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宵吃驚看著他,“陸南深,你從前也是這麼拉投資的嗎?很兒戲啊。”
再不濟他都是預備投資人吧,作為拉投資的一方是不是要精心給個說詞和方案?最起碼要讓投資人有信心。
陸南深歎氣,“就因為你最了解情況我才照實了說,長篇大論我也行,但你需要嗎?”
年柏宵嗤笑,長篇大論嗎?他都恨不得活成了惜字如金,真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麼拉到投資的,就單憑著一張臉?還是對方看中了他陸門的身份?
“也就是說,你想把咱倆綁死唄?”年柏宵一語道中重點,“凶手我也要幫你抓。”
“為了樂團,也為了你的好兄弟我,你能坐視不理?”陸南深反問他。
年柏宵無語了。
“沒事,我也不強人所難,畢竟,”陸南深低垂著臉,低歎,“這麼多年我單打獨鬥已經習慣了,其實人生就是這樣,孤單地來,也注定是孤單地走。沒有誰能陪著誰永遠地走下去,同舟共濟固然是好,但孤軍奮戰才是人生的永恒。”
這番話說的可真是既真理又心酸的。
年柏宵瞅著他,心說,裝,你就裝吧,要不是了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就被你這副可憐相給騙了。
可是啊,他又不得不承認陸南深的這番話的確是倒儘了人世滄桑。
重重一歎氣,“陸南深我欠你的!真的!我為什麼要那麼欠兒認識你啊……”
就是明知道他在裝可憐,但又忍不住心生可憐。
陸南深就差抬手抹把辛酸淚了,抬手一拍他的肩膀,“兄弟,好兄弟。”
年柏宵一臉的不痛快,但顯然這陸南深成了他甩不開的包袱了,真是給自己找了個活祖宗。
他嗤笑,“好兄弟?彆人都能帶著好兄弟吃香的喝辣的,你呢?”
騙好兄弟的錢的理由倒是一套套的。
於是陸南深又給他畫大餅,“你等我飛黃騰達,一定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年柏宵一撇嘴,我信你個鬼。
“還有呢?”
陸南深被他問一愣,還有什麼?
“杭司。”
許是夜深人靜適合掏心掏肺的,年柏宵覺得有必要問上一句。“你從來不叫她姐,有心思吧?”
能這麼問,是年柏宵覺得陸南深不是個沾花惹草的人,其他女孩靠近他的時候他都是疏離淡漠,讓人輕易接近不了。可麵對杭司不同,他不但主動靠近,還挺在意她的心情和一舉一動,這就很不尋常了。
陸南深笑,“話題轉移夠快的了。”
“既然想拉我入伍,你就要跟我打開心肺,兄弟之間不能掖著藏著。”年柏宵一臉認真。“當然,你要是對她沒心思,那我就不客氣了。”
陸南深微微眯眼,“你不客氣要乾什麼?”
還打開心肺,你給我打開個看看。
年柏宵沒意識到自己錯意連連的,笑得一臉詭異,“我就追唄。”
“你敢。”陸南深眉色肅穆警告,“你打她的主意試試看。”
年柏宵挑眉看他,“都是單身男女,你管得著?”
陸南深盯著她,嘴角的弧度漸漸轉為僵冷。他一字一句說,“她是我的。”
年柏宵忍不住笑,剛想跟他說這人就得逼一逼才說真話,可一對上陸南深的目光,不知怎的一股子寒意從心底深處湧上來。
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的意思是,陸南深的這種眼神,給了他從未有過的寒涼,像是封了冰碴兒的刀子似的,警告的同時恨不得穿透對方筋骨。
“陸南深?”年柏宵冷不丁叫他的名字。
這一叫其實都把他自己給叫愣了,為什麼就在剛剛那一瞬,他竟覺得對麵坐著的不是陸南深?
可不是陸南深又能是誰?
就,不經意想到芸芸的怪狀,後背又是一陣陣涼意,不會彆墅裡真有不乾淨的東西吧?
陸南深他,被附體了?
正想著就聽陸南深又慢悠悠地開口,可這次的口吻跟剛剛完全不一樣,似認真又似玩笑的。
“是兄弟的就彆打她主意。”他眼裡沾笑,又有幾分認真在裡頭,“我對杭司是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