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總是對我垂涎三尺!
虞沈寒努力抬起自己疲憊的雙眼,想要看清那女人的麵容,然而疼痛感以及冰冷感就好似沁入骨髓中的千萬把鋼針,叫他痛得幾乎是睜不開眼睛,也說不出話。
滾燙的血液濺落了虞沈寒一臉。
隱隱約約還有女人瘋狂的哭嚷聲以及尖利的嗬斥聲,那男人的聲音也依舊沉沉的響起,像是是關切溫和的安慰著誰。
虞沈寒的心底湧起宛如潮水般的恐慌。
他極力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虞沈寒看見了麵前麵色慘白的女人,她的口鼻以及耳朵都滲出了鮮血,手腕以及雙腿都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弧度外翻,身上傷口的地方皮肉外翻,汩汩的往外淌著鮮血。
明明受了如此重的傷、她應當是無比的痛苦,然而在看向虞沈寒的時候,那女人卻又是揚起了抹欣慰的笑容。
她無聲的動了動染血的唇。
“快逃。”
虞沈寒的胸腔中就好似充盈著莫大的悲痛以及絕望,他睜大了眼睛想要伸出去去拽住那女人的手,然而兩人的雙手尚且沒有碰觸到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就淡了。
好似正在緩慢的消失。
然而那旁邊的一男一女卻是滿臉惱怒以及不悅的隨意踢了下女人已經冷了下來的屍體。
男人神色冷漠而又平靜,像是在看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人,而他身邊那個容貌清麗溫婉的女人眼中帶了毒針似的的惡毒以及深切的恨意,她低著頭,掩飾了下眼中的表情以後,麵上卻是梨花帶雨般哭了出來。
“若不是這女人打擾,換血怎麼會失敗,都是她壞了我們的好事,你看看咱們的璽兒現在還在昏迷,他身體中隻有一半的血脈,若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提到他的兒子,男人的表情也柔和了幾分。
他伸出手攔住身邊那個女人的肩膀輕輕拍了拍,隨後才是緩緩說道,“既然這女人已經死了,那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正妻,這雲霧山上上下下不會再有任何人質疑你的身份了。”
女人麵上一喜。
他們兩人頓時你儂我儂的親密了起來,口中談論著雲霧山正妻的位置歸誰,絲毫不顧那個可憐的女人依舊死不瞑目的躺在他們的腳下,甚至可以說是屍骨未寒。
說起來這女人還是龍主親手打死的。
她活著的時候死死的守著自己正妻的位置,然而她的生命卻是被這個薄情而又自私的男人輕而易舉的掠奪,到死了以後從前的堅持都成了莫名的笑話。
當真是可憐。
虞沈寒眼眶發熱,一股酸澀的熱氣直衝他的心房,怒意以及恨意交織成了某種催化劑、叫他的情緒徹底的失控,他下意識的攥緊了自己的手,大喊了聲
“娘——”
那是他的娘。
生下他、養育了他的親娘。
虞沈寒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深深的呼吸著,裡衣幾乎是被自己的汗水打濕了大半,那張俊美而又冷淡的麵容此時像金紙般毫無血色。
他依舊在急促的呼吸著。
胸膛中的那顆心猛烈而又驚恐的跳動著,就好似戰場上細密的鼓點般,他的耳中響起了嘈雜的嗡鳴聲,額角上的青筋更是不自覺的抽搐著,叫人幾乎是張不開口說話。
那是什麼?
是關於他從前的記憶嗎?
虞沈寒從打有意識起就沒有關於從前的記憶,他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什麼人、也找不到自己的父母又或者是家鄉在什麼地方,堪堪就記得自己叫做虞沈寒。
從前的他就好似浮萍般孤苦伶仃的在世界上飄蕩,然而無論如何他卻也是找不到自己的落腳的地方,更彆提是找到自己的家了。
方才那個夢——
那是他的娘親嗎?
他的娘親已然是死了。
而那身邊的那個男人或許就是他名義上的父親,說來可真是可笑,他的娘親為了保護他而死,而他的父親卻已經是當著娘親屍體的麵談論起了他身邊的正妻位置。
這樣的父親還不如沒有。
現在仔細想想,他已然是回不去家了。
虞沈寒失魂落魄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雙手用力的攥緊了被角。
他對這件事情早有心理準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心中依舊有微弱的期盼以及希冀,渴望著或許某天他的爹娘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把他接回家中,屆時他渴望的關愛或許終究可以完完整整的得到。
他從小時候就在想著這件事情。
然而剛才的夢就好似盆毫不留情的涼水用力的撲了下來,從而把虞沈寒心底那跳躍的微弱火焰給撲了個乾乾淨淨。
那都是奢想。
他的娘早就已經死了。
而他爹——根據夢中的隻言片語來說,他爹似乎是要為了另外個女人的孩子來取他身上的血,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親手殺了虞沈寒的娘、並且迫不及待的要為另外的女人讓路。
這個男人與他有著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