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就要落地,馬上展開自糾自查,看看有沒有廠子裡的欠賬沒還上。
之前有欠賬要補上,拖欠不補的,一概清退開除。
之後也要嚴格審查,各級財務查漏補缺,工廠是講效益的單位,不是大鍋飯,不是你的,多吃一口也不行。”
有老範在,對於老李來說無所謂,但對於老楊來說就有些過分了。
因為這幾句話,老楊不僅憋紅了臉膛,雙手也顫抖起來,這下臉就掉大糞坑裡了。
“陳乾事,楊廠長這邊都是一個月一結。”
雖說有老範打了圓場,但老楊的麵子也丟的大了,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臉色也是一時一變。
但好歹控製住了,沒敢跟對麵的小年輕翻臉,這事兒他是不占理的,因為這個讓人擼了,臉就丟儘了。
直言傷人,對陳冀生來說卻無所謂,這些小辮子讓李懷德抓住了,老楊以後就不是掃大街了。
不弄他個身敗名裂,李懷德也是不會罷休的,畢竟兩人之前就殺出了真火。
對於這樣的結局,陳冀生也喜聞樂見,老楊這樣的就屬於那車船店腳牙了。
一餐飯吃的不怎麼融洽,飯後陳冀生稍微交待了幾句也就算完。
老楊那一臉吃了大糞的模樣,太影響消化了,這人也經不得細琢磨,稍一琢磨,破綻百出。
好在事情交待的差不多,不然還得讓老楊影響下午的心情。
在老楊這積攢了一點負麵情緒,陳冀生也沒去工地轉悠,直接上了後勤樓,到了采購一股。
進了辦公室,老宋不在,秦孫兩女趴在桌上午休,可能剛剛睡過去,開門的聲音沒有吵醒她們。
手一甩就多了一塊針織的白手帕,借著桌上茶杯裡的水潤濕,該是散散負麵情緒的時候了。
孫美蘭是被桌子的震動吵醒的,睡眼惺忪的望著對麵的兩人,她吃驚的捂住了嘴巴。
“你等著……”
眼角噙著淚的秦寡婦,早就放棄了抵抗,隻是有些無地自容罷了。
就知道十張大團結不是白拿的,也不知道對麵的拿了多少張?
接下來的孫美蘭很抗拒,但沒用,還是人比形勢強,有些事兒很簡單,開了頭就是水到渠成。
對陳冀生而言,秦寡婦沒有首尾,但孫美蘭不一樣,多數時候還端著,不打掉一些東西,容易反複。
知道廠裡是危險地帶,陳冀生這邊也是速戰速決,這次是在老楊那裡存了些負麵的情緒,下次就不這樣了,再過分也容易其反複。
事後坐在兩女對麵,搖著那把舊折扇,看著心裡美麵色苦的兩女,陳冀生想看看她們的表演。
結果這倆最近處的很熟悉,顯然是經常交流經驗,苦著臉相視一會兒,就聊起了廠子裡的家長裡短。
對於這個結果,陳冀生也接受,隻是沒懷上的孫美蘭是個隱患,隻要懷上了,她比秦寡婦還要老實的多。
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發現孫美蘭雖說是個辦公室的油子,但脾氣有些逆來順受,不然老宋能把她推出來?
隻要懷上了,她就是個搓扁揉圓隨便的,隻要孩子生下來,她也會是個死心塌地的。
沒有看到苦情戲,陳冀生有些興趣缺缺,收拾了一下,也就離開了軋鋼廠。
想著造辦處老劉那邊的進度,陳冀生頂著大中午的太陽,一路飛馳,趕回了四合院。
這大熱天的,慢騎一身汗,快騎也是一身汗,快騎起碼風大一些。
進了前院,房子的檁條已經上的差不多了,看著日漸成型的屋子,陳冀生的心情不錯。
老劉一夥也沒午休,依舊圍著一鍋黑乎乎的湯汁,一邊喝著一邊聊著下午的進度。
不是不想睡個午覺,而是睡了下午沒精神,耽誤乾活,沒活兒的時候,這午覺是雷打不動的。
“主家兒,正說您呢,我們兄弟給您找了一堂老恭王府畫室的全套,您這邊什麼意思?”
聽著造辦處老劉的招呼,看著幾個人嘴上的油光,這中午的豬肉吃的應該不錯。
老恭王府,陳冀生大概的印象,好像是換了不少主家兒的,這話隻能聽一聽,不能信了。
至於說傳承有序,隻要東西保真,就能傳承有序,這個就跟車床差不多,體係有了,自然傳承有序。
“先報價,總不能萬八千的我也要吧……”
現在的萬八千就跟後世五百萬差不多,弄不好五千萬都成,大多數人是沒有這個身家的。
當然還是有一部分有錢人的,比如說已經退出公私合營的那一部分私方。
院裡許大茂丈人,就是這個,弄不好趁個百八十萬的,這錢現在可不比他那婁半城的名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