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捏了捏鼻梁,略感覺到一絲頭疼。
他可以確信聞致就是故意的,興許還是先前林婆婆說要給他找對象的事情刺激到了聞致吧,所以他現在跟占了地盤的小狼狗似的,在他的身上留下這麼多明顯的痕跡。
或許對於聞致來說,這就像是標記一樣的東西。
阮棠輕手輕腳的洗漱了一下,他唇邊還有傷口,稍微碰一下就感覺到細細密密的疼,這幾天他估計都不能吃辣的或者是比較燙的東西。
“哥,你起床了嗎,我給你燉了一鍋蘑菇雞湯,湯已經放了些時候,不是那麼燙了,你要不要起來喝一口?”
聞致打開門走了進來,他看了看空蕩蕩的臥室,一轉頭就走向了臥室。
這會兒阮棠正在用毛巾擦臉,他仔細的避過了自己唇角傷口的位置,聽到聞致的聲音悶聲悶氣的回答道,“要,等我一會兒。”
聞致走了進來,瞧見阮棠唇角與脖頸上的傷口以後,神色略有幾分歉意,他垂著眼瞼,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阮棠脖頸上的咬痕,聲音小心翼翼的,“哥,傷口還疼嗎?”
阮棠微微點頭,誠實的開口說道,“有一點。”
他捏了捏聞致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略圓的眼睛睜大了幾分,看起來凶巴巴的,“所以我要懲罰你,在我身上的傷好之前,不準再碰我。”
聞致愧疚的看著阮棠,點了點頭,他任由他捏著自己的臉,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隻被喂飽了的狼狗,有點乖,“是我太過分了。”
“我剛才去買了些藥,待會兒哥哥你吃完了東西以後就用藥塗一塗吧,塗了藥以後傷口的位置會舒服些。”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竟然會失控成這樣,不僅在哥哥的身上留下了這麼多的痕跡,而且還弄出了傷口。
昨天他當真是昏了頭。
阮棠看著聞致擰著眉頭,滿臉懊惱擔心的模樣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握住了他的手,“好了,這點傷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兒,過幾天就好了,你不要太擔心。”
“懲罰你是因為你不知道節製,你看看我這副模樣,我說我敢出去見人嗎?”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耳朵尖也紅了一點,纖長濃密的眼睫毛顫了顫,看起來像是雨中被風吹得輕輕發抖的蘭花。
聞致抿了抿唇,手指摩挲著阮棠後頸上的吻痕,眸色暗了暗,片刻以後他才是開口說道,“那我以後,少留一點。”
但還是想留,不過不能留得這麼凶了。
阮棠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拉著他去了外頭的客廳。
聞致去將雞湯端了上來,雞湯上頭的一層浮油被撇去了,底下的湯汁清亮,蘑菇柔軟鮮嫩,吃起來並不膩味。因為放了許久,所以湯也不是很燙了,喝起來溫度適中,阮棠淺淺的抿了幾口,生怕碰到自己的傷口。
待到吃完以後,阮棠給自己的傷口抹了一層淺淺的藥。
那藥膏清涼,塗抹上去以後傷口的確是舒服了不少,那種細密的刺痛也消退了下去。
阮棠身上的傷口養了三四天才算好,身上的吻痕也淡了些許,不過依舊可以窺見些許痕跡。
雖然阮棠很想等這些痕跡完全消退下去以後再出門,但基地那邊派人過來通知,說是兩天以後就要出發前往其他基地,讓他們做好準備。
他隻得是和聞致一起將東西裝入背包之中,然後兩天以後跟著基地的大部隊上了車隊中的一輛卡車尋了個位置坐下。
車隊排成一列規規矩矩的駛出基地,阮棠看著不遠處的風景正在飛快的後退,路邊的景色也開始漸漸變得陌生起來,他心底也微微興奮了一點。
畢竟他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基地去往其他地方,這會兒心底充滿了對未知的好奇,然而很快阮棠就感覺到了不適。
原因無他,這路上因為變異動植物的破壞,其實並不算平整,由於太過於顛簸,阮棠胃裡翻騰,這會兒竟然有點暈車。
他懨懨的靠在聞致的懷裡,閉著眼睛連手腳都比不想動彈,聞致眼神擔憂,他拿了被子遞到了阮棠的麵前,“哥哥,要不要喝口水?”
阮棠勉強接過來喝了一口,胃裡難受得厲害。
一旁有人瞧見了這一幕,目光微動,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麵上的表情有幾分懷念,他從口袋裡拿出了兩三顆薄荷糖遞給了阮棠,“要不要吃點薄荷糖,或許會舒服一點?”
阮棠睜開眼睛看向對麵的人,就瞧見麵前坐了個斯文白皙的男人,他看起來溫和而又儒雅,身上帶著濃濃的書卷氣。
猶豫了片刻,阮棠還是接下了,“謝謝。”
他拆了薄荷糖塞入口中,清涼的味道倒是讓他清醒了幾分,也壓下去了那一點想要乾嘔的感覺,阮棠含著糖果,從背包裡翻到了一盒餅乾遞給麵前的男人當作回禮,。
“我叫阮棠,他是我的愛人聞致,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人溫和的笑了笑,沒有要阮棠的餅乾,“本就是我想幫你的,不需要你給我什麼東西回報,你要真是過意不去,我們就當交個朋友吧。”
“我叫宋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