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總是對我垂涎三尺!
阮棠自然是不會傻傻的站在那裡任由阮飲鶴將那茶水擲到自己的身上,他早已經預料到阮飲鶴會有惱羞成怒的舉動、外加上他自己精神力敏銳,因此早就阮飲鶴伸手抓茶杯的時候他就反應靈敏的朝一旁躲了過去。
那茶杯和著滾燙的茶水“咣當”一聲摔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碎響,茶杯碎成了好幾塊,茶水四濺。
還有幾滴濺到了一旁阮佐霖的手背上,那滾燙的溫度雖然不至於讓阮佐霖受傷,但他心底的怒火卻是一節節的拔高,令他幾乎是維持不住麵上的冷靜。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父親會用這麼滾燙的熱茶與茶杯去扔向棠棠,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以至於他半點準備也沒有,因此也沒來得及幫棠棠擋下。
幸虧棠棠自己躲開了,否則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畢竟自己是哨兵,身體強度自然是不在話下,他皮糙肉厚、若是被燙一燙也沒什麼大礙,而棠棠隻是個脆弱的向導,他那身皮膚柔軟白皙,水豆腐似的,仿佛輕輕一搓就會碎掉。
若是被這含著滾燙茶水的茶杯丟到身上,勢必要燙傷一大片皮膚,甚至是燙出幾個水泡出來。
阮佐霖不能忍受弟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否則他不僅對不起棠棠,對不起自己,更是對不起放心把棠棠交到他手裡的諸晏。
他搓了搓額角,死死的盯著阮飲鶴,聲音拔高了幾分,“爸,你這是在乾什麼,棠棠沒做錯事情,你怎麼能對著他動手呢,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傷到了棠棠該怎麼辦?”
“有什麼不滿你衝著我來就好了,你沒必要拿著棠棠撒氣!”
阮飲鶴瞧見阮棠反應迅速的躲開了,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他捂著心口劇烈的喘息著,嘴邊的法令紋更深了幾分,看起來冷肅而又充滿怒火,“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還敢躲!”
他對阮佐霖的話置若罔聞,即便是聽到了也當做沒聽到,畢竟他現在還不想和自己這個引以為傲的大兒子鬨崩,他隻是指著阮棠,平複了一下情緒以後才是冷漠的開口
“咱們阮家是個什麼地位你也清楚,我們在主星雖然不是什麼權貴世勳世家,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不管你在外頭好了什麼阿貓阿狗結婚,反正馬上給我離婚,我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他說著抬高了眉頭,那張冷肅成熟的臉上因為出選了些許扭曲的神情而顯得更加的刻薄,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阮棠,“虧你還是我阮飲鶴的兒子,雙方父母都沒見過麵就做出這種事情,你也不知道羞恥!”
阮飲鶴是個極為古板封建的人,他對待自己的兒子格外嚴苛,但那也隻是對於阮佐霖來說,像阮棠這種他自認為已經廢了的兒子,他便是遠遠的丟到一邊,不去關心,看到了也隻是漠視,任由其自生自滅。
他認為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家的事情,所以一旦自己的孩子要結婚,必須得把禮數做全,聘禮以及雙方父母首肯、協商是必不可少的。
這麼一來不但可以彰顯出他們阮家的禮儀,更是大大的助長了他身為家長的威嚴與說一不二的氣概。
像阮棠這樣直接越過他和其他人訂婚,對於阮飲鶴來說是這個兒子沒把他放在眼裡的表現,這讓他感覺到冒犯以及不悅,他下意識的認為這個自己冷淡多年的兒子不聽話了、欠收拾了,所以他才會動手。
但是阮飲鶴也不想想,自己不管不顧孩子這麼多年,在孩子心灰意冷的時候也不幫上一把,甚至還急不可耐的想把孩子送去一個見都沒見過麵、活不過幾年的男人家裡。
孩子自然會害怕恐慌,也會想要反抗。
逃婚或許是讓阮飲鶴覺得臉麵丟了個乾淨,但是對於原主來說或許是解決問題最快捷便利的一種方法。
但阮飲鶴自然不覺得自己不對,常年身居高位他已經隱隱有點獨裁專製,他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更是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驟然聽到阮棠結婚以後,他就將一切的錯誤歸結到了阮棠身上。
是阮棠不聽話,是阮棠不爭氣、叛逆。
“羞恥?”
阮佐霖已然是聽不下去了。
從前他總覺得自己的父親雖然嚴厲但依舊是明事理,而且也是疼愛孩子的,但是現在他隻覺得荒謬與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父親怎麼會把這種詞安放在弟弟身上。
他驟然拔高了聲音,臉色漲得通紅,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一隻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似乎是在克製自己的情緒,他的眸光閃了閃,聲音低啞,帶著一股忿忿不平
“你們為了想要的地位和權勢罔顧棠棠的意願、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想要出賣棠棠的婚事,直到現在也不覺得有半分的歉疚,你們都不覺得羞恥那棠棠又有什麼羞恥的?”
“他從頭到尾隻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阮飲鶴早就不耐煩阮佐霖對著阮棠一直護著的態度了,他抬起手製止了阮佐霖繼續說下去,眼瞳裡的情緒很明顯是對這兩個兒子的不滿。
“我們阮家難不成虧了他什麼嗎,養了他這麼多年除了惹是生非以外也沒見過他做什麼好事,先前連個男人也留不住,以至於沒了先前那段婚事。”
“早知道當年我根本就不會讓你母親生下他。”
提起自己心底的隱痛的時候阮飲鶴那張嚴厲傲慢的臉終於是出現了些許波動,他盯著阮棠,語氣輕描淡寫,但是說出來的話宛如一柄尖錐、恨不得把人的心刺得鮮血淋漓才好,“他害死了你母親。”
“他壓根就不應該出生。”
阮佐霖眼瞳縮了縮,立刻抬起手想要捂住阮棠的耳朵,但還是慢了一步,他痛苦焦躁的盯著阮飲鶴,想說些什麼,就瞧見阮棠慢慢的開了口
“好了,今天我來隻是想讓彼此都解脫而已。”
阮棠從包裡拿出了一份合同,遞到了桌麵上,他輕輕蹙著眉頭,大抵是對方才的一通爭執感覺到厭煩,這會兒也有些提不起勁兒來,“這是一份斷絕我與你們關係的合同,你和宋禾蘭都簽了吧,簽完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若是原主在這裡聽到阮飲鶴那幾句話怕是心都得被戳出幾個窟窿來,畢竟從小原主就聽到旁人議論是他害死了他母親,他被父親冷漠的態度傷到也不敢去問個分明,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原主的心也越來越敏感,平日對母親相關的事情閉口不提。
一提甚至會覺得心悸。
阮棠對阮家沒什麼感情,他一向信奉的是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阮家惡言相向甚至讓他覺得斷絕這門關係是他做得再好不過的決定,離開阮家或許可以讓他呼吸得更加暢快一點。
看見這份合同阮飲鶴有些驚訝,但是他早就厭惡了阮棠,因此也隻是掀了掀眼皮子,冷笑了一聲,“好啊,原來你早就做了離開阮家的打算了。”
“你若是想做那個不知羞恥的人我也絕對不會攔著你,你自己的選擇,後果也該由你自己承擔,這合同我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