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一想到自己接下來有一段時間要待在靈劍宗就覺得自己頭皮發麻,所以他想著還是帶些吃食過去,最起碼不至於口中寡淡無味。
季淩修瞧見鋪子裡頭賣的鬆子糖以及桂花糖,沒什麼猶豫的也買了不少。
他將一部分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戒當中,而後又是看了看阮棠腰間掛著的那個荷包,不大習慣的慢慢開口,“阮道友,糖給你。”
阮棠看著季淩修手中的糖果,心底甜絲絲的。
他不客氣的將季淩修給的糖放入了自己的腰間掛著的荷包當中,將上頭繡的小金魚都鼓鼓囊囊的撐了起來,一直到裝不下了他才停手。
阮棠這個舉動無疑是給了季淩修一個肯定的信號。
他那幽暗而又深邃的眼眸亮了幾分,唇邊也掠過了一抹極淡的笑意,待到阮棠細細去看的時候,卻是發現那抹笑意早已經是消弭於無形。
兩人又是在桃花鎮上逛了逛,阮棠找到了間專們做修士生意的布莊,而後扯了些許靈蠶吐絲織成的天雲布以及青棉做成的細棉布。
這天雲布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穿在身上格外涼爽,而那細棉布則是透氣又貼身,比較細汗,穿起來比其他的布料更加舒服。
這兩樣布料花了阮棠一大筆靈石。
季淩修瞧見阮棠扯這些布料略有幾分疑惑,他認真的看著阮棠手中的布料,忍不住仔細問道,“阮道友,你買這些布是——”
“我打算用這些布做兩身貼身的裡衣,這料子摸著舒服透氣,又是靈蠶吐絲做成的布料,穿在身上不僅可以防身,而且也比較鬆快。”
阮棠將布料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戒當中,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眼珠微微轉了轉,看向麵前季淩修的時候眼睛當中帶了幾分調侃,季兄,不如我也給你做兩套好了。”
“反正我手中的布料也充足。”
季淩修驟然抬頭看向阮棠。
原因無他,裡衣這種東西說實在話是相當隱私的東西,在凡間也就隻有母親或者是妻子會給自己的兒子、丈夫親手縫製裡衣,現在季淩修聽到阮棠這句話,好似聽出了阮棠話中暗藏的意思。
他想要往深裡想,卻又是不敢往深裡想。
畢竟他害怕一切都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阮棠輕輕拍了拍季淩修的肩膀,而後衝著他微微抬眉,他原本就生得唇紅齒白、眉眼極美,現如今對著季淩修露出笑容,更是讓人忍不住怦然心動。
“改天我到你房間當中給你量一量尺寸。”
季淩修克製著自己麵上的表情,壓抑住了自己心口那急促的心跳聲,骨節分明的手指又是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靈劍,認真的答應了下來,“好。”
兩人逛完了街以後便是回到了酒樓當中。
季淩修就去尉簡明的房間裡看了看,畢竟這一下午兩個小孩兒都在外頭瘋跑,也不知道有沒有鬨出什麼意外。
他進去的時候尉簡明正在和容盼吵吵鬨鬨的,尉簡明的麵前擺了幾個布老虎玩偶以及兩盒胭脂水粉、其他幾個小盒子牢牢的關著倒是分辨不出來裡麵裝的是什麼。
而容盼的麵前則是擺了厚厚一摞話本子,邊兒上還有許多糕點,有幾塊糕點已經被吃完了,隻剩下點心渣子和包裝紙了。
“你總看這些沒有營養的東西,所以你才會變得越來越笨。”
尉簡明看著容盼手中的話本子有幾分不滿的說道,他看了看底下那作者的名字,“風月先生,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容盼自然是聽不得尉簡明這麼貶損自己的愛好,她叉著腰不高興的說道,“那你又好到哪裡去了,你都這麼大了,竟然還買布老虎玩,羞不羞?”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吵紅了臉。
季淩修輕咳一聲,他板起了自己那張冷肅的臉,不高興的說道,“吵什麼?”
兩個小孩兒齊齊安靜了下來。
“大師兄,我買這些東西不是隻給我自己一個人用的,我想把這些東西帶回宗門,比我們小的師弟師妹肯定也沒有見過這些,我想把東西送給他們。”
尉簡明小聲說道。
季淩修摸了摸尉簡明的腦袋,歎了一口氣,“簡明,你是個好孩子。”
“不過你們倆都有不對的地方,你不應該嘲笑盼盼的愛好,而盼盼在不清楚事情之前也不應該嘲笑你,你們都應該給對方道歉。”
兩個小孩兒互相對視了一眼,彆彆扭扭的道了歉。
“以後師弟師妹之間要好好相處。”
季淩修瞧見容盼桌上的話本子,猶豫了片刻以後還是伸手拿走了,“盼盼,這個借給我看一眼。”
容盼瞥到那封麵的時候張了張嘴,想拒絕卻又不敢說。
待到季淩修離開以後她垂頭喪氣的咬了一塊糕點,悶悶不樂的說道,“玩了,大師兄肯定又要罰我練劍了。”
“他拿走的那本,是小妖女和劍修擴寫的話本子。”
“裡麵除了不可描述還是不可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