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苦衷[綜武俠+劍三]!
人聲喧囂,車來馬往。
海風的腥味漸漸淡了。
徐哲背起行囊,先一步跳下甲板,武眠風與馮默風緊隨其後,船隻則是由啞仆駛回桃花島。
“大師……”馮默風走到徐哲身側,正要說話,就被徐哲淡淡掃了一眼。
馮默風一噎,思及船隻上說的萬事小心,雖是心中念叨了無數次,這會真叫出來,還是多少有些不適應,於是馮默風不由耳根一紅,不敢直視徐哲雙眼,磕磕絆絆道“……小、小師弟,你打算去哪裡?”
聞言,武眠風也一同看向徐哲,大師兄從未與他們說出此次出島的真實目的。
徐哲沉思片刻,望向已然駛出遠去的船隻,道“我欲……回家一趟。”
“回家?”
“恩……”徐哲目光微黯,微微歎息一聲,道,“自出山以來,多年來我從未歸家,心魔生而不曾理,如今沉寂多年,思緒漸通,是該回去祭拜下生我養我之人了。”
……祭拜。
言下之意,便是父母已死。
也是他們這些桃花島門下的弟子,除去師父的親女黃蓉,又有哪個不是流浪孤兒呢?
馮默風欲言又止,隻因自他記事以來就不曾知曉父母,孤身流浪,實在是無法感同身受的說出什麼寬慰之語,倒是武眠風心神一動,思及昔日北風呼嘯,白雪皚皚之上鮮血流淌,熟悉的麵孔僵硬如石,麵孔永遠定格在了驚恐絕望的一刹那……
一夜之間,村莊毀於一旦,村人死無全屍,他被黃藥師收於門下,有了自己的師兄師弟,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那日徐哲將哭的大吐的他扶到樹旁,說你可以在地上打個滾,雪化了,你便也不哭了。
唉,武眠風看向徐哲,想,雖不知此次再出江湖是否平靜,但若大師兄有難,他定是拚死也要護得大師兄周全的。
這般想著,武眠風無聲的拍向徐哲的肩,以作安慰。
徐哲按住自己肩上的手,稍稍一壓,繼而目光一掃,再問“你們是想找個店家休息一日,明日出發,還是?”
馮默風訝異道“大……小師弟的意思是,我二人可與你一起?”
“有何不可?”徐哲反問道,“隻是在我入山時,你二人在山下等候就好,莫要陪我一同進去了。”
武馮兩人點頭應是,武眠風道“若小師弟不覺得累,我們買上三匹馬,即刻出發便好。”
馮默風“…………”為什麼六師兄你叫小師弟就叫的如此如魚得水到渠成!!
片刻過後,三人買馬三匹,蹬馬而上,揚塵而去。
徐哲帶路,趕路十日,深入內地,一路低調行事,自東海碼頭,將二人帶到了…………未來的黑木崖崖底:3」∠。
咳,起碼得找個熟悉點的地方為家嘛!若以現代時的省份稱謂,他當真熟悉的山脈,除了一座位於陝西的華山,一座位於山西、立於山巔的無爭山莊,就是這座位於河北的黑木崖了!
雖然他熟悉的是數百年後的黑木崖,不過地勢地貌基本還是差不多的。
十日之後,三人來到了黑木崖下。
黑木崖如今還不叫黑木崖,當地的村民稱其為“望峰”,其周邊的地勢平坦,耕田縱橫,孩童歡笑不停,半空炊煙渺渺,人聲喧囂。
蟲鳥啼鳴,樹蔭婆娑,流光生暈,光點閃爍,尚未進村,三人便下馬牽韁,漫步在村前的樹叢小道中。
馮默風對徐哲生長之地甚是好奇,觀徐哲麵色平淡,不似怒也未有悲,左瞅右瞧了半響,才開口問道“大師兄,你便是在此處長大的?哪家是你曾經的居所?”
武眠風不動聲色的掐了馮默風一把。
馮默風呲牙裂嘴,差麼點沒大叫出聲。
看到兩人的小動作,徐哲心下好笑,伸手一指,搖頭道“錯了,我並非住在村中,而是山上。”
“山上?”
武馮二人齊齊抬頭一瞧,隻見不遠處山巔高聳,青蔥茂密,青天光暈鋪灑朦朧,若潑墨圖縱天一色。
自然之景巧奪天工,美則美矣,卻實在不像是能久住的地方。
說隱居未曾不可,但大師兄當年不過稚童一個,山下的村莊人煙興旺,作何偏要住到行事不便的山裡去呢?
徐哲在這時又道“眠風,默風,入村之後,你二人便暫且找戶人家住下吧。”
武眠風微微蹙眉,問“大師兄得需入山多久?”
徐哲眺望遠方山腰,眸中覆霧,含暈模糊,道“少則七日,多則十日,你二人安心在村中住下,日子到了,我自會來尋你等。”
馮默風不願與徐哲分開,但知曉徐哲此次是歸家處理私事……乃至父母後事,也不好厚顏綴在徐哲身後,隻好踟躕問道“若十日後大師……小師弟尚未出山,我與六師兄可否上山一尋?”
徐哲頷首應可。
馮默風頓時撫掌叫好,笑顏大展,他再抬眸一瞧天色,隻見逢魔時刻,夕陽染紅,此時已是黃昏傍晚,不由又道“天色將暗,大師兄你……嘖。”不待徐哲再瞪他一眼,馮默風就急忙捂嘴收嘴,之前做夢都想大師兄能成了自己的小師弟,這會夢想成真了,反倒是自己一時半會難以改口了。
馮默風嬉笑著輕輕給了自己一耳光,才又道,“小師弟,你看這山在這兒立著又跑不掉,小師弟若不急,今夜同我二人留宿一晚,明早再上山可好?”
徐哲一時未答,靜默牽馬。
武馮二人對視一眼,引馬綴在徐哲身後,直至入村之前的片刻,徐哲才步伐一停,道“也好,我明天一早離去,你二人若有安排,這十日間也無需拘泥此地,無需等我也無妨。”
哪怕有安排,這些安排在大師兄的麵前,也必須往後推啊!
武馮二人動作一致,整齊搖頭。
三人找了兩家毗鄰而建的屋子,給了些銀兩,與主人家商量著定居數晚。
村民們大多生性純樸,見這三位俠客一個生冷,一個正氣,一個那臉蛋簡直堪比天仙,又並非白吃白住,稍稍思索,便熱情的招待起來。
當晚,兩家村民做了大桌飯菜,與徐哲等人一起就餐。
就餐途中,武眠風與馮默風暗中觀察,隻見這幾人對徐哲全然陌生,隻怕大師兄不僅僅是住在山上那麼簡單,更是完全的與世隔絕了。
次日清晨,徐哲早早的起身打扮,背好包袱,檢查了番額外放入其中的寬刀瓦罐,與同樣早起的武馮二人囑咐幾句,便孤身一人朝著“望峰”走去。
如今的望峰尚且不是黑木崖,雖說地貌並無太大變化,但未經休整開采的山路確實難走了不少,加及此時正逢夏日,蚊蟲甚多,若不是徐哲早有準備,調好了防範蚊蟲的藥草,這會早已被叮了滿身是包了。
渴了便掏出水囊,餓了便啃幾口硬餅,或逮隻飛禽烤了下肚,如此,過了足足四日三夜,徐哲將整片山林、乃至毗鄰而立的那幾座山也徹底踏了一遍。
最終,徐哲選擇了望峰西側的那座山——也就是昔日黑木崖的後山,作為他曾經的“住所”。
徐哲探了多處泥土,摸了多根樹木,岐黃一道修到徐哲這般地步,便是將手指稍稍在土中一摸、根中一插,便可大略知曉此樹的年齡如何,又是否健康。
徐哲特地挑了些年歲已老,乃至根部略有枯朽的樹木,他將這些樹木以內力攔腰斬斷,從包袱中掏出早已備好的寬刀,開始逐一的削皮休整。
以刀剝皮的同時,徐哲在心中勾畫出一幅幅建樹成屋的藍圖。
建樹屋這種事徐哲可不陌生,昔日的桃花島不過是雜草叢生的一座荒島,那島上的桃樹、島上的木屋,哪個不是他與黃藥師——他看著黃藥師做出來的呢。
如此,日夜趕工,少睡多做,再費五日四夜,不止木屋,連破破爛爛的籬笆、桌腿三短一長的桌子,枯藤編製成的椅子,與四塊巨木搭成的木桌,也在徐哲的手下一一成型。
為自身安全,不會武的村民們鮮少深入山林,大多隻在山下與下山腰狩獵掃蕩,徐哲所選的這處位置,已經是翻過了“望峰”的第二座山峰,又位於上山腰處,單看附近瘋長的草叢高度與雜亂的長勢痕跡,就知曉此處少說也有五年不曾有人踏足。
烈日炎炎,驕陽似火,汗流浹背,揮汗如雨。
夏日正午的太陽尤為毒辣,便是身在鬱鬱蔥蔥的樹叢中,也不見得清涼多少。
長發高高束起,成一高挑馬尾,上衣早已褪去,赤膊出力而上身儘裸。
多虧係統的蜜汁顏控屬性所賜,哪怕曆經風吹日曬,徐哲的膚色也一向偏白,肌肉顯而不突,纖薄勻稱,他裸著上身,下擺鬆鬆垮垮的搭在腰上,汗珠淅淅瀝瀝涎沿而下,沒入鬆垮下擺,深入尾骨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