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從芸芸的描述中杭司大致清楚了她男朋友的情況。
家境應該不錯,從平時的穿著打扮和戶外裝備來看是個挺有品位的人。從學校畢業兩年了,學音樂出身,喜歡玩樂隊,自己也組建了一支樂隊。
“他總說這世上沒人了解他,跟他產生不了共鳴。說他爸媽總逼著他進樂團,逼著他登上更高的音樂殿堂,可他就隻想玩樂隊。”
“他創作需要大量靈感,曾經一度他都說我們的這段愛情帶給了他無數的靈感,還說我是他的幸運女神,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覺得是負累了,他說這段感情已經變得索然無味,再也不能給他任何靈感……”
芸芸說這話的時候眼淚流個不停,杭司抽過紙巾,時不時給她遞上個一兩張。芸芸爸媽送完大師父回來後剛要進客廳就瞧見這幕,芸芸爸一把拉住了芸芸媽,兩人都沒進屋來打擾。
芸芸這邊已經泣不成聲了。
杭司就一張紙一張紙地遞,心想著排毒是好事,但能不能排過勁了啊。
陸南深和年柏宵都往這邊瞧呢,杭司見狀抬手一示意,倆人又齊刷刷把頭扭回去繼續看窗外風景。
“什麼靈感枯竭,他就是不愛了,照他那麼說那所有搞音樂的人都不戀愛不結婚了呢。”芸芸控訴。
杭司一聲歎,一手托臉,“搞音樂的出渣男的幾率可真不小啊……”話畢扭頭去瞅陸南深。
陸南深這次也不裝自己聽不見了,也扭過頭來瞅她,四目隔空相對時,他用口型回了兩個字——
胡扯。
杭司嘴角抽動了兩下,又不動聲色地把頭扭回來。
說渣男還不樂意了,十二星座裡就屬雙魚座的情感最泛濫,他還是好幾條魚……
芸芸這邊好不容易才緩了情緒。
杭司問她,“所以你很不甘心,也很不想離開他,那怎麼沒去找他?”
芸芸搖頭,“我找了,他故意躲著不見我,我根本找不到他。”
“所以,其實你跟我一樣都有執念啊。”杭司繼續共情。
芸芸眼眶又紅了,“是,我想不開,我就是覺得之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嗎,怎麼就要分道揚鑣了?有什麼事不能當麵聊嗎?為什麼要躲著我避著我呢?我是能殺了他還是能吃了他啊?”
杭司沉默了少許,冷不丁問她,“芸芸,你有過輕生的念頭嗎?”她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不一定是我這種方式的。”
芸芸跟杭司坦白,“有過,但隻是個念頭,有時候我太想他的時候就會想,是不是我尋短見了他才能來見我?還有就是,”
她一把揪住杭司的胳膊,壓低了嗓音說,“我有好幾次都會出現很奇怪的感覺。”
“什麼奇怪的感覺?”
芸芸眼睛還紅彤彤的,但麵色變得凝重了。“就是這段時間我總會聽見他在叫我,可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不像是幻覺,就是很真實的那種。我都在懷疑他躲著不見我是不是他壓根就見不著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杭司想起陸南深描述的之前的事,芸芸站在窗台上想往下跳,嘴裡還在喃喃自語。
良久後杭司問她,“那你現在呢?感覺怎麼樣?”
芸芸沮喪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不管怎麼樣吧,杭司算是把芸芸的心結給引出來了。
許是之前折騰的損耗體力,芸芸簡單吃了點午飯後就又瞌睡了,臨睡覺之前她還拉著杭司的手說,“咱倆一起努力吧,一起忘掉渣男,咱們不能這麼傷害自己啊。”
聽得杭司心頭倒是暖和和的。
“能肯定的是,芸芸的本意還是積極向上的。”
道壇撤了,換上了遮陽大傘,傘下有實木桌椅,可以賞景聊天吃小食,再來一壺清茶也是愜意。
芸芸媽一顆心沒徹底放下,又去屋子裡陪芸芸,但也沒忘好生招待杭司他們幾個。芸芸爸公司有事,保證晚餐前一定會回來。
杭司他們也不喜歡讓人陪著,像是現在這樣挺好,心裡沒負擔。
“所以還是受了外部因素的影響。”陸南深不疾不徐倒了三杯茶,舉手投足淡定優雅的。
年柏宵喝茶恨不得牛飲的那種,一口悶,滿臉不解,“我不相信中邪。”
誰都不相信。
哪怕是長戒大師父也沒明著說是中邪,因為連他都清楚芸芸的情況根本就不是中邪。
“奇石有問題嗎?”杭司觀察細致,陸南深沒事盯著奇石瞧肯定有端倪。
“有問題。”陸南深說得乾脆,“我懷疑奇石的材質有問題。”
“材質?”杭司抬眼,從她這個角度能看見奇石一角,“不就是塊石頭嗎?我以為它會發出什麼聲音影響了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