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一個空餐盤能有多重?哪怕真就是劈頭蓋臉地砸下來也沒多疼。
但,丟臉。
上一秒還把對方打得鬼哭狼嚎的,耍酷勁都沒涼透呢,下一秒一個餐盤飛過來糊滿臉,像話嗎?
幸好,陸南深保住了她的臉。
再看方笙,透過指縫見到陸南深的瞬間猶若見到拯救蒼生的神明,那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在杭司看來可真是,丟臉啊,合著這姐們兒就是個外強中乾的貨。
於是乎,陸南深幫她撿回來的臉皮又扔在方笙身上了。
倒是跟在陸南深身後的年柏宵瞧見這幕後忍俊不住,幾番憋笑。方笙的目光好死不死地就瞥見了年柏宵,就那麼一眼,心裡開始哀嚎,完了完了!我的林誌玲人設啊!
圍觀的人更多了。
食堂雖說挺大,但這邊的動靜更大,再加上陸南深也好年柏宵也罷,他倆的外形條件擺在那呢本來就一路吸睛的,所以但凡來食堂的同學們全往這邊擁。
陸南深接住餐盤後向周圍人掃了一眼,微微含笑的,“還有哪位同學沒拿餐盤的嗎?”
此話一出,引得不少姑娘躍躍欲試,也就落話的功夫餐盤就被接手了。杭司是從沒擔心過陸南深“以色示人”的本事,隻要有他在的地方,他身邊出現的姑娘們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絕不會讓他的臉皮落地的。
杭司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陸南深,示意他先鬆手。可陸南深沒有放手的意圖,依舊攬著她的腰,轉頭對那女生說,“這位同學,餐盤是用來吃飯的,不是用來打人的,而且打的還是自家同學,這麼做很有問題。”
帶頭女生見有人出頭維護杭司,而且還是這兩天風頭正盛的兩個大男孩,氣就不打一處來,尖聲叫說,“是她先對我動的手!我才是受害者,這周圍的同學都能作證!”
周圍同學竊竊私語的。
陸南深卻沒有向周圍同學求證的意思,微笑時狀似還有挺認真的成分在,“是嗎?她先打的你?那肯定還是你的問題。”
帶頭女生一愣。
陸南深低頭看向杭司,唇眼沾笑就彆提多溫柔了,“我了解杭司,她能打人一定是對方有錯。”
“你……”帶頭女生氣得要命。
方笙聞言馬上跟上,“沒錯,不是你嘴賤先罵人杭司能打你?你說你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還是個女孩子,嘴裡能說出那麼多不乾不淨的話可真是枉費了你爸媽給你掏的學費。”
有年柏宵在,方笙回擊的力度也“溫柔”了不少,就恨不得語重心長了。
“還有,”陸南深不緊不慢開口,他看著杭司,接下來一番話卻是說給諸位聽的。“她要是行為不檢點還好了呢,我就不用追她追得這麼辛苦了。”
杭司驀地抬頭看他,一眼就撞進清澈的溫水潭裡,明明是那麼純粹真澈的眼神,卻因為這短短的一句話平添了幾分曖昧誘惑。
一時間杭司覺得嗓子發乾,然後從牙縫裡低低擠出一句話,“陸南深你彆作死啊。”
他耳力好,哪怕周圍都因為他這句話掀起悍然大波她相信他也能聽見,而且她也能肯定他是聽見了,因為他笑了。
陸南深一笑,眼底就宛若明月清風,輕撫了粼粼的水麵,叫人移不開眼。
可他轉頭看向那女生,又故作謙和詢問,“這位同學很了解杭司嗎?或者你教教我怎麼把她追到手?我是真心請教。”
人群中有笑聲,嘰嘰喳喳的。
帶頭女生彆提多臊得慌了,而且心裡自然憤憤不平,可前有被杭司打的教訓在,後又遇陸南深這種拉偏架的,她也知道自己討不著便宜,氣得撞開人群離開了。跟她一起的同伴也沒臉待在現場,甚至這個食堂也待不下去了,快步一同離開。
一場熱鬨就此畫下句號。
年柏宵出麵了,“散場了散場了,大家去忙吧,談戀愛的事也沒什麼好看的啊。”
一句話說得杭司頭發絲都快豎起來,她目光一轉死盯著年柏宵,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陸南深伸手輕輕扳過她的臉,笑說,“周圍同學還沒散乾淨呢,就算做戲也得做全套的,看我,不準看他。”
杭司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