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突然伸手抓住了車簾落下的那一角。
“我……你是誰?”男人問。
左護法皺起眉,瞬間便想拔出劍打掉男人的手。
阮年先是阻止了左護法,然後才問男人,“問彆人身份前難道不該先自報家門嗎?”
自報家門?
男人有些茫然,“我……我隻記得我好像叫上宮尉。”
隻記得?好像?
阮年與左護法對視一眼。
這是失憶了?
看男人不像是裝的樣子,左護法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覺得這是一個麻煩,建議道“殿下,咱們還是把他扔在這吧。”
雖然失憶了,但作為人求生的本能還在,上宮尉立刻急忙道“我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你們……你們能幫幫我嗎?我不會白讓你們幫助的,我會給你們報酬。”
上宮尉著急的忍著疼在身上左翻右翻,最後從懷中掏出一枚帶血的玉佩,這玉佩晶瑩剔透,在月光下的照射下毫無一絲雜質,一看就價值不菲。
然而左護法很不給麵子的涼涼道“你看我們像是缺這種東西的人嗎?”
作為邪教,最不該被人作為求生目標,左護法覺得符合他們身份的行為應該是現在就終結了上宮尉。
然而殿下未發話,左護法當然不可以自作主張。
“我……”上宮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們應該也是不缺這些東西的,這位殿下看著就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渾身散發著一種貴氣,然而除了這枚玉佩……上宮尉又在懷裡翻了翻,牽扯到傷口時他有些忍不住的呲牙咧嘴,好一會兒才翻出一枚——鑰匙?
鑰匙的價值可大可小,上宮尉的心情卻是有些低沉,不知道鑰匙能打開什麼,他身上也沒什麼彆東西了……
“殿下——”
正想著,手中的鑰匙忽然被人奪去,他倏然間抬眸,看著左護法有些驚奇的問“這鑰匙怎麼那麼像是江湖上傳聞被盜的那枚?”
銀鐵做的鑰身,上麵還鐫刻著俠字,正反麵都印著不一樣的痕跡,這不就是江湖上所描述的那枚鑰匙嗎?
阮年看了兩眼,忽然問上宮尉“你剛剛說你叫什麼來著?”
上宮尉遲鈍幾秒“……上宮尉。”
上宮尉,林寥正在尋找,且生死未卜的那名姘頭。
剛才上宮尉說名字時阮年有些沒聽清,也沒對上他名字是哪個字,現在看了這枚鑰匙,再聽清他的名字……這不就是江湖第一大盜上宮尉嗎??
上宮尉在江湖行走向來用的假名,除了鮮少人知道他真名相貌外,絕大部分人對他都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隻知道對方偷東西從未失手過。
不過從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失手了。
追溯到原劇情,上宮尉偷取的這枚鑰匙傳聞是天下第一鑄劍師所打造,可以打開劍閣的大門,上宮尉為了討好林寥,就去偷了這個。
劇情裡他是沒有失手的,因為有林寥後手幫助。
而前段時間林寥一直待在程傲白身邊,大概也是對上宮尉十分有信心,就沒有特意去幫忙,就導致上宮尉一朝翻船還失憶了。
左護法大概也是想到了什麼,“殿下,江湖有傳聞第一大盜就姓上宮,他叫上宮尉,該不會就是那名大盜吧?”
他雖然這麼問著,但心底也明白是八九不離十了。
鑰匙傳聞被第一大盜所盜取,而如今上宮尉卻拿出了這枚鑰匙,至於失憶……恐怕是被守護這鑰匙的那幾人給追殺至此。
“把他帶回去吧。”阮年想到自己的任務,眸子微閃,“他確實就是那名大盜,把他帶回去,說不定有用。”
上宮尉難耐的忍著疼靠在馬車上,一邊聽著他們光明正大的討論自己的去處。
左護法把鑰匙給了阮年,立刻領命。
上宮尉有些苦中作樂的想著,雖然這一趟看起來有些危險,但好像也沒彆的更好的路了?他身上的傷很重,如今也隻能賭一把,聽他們說,自己失憶前好像也不是什麼普通之輩?
駛過小鎮,他們進入迷霧林,直至天光大亮方才到達天闕殿總部。
上宮尉被隨意帶進了一間房,左護法安排人手給他醫治,而右護法則跟在阮年身邊好奇的問“殿下,他真的是江湖第一大盜?傳聞他不是從未失過手嗎?這次怎麼落到如此地步?”
“以前沒失過手,現在失手也不遲。”阮年低頭看著這枚鑰匙,軟聲問“那個劍閣在哪?”
“劍閣在京城,被皇家護衛看管著。”天下第一鑄劍師已亡故,當今聖上便做主派遣護衛將劍閣裡裡外外保護起來,右護法下意識答完,又遲疑的問“殿下,您該不會是想拿著鑰匙去開劍閣的門吧?”
劍閣很是危險,先不說外麵有護衛把手,傳聞裡邊也有很多機關,至今沒人進去過。
“沒,我就問問。”阮年回憶了一下皇室裡與冬昭關係好的那幾位皇子,回憶完他叫來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