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宗主去棲山都覺得心虛。
“師尊。”
秦酌突然喊。
宗主看他一眼,“怎麼?”
“我在滿月樓有仇家。”秦酌收了手中的神靈根,語氣平平,“去了恐怕見血,也壞了他們的喜宴。”
“仇家?”宗主還從未聽秦酌提起過這一點,他追問,“何種仇家?”
秦酌“必定要報仇見血的仇家。”
從他的語氣裡,宗主聽出這不是小打小鬨搶個機緣的事。他在心底暗自幾下這件事,準備到時候去查查,一邊又說“那便算了,我換你師兄去。你快去閉關吧,順便養傷。”
秦酌彎腰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他說要閉關不是假話,離開主峰後他就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秦酌原本想知會小師叔祖一聲,可他走到棲山山腳下,卻發現棲山陣法大門緊緊閉著,恐怕此刻宗主來了也進不去。
秦酌伸手碰了碰陣法。
以他現在的力量,完全打不開。
也不知小師叔祖現在在裡麵做什麼。
秦酌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心底不那麼酸澀,他轉身下山,問道“你說我能和離盛師祖一樣厲害嗎?”
神秘聲音知道他在問自己,聞言它隻回答“會的。”
這道聲音似乎對他有種盲目的自信。
一口一個他的征途是拯救世界。
可他連世界都能拯救了,為何連個人都追不上?小師叔祖現在就在棲山,而他卻被一道陣法攔在山外。
秦酌走到閉關屋舍,輕輕推著門,他看見陽光從窗緋裡照射進來。空氣裡的塵埃未定。
“那你說,我修煉到離盛師祖那個地步,把小師叔祖從他手中搶過來的可能性有多大?”
安靜的環境裡,秦酌這句話格外清晰。
神秘聲音直接被嚇破了嗓音“不可!”
它向來是穩重的,神秘的,還從未這樣失態過。秦酌微微一怔,回憶自己說了什麼,他試探性問“為何不可?我努力修煉,便能將小師叔祖奪來。倒時就算小師叔祖不喜歡我,他也隻能待在我身邊,我會努力讓他對我日久生情……”
“不可就是不可!沒有為何!”神秘聲音情緒激動,“這種事你心裡想想就行了,千萬彆付諸行動,我說過很多次,你搶不過搶不過,人家兩情相悅情比金堅,你非插什麼手?”
“而且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叫小三!”
修真界似乎沒有小三這個詞。
但秦酌聽字麵意思,大概了解。
他又想到凡間,自然而然的說“聽聞凡間三妻四妾很正常,雖然修真者隻允許有一位道侶,但這是基於契約書。不簽契約書,也可以同時和好幾人在一起。”
神秘聲音覺得他瘋了,“你到底在說什麼東西?先不論他能不能接受,你能接受?瘋了是不是?”
是啊,瘋了。
秦酌神色有點恍惚。
實則他在說什麼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覺得自己都快走火入魔了。
神秘聲音驟然聽他歎了口氣,哪怕沒有實體,它也覺得自己的心臟高高掛起,生怕這位祖宗再瘋一次說些讓人大跌三觀的話。
這好好的人……怎麼失個憶就成這樣了呢?
神秘聲音覺得自己世界之靈的位置快要保不住了。希望大佬恢複記憶後能善待它,畢竟它為了不讓他作死,真的操心太多了。
唉。
不敢罵不敢罵。
隻敢虛張聲勢裝裝牛批的樣子。
……
棲山。
隨阮年回棲山後,寇期遲疑著沒有踏進山門。他還是不太樂意就這麼融合魂魄,總給他一種自己死了的感覺。
雖然恢複本體,本體應該也有這段記憶,但……還是不一樣。他喜歡身為狼妖時,少年摸摸自己腦袋的感覺。
也不知道恢複本體後,還有沒有這待遇。
畢竟他的本體相當不爭氣,陪著少年那麼久,連親都沒親過,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哪裡像他,剛認識沒多久就可以上嘴了。
寇期憂愁的歎了口氣。
阮年走了好幾步才發現他沒跟上來,不由得往回走,牽起隱藏在他黑灰色毛發中的牽引繩,眨眼詢問道“你怎麼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