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詭異世界!
死在軍中的那探子的記憶慢慢浮現,陳述眉頭一皺,想要退至人群身後,但他還是與那演戲法的男人發現了。
他表演的是隔翁取物,可陳述看得明白,這個男人就是使了《小鬼搬運術》,讓一個倒扣的翁下的物體轉移到另一個倒扣的翁中。
這把戲放在凡俗之中就有些驚世駭俗,但在陳述看來就拙劣不堪,這個男人正是先前那死去探子的師兄。
先前那探子名字喚作陳二,或許是因為稍有資質,有個雲遊的巫師收了他做弟子,他之上還有一位早拜師三年的大師兄,就是眼前這位賣戲法的男人。
叫做李大盛。
先前與李大盛注視的那一眼,陳述就暗道不妙,這李大盛的修行比一般的小巫要高深許多,那一眼估計就看出自己身上有《小鬼搬運術》的痕跡了。
剛想遁入人群走脫,就聽見被人群團團圍住的李大盛吆喝著收了鋪子,然後陳述就被一隻大手拉住。
“你······修行過《小鬼搬運術》?”
陳述看了眼還未散儘的人群,歎了口氣,轉過身對著李大盛開了口。
“尋個好說話的地方吧。”
李大盛長的有些憨厚,語氣和善,點了點頭“往我住的客棧去吧,雖然有些簡陋,但是隔牆無耳。”
跟著他七拐八繞,兩人停在了一處陋巷中,往深處去幾個賭徒在吆喝,他們身後就是一個破爛的酒家,陳述這才知道為何說隔牆無耳。
這酒家就一處房間。
進了屋子,李大盛反鎖了屋子,看著陳述滿是狐疑。
“你是否修行過《小鬼搬運術》?”
陳述也沒有想隱瞞,隻是暗暗地握住了貼身的短劍,做好了準備“不錯,我確實修行過。”
但想象中的暴起場麵卻沒有出現,李大盛反倒是臉色怪異,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熱情了起來。
“原來如此,想必你就是師傅新收的徒弟,本派術法概不外傳,也不可能偷學得到,思來想去,也隻有你是我小師弟這般解釋最合理了。”
陳述同樣扯起了笑容,隻是略顯僵硬,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不知這位師兄名諱?師傅的確同我說過有兩位師兄在外遠行。”
“我叫做李大盛,師傅應當常同你提起,我就是你大師兄,至於你二師兄不同我一到,你認不認得無妨,下次有機會帶你見見。”
這倒不用,“二師兄”老早見過了。
“那錯不了了,師傅就跟我說大師兄有出息,日後出遊必定要多見見,師弟叫做陳述,望師兄日後多多照顧。”
李大盛哈哈大笑了起來,兩人寒暄著,但陳述依舊沒有鬆開握著短劍的手。
若是沒有那探子陳二的記憶,恐怕陳述就真的被這便宜大師兄憨厚的外表,和善的語氣給欺騙了,在陳二的記憶中,李大盛一直是一位冷漠無情,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殘忍的一個人。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多少年沒見了,陳述不相信這個李大盛會突然改過自新,對於同門熱情了起來。
更何況還是一個並未確認身份的同門,陳二的記憶中,李大盛對於所謂的親情與同門之誼都是單薄異常,數年前還險些毒殺師傅來奪取小鬼搬運術,可惜被識破,還是他師傅翻了憐憫之心,非但沒有計較,還傳授了《小鬼搬運術》。
現在,李大盛平白無故對人這般熱情,多半是有所圖謀。
“小師弟,為兄真該說你運氣極好,來的不早不晚,趕巧了,師兄發現了一處大機緣。”
陳述笑容一僵,果不其然,這李大盛就是有所求,想來就是這所謂的機緣,讓李大盛犯了難。
但還是得裝作好奇的樣子回應。
“哦?師兄所言的機緣為何?讓師兄這般心動。”
那李大盛嘿嘿一笑,顯得頗為神秘,沉吟了一小會兒才托出。
“師弟可曾聽聞過天地錢莊?”
聞言,陳述變了臉色,這個詞陳述不久前才剛剛聽過,正是從那群邪門非常的孩子口中說出,見陳述這般臉色,李大盛頗為自得的笑了笑。
“看來師弟也聽說過天地錢莊,傳說錢莊聯通天地冥府,存滿了神佛受供奉後凝成的香火錢,妙處無窮,但終究是傳說。”
陳述聞言一挑眉,對於那香火錢李大盛支支吾吾的,恐怕那就是大機緣,但臉上不動聲色,隻等李大盛自己開口。
“可為兄最近在這座小鎮中發現了這傳說的痕跡,就在西城亂葬崗中,這小鎮中有一隻貪財小鬼,窺覷那天地錢莊不少時日,我也是跟著它,才發現了那天地錢莊之處。”
說罷,李大盛興奮的舔了舔嘴唇“今日那小鬼就要帶陽神進錢莊,這是大機緣,若是能混進天地錢莊,那漫天神佛的香火皆入你囊中,可惜······”
陳述挑了挑眉,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師兄且說,可惜什麼?”
“可惜的是,錢莊陰氣重,一人進怕是陽氣難以支持,需要旁人輔佐才可安然無恙,所以特意找師弟你想幫個忙,若此事成,香火錢五五分。”
陳述暗自冷笑,這差事要真這麼簡單就好了,李大盛什麼樣子他一清二楚,可那天地錢莊讓陳述也不由得動了心。
‘雖說我求一個安穩,可日後凶險不知多少,要想安然無恙,還需增強實力。’
這機緣確實不小,看李大盛不懷好意的模樣,陳述眸子中暗光湧動“既然師兄如此說了,那師弟也不推辭,還得多謝師兄願將此機緣分享,師弟實在是感動啊。”
陳述的話讓李大盛哈哈大笑,兩人又寒暄了一陣,李大盛叮囑了些關於進天地錢莊的些許禁忌,然後便笑著讓陳述在這房間中修養片刻,等到晚上到了時辰,再來找到。
陳述自然歡喜,他早就想好好的清洗下身上的爛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