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閣樓的黑化少年[穿書]!
夜裡,窗戶沒關,有細微的濕氣飄散進來,遠處傳來隱約的雷聲,空氣沉悶。一直持續到淩晨三點多,窗外暴雨如注,劈裡啪啦的聲音擾人清夢。
熊夏本就睡得輕,再加上她這幾天一直擔心薄希會出什麼事,心力憔悴。
她睜開眼,眼眶酸澀,窗外吹了風進來,總算是吹散了些悶熱。餘文鵬說已經從監控裡追尋到了蛛絲馬跡,你對方很狡猾,中途在死角處換了車輛。
她沉了沉眼眸,想起餘文鵬拍著她肩膀說的話,他說:“已經四天沒有薄希的消息了,我們這邊也在儘力,如果他給你打電話,不管怎麼樣,還是希望你一定要通知警方。”
“哪怕他已經淪為組織一員。”
餘文鵬並不信任薄希。
“轟隆——”一聲巨響。
熊夏晃了晃神,思緒回到現實。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夜的雨,地麵果然一片濕潤,深深淺淺的水坑上飄著昨夜被打落的樹葉,空氣涼且清新。
一大早,警局旁邊的早餐店剛開門,熊夏就等在局裡的門口。
門口執勤的小張見到她便撓撓頭,口氣熟稔不少:“夏姐,你這,今天怎麼來的比昨天還早啊。”
小張今年剛畢業就來了警校,因為年齡小,性格開朗,見誰都笑嘻嘻的,而且不管是什麼臟活累活,也沒見他皺眉抱怨,或者不滿意什麼的。所以大家跟他的關係很快便親近起來。
熊夏目光冰涼如這清晨的露水,她微微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最近這段時間,她性格變得沉默了不少,隻在麵對餘文鵬的時候能多說兩句,其他時候,她大多一個人沉默著。
尤其在夜裡,和薄希經曆過的很事情,好像就發生在昨天。連熊夏自己都沒察覺到,她心底對薄希的依賴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她自認為的。
餘文鵬捧著早餐的豆漿走近,剛從外麵辦完事回來,額前的頭發遮住了眉梢,他用力地將其甩到一邊,砸吧嘴說:“你這是,一天比一天來得早啊?”
小張熱情地跟餘文鵬打了招呼,後者朝著他點點頭,遞出一杯豆漿:“呐,劉隊買的,心疼你們起早站崗。”
“還是劉隊知道心疼人。”小張開了句玩笑話,連忙接過,不敢怠慢。
餘文鵬笑道:“你這個臭小子,崗值的不利索,馬屁拍的挺響。”
隔著空氣,熊夏的視線和餘文鵬對上,他收斂了方才的笑容,也順手從車裡拿了杯豆漿出來,遞過去:“人人有份,誰也彆爭,誰也彆搶。”
熊夏搖頭:“沒事,我不喝。”
“你自己想想,你都多少天沒怎麼吃過東西了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也就算了,頓頓不吃。”餘文鵬抬了抬眼,“你自己身體還要不要了啊?”
小張也道:“就是啊,夏姐,彆等人回來,你再出什麼事。”
局裡現在全力跟進薄希的案子,大家也都知道熊夏跟薄希的關係親近。
再加上,從上麵調下來的餘隊長也對熊夏照顧有加,所以旁人看著她不吃不喝的,也就跟著勸了兩句。
外人哪裡知道熊夏和裴秋的關係,隻當是熊夏和餘文鵬關係好而已。
熊夏聞言,也不再拒絕,接過了豆漿卻也沒喝。可能是買的時間有一陣子,外麵的紙杯壁已經不怎麼燙手。
餘文鵬跟她邊走邊說道:“豆漿趕緊喝了吧,今天我還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知道我們昨晚乾嘛去了嗎?”
熊夏眼睛一亮,急切地問出聲道,“是不是有薄希的消息?”
“嗯。”餘文鵬說,“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有個事情要問你,你說,你的手機是不是被薄希處理過?”
熊夏一怔,想起來當初薄希說的,在自己的手機裡加了幾個小程序。
“是被他處理過。”她說道。
餘文鵬眼眸裡閃過一絲精光,他笑笑:“我看這樣吧,你把手機給我調查一下,我把消息告訴你怎麼樣。”
氣氛安靜了片刻。
局裡來來往往的走過不少人,她和餘文鵬站在走廊裡說話,身邊路過的其他人見到餘文鵬還會跟他打聲招呼。
熊夏想了想說道:“不給。”
餘文鵬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顯然沒預料到這個答案,不可置信地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薄希的消息了?”
“想。”熊夏眸光平靜溫和,直視著餘文鵬,淡淡地說道:“但,根據我多年研究詐騙犯的手段,對方越是利用有利條件來哄騙的時候,這裡麵就越有可能會有貓膩和陷阱。”
在現實世界的兩年前,她曾被網絡上的騙子騙過,雖然損失的錢沒多少,但熊夏暗暗發誓過,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有第二次。
看著餘文鵬露出笑嘻嘻的麵孔,她的那份警覺便從心底裡冒了出來。
餘文鵬要薄希給她的手機做什麼,這實在有些奇怪,如果他不說明白,熊夏是不會打算把手機給他的。
兩個人陷入僵持。
餘文鵬自己默默吐槽:“沒想到你人看著傻乖傻乖的,真防備起來,連我都不信嗎?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
不等熊夏說什麼,劉海輝從走廊的那頭走過來,說道:“我早就說過,你不先把消息給她,她不會信任你的。”
這話是對著餘文鵬說的。
餘文鵬翻了個白眼,沒接話。
等到距離近一些,劉海輝才對熊夏說道:“其實啊,是這樣的,我們昨晚發現了一些蹤跡,雖然目前還不能十分確認是薄希留下的。”
“但,應該也錯不了。”他說道,“具體的地方還要篩查。而他留的信息,是跟你的手機有關。我們在想,也許能從你的手機上發現什麼,當然你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
“這並不是強製性的。”
她一怔。
熊夏並沒有考慮太久,很快就點頭同意。如果這真的是薄希用來自救的方法,她不想讓他失去任何一個機會。
——
封閉的衛生間,隻有一扇頭頂的小窗開著,排氣扇鑲嵌在窗戶一旁的泛黃的牆壁上,縫隙間已經滿是汙垢。
兩根垂下來的繩擰成了一股,臟兮兮的,上麵有著莫名的黃褐色痕跡。
薄希點了根煙,幾天下來,他點煙的動作已經十分熟練,打火機“啪——”一響,煙頭閃爍著明明暗暗的火光,他瞥了煙鏡子裡的自己。
同之前的樣貌上並沒有什麼區彆,隻是眼底的戾氣更為深重,麵無表情的臉上,看著到底是多了幾分的陰鬱。
外麵有人在敲門,嬉笑聲透過門板傳進來,“薄哥,點個火上個廁所需要這麼久?是不是那方麵不太行啊。”
小笑聲有些惡意。
門鎖“啪——”地劃開。
薄希開門,冷冷瞥了一眼門外的人,是個矮個頭的男人,留著絡腮胡,身寬體胖,嘴裡嚼著口香糖。
這人叫黃瓜,平時沒事就喜歡開葷段子,三句話離不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