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野人部落的野人渾身上下都長滿了棕紅色的毛,他們的膚色比毛發的顏色略深一點,在黑夜裡都不太能看清的那種。
就在前段時間,倆白白瘦瘦的生物誤入了他們野人部落,這對他們可十分新鮮,誰不喜歡白白嫩嫩還長得好看的人,於是野人部落的首領當即拍案,要把他們抓來吃了。
在這個上下等級製度非常嚴格的野人部落,沒人會說反駁的話,於是乎有的野人背鍋,有的野人拿用石頭木棍製成的長槍,想要將他們捕獲做成肉湯。
結果被他們逃了。
野人首領氣了好幾天,剛消完氣,結果那倆消失的生物又突然出現在附近,首領合理懷疑他們是故意的,遂親自展現奔跑冠軍的本領,想將他們抓獲。
結果奔跑冠軍倒成了第一個被揍的野人了。
後麵的野人陸陸續續想要為首領解氣報仇,他們囂張的跑到倆白白瘦瘦的生物麵前,嘴裡嘰裡呱啦的說著他們自認為惡毒其實除了他們野人外誰也聽不懂的語言,罵完還想動手。
然後所有野人都被揍了。
首領就睜大眼睛,一臉來者恐怖如斯的表情,再也不敢作妖。
他們有理由懷疑這倆人肯定是回來報上次他們想要吃他們的仇的。
要不是聽不懂野人的語言,安瑟還真想大大方方承認,他就是來報仇解氣的。
寧靜的夜裡隻有草叢裡時不時響起的蛙鳴聲,這附近離海岸不遠不近,主要是很久以前的野人經曆過一覺醒來家被潮水衝沒了的痛苦,所以他們再也不敢靠岸睡覺了。
阮年與安瑟逐漸走遠,消失在了那群野人亦步亦趨盯著的視線裡。
走到海岸旁,平時吵吵鬨鬨的安瑟今天一反常態的有些安靜,他扯著阮年的衣袖,輕輕晃了晃。
阮年疑惑地扭頭看了他一眼。
安瑟開始作,“我不說話,你就不問我我為什麼不說話嗎?”
“?”阮年張了張口,“你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我做了個夢。”安瑟答得極快,他表情深沉,“很奇怪的夢。”
說著,他又露出一副“你快問我快問我”的殷勤表情,阮年如他願問了他一句。
安瑟這才實話實說“我不記得了。”
阮年“”
哇,得虧安瑟是燕錦神君,不然他這樣的他一個小拳頭能打三個。
“揚揚你先彆瞪我。”安瑟為避免被揍的命運,很快補救道,“雖然我不記得是什麼夢,但一些零碎的片段我還記得,這個夢光怪陸離像個大雜燴,什麼都有,上一秒我在這個夢下一秒我就去了另一個夢。”
“雖然這個夢很繁雜,但有一點我記得特彆清楚,你跟我哭,心疼死我了。”
阮年“”
“看你眼神我就知道你想歪了。”安瑟歎了口氣,“就不是那種哭,是一種讓人感到很難過的哭,好像是夢裡的我對你做了大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最後夢醒時,你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討厭我。”說著說著,難過的人變成了安瑟,安瑟又委屈又心疼,“我隻在床上欺負過你吧,為什麼我會夢見這種夢,你還用那種看仇人的眼神看我。”
這番話落,等安慰的安瑟沒有等到他的安慰,抬頭一看才發現阮年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名的,他又想起夢醒時最後看見的那個眼神,平靜的、麻木的、一動不動的好似傀儡的眼神,無一不讓他感到驚慌失措。
“揚揚?”一時間,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安瑟放輕聲音,唯恐驚醒眼前人。
被揚揚二字叫回神的阮年啊了一聲,他眸子微眨,看向了安瑟。
似乎有陣海風吹來,帶著沙塵,刺了下他的眼睛,他不由自主伸手揉了揉。
安瑟試探著伸手摸了摸阮年的頭,“你剛剛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阮年軟軟地笑了下,“沒什麼,在想怎麼安慰你。”
安瑟一臉不信。
他的感覺感受到了一陣不同尋常卻又說不太上來的氣息,總之不是好的情緒。
揚揚不可能隻是在想這個。
“真的。”阮年肯定道,“我就是在想這個。”他說著又蹭了蹭安瑟摸他頭的手,“反正是夢嘛,你怕什麼,還是你覺得我現實裡會討厭你?”
安瑟繃著臉搖搖頭,多看了他兩眼。
阮年眨了眨眼睛,後者確定他沒什麼異樣後,這才鬱悶似的哦了一聲,拉著他到海邊,“我想進海了。”
阮年道了聲好。
進之前,他抬眸看了眼安瑟牽他的手。
有些事早就久遠成灰,他已經很久沒想起過了。
隻是剛才安瑟那番話又將他勾進了當初的回憶裡。
不知道安瑟夢見的是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