔導師,武技方麵也有出類拔萃的表現,是九大席次中實力與勢力最為強勁的部隊。
想當然爾,駭人的威壓讓蛇人族的村民們全身顫抖地躲在蛇窟內,不敢出來。
連探頭這種小動作都算是近乎玩命的危險舉止。
蛇人族的居住環境異於天蛇族。相較於濕地的潮濕環境,這裡較乾燥且平坦,沒有窟窿或高山,隻有蛇人族居民手動挖掘的地下蛇窟,也經常活動於地底。
不過蛇人族本就是大蛇,柔軟與纖細的身材讓其也能攀爬高處。林立的樹頂上也建有幾棟樹屋,也有居民在樹屋行動,但大多是用來存放物品的儲物間。
少數是用來密談的會議室。
費洛馬爾與烏爾芬正雙雙在某間樹屋交談著。
這是屬於兩方首領的重要會談,蛇人族居民不敢肆意亂入。因為樹屋位置過高的緣故,站在地麵待命的精兵們也無法看見樹屋內的情況。
樹屋內隻有兩個種族與外型都相差懸殊的身影。
簡單的空間裡隻有擺放簡陋的木圓桌,桌邊倚靠著比烏爾芬體型還大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