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仲心有餘悸地走過去,揪扯著自己的衣角,緊盯著遊速權的神色。
“嗯~!這兒,就往此處引。”遊速權在屋內瞧看一番後,指著一旁擺著的金色絲緞屏風說。他回頭見左仲猶豫不決,安撫道“無妨無妨,一個屏風而已。”
左仲此刻騎虎難下,見遊速權還眼巴巴地等著自己。隻好用那日宣兮的方法,從一旁的一處架在上,取了根紫色的靈信香。回頭瞅著遊速權,尷尬地咧著嘴假笑一下後,將手中的靈信香,緩緩伸向前方停留在托盞上的天元金焰。
“呲啦”的一聲後,左仲大驚!慌忙撤了手,向後退了幾步。愣愣地看看地上後,又微微側首偷瞄遊速權的反應。
剛才那根纖細的紫色靈信香,在觸碰到天元金焰的瞬間,就化成了灰燼,落在下方的地麵上。
“這、這這、這?”遊速權難以置信地走上前來,俯身查探地上的灰燼。
“師父,我再試一次,再試一次,方才,沒準備好。”左仲趕忙解釋道。
遊速權猛然回身,橫眉怒目著左仲,兩隻眼中迸射出深藏在內心中的陰狠狡詐之意。
他一把揪起左仲的衣領,咬牙切齒地沉聲曆斥道“你小子,存心戲耍本仙師嗎?”遊速權再也裝不下去了,滿臉窮凶極惡之容儘顯無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就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他說完,身形一晃,就提著左仲的衣領飛出了房間內。
左仲感覺自己被提著領子,拎到了半空之中,嚇得雙眼緊閉不斷“啊啊”大叫,手腳也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才好讓自己安心。
“黃口小兒,本仙師今日就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膽魄。”遊速權說完,腳下猛地發力一踩,驅動著足下禦空之劍,飛得更快更急。
這時,隨著空氣中“嗡”的一聲輕鳴,左仲隻覺得高空中的冷風呼呼灌來,好似還有清涼涼的感覺拂過麵頰。是空中的雲彩嗎?他心中難以抑製的恐懼,漸漸被第一次飛懸空中之感所占據。他慢慢地停止了掙紮,也不再害怕的大聲亂叫了,嘴角緩緩地揚起欣喜的笑容。
好似自己是一隻輕快的鳥兒,躍然在天際之中。即便側身淩空,俯衝地麵,卻也是種無法抑製地興奮之感。眼前瞬間看見了自己多年後,親自禦劍飛行的樣子,像比以前時常吃到的糖,還要甜美。
遊速權此刻發現了左仲的反應,低頭一瞅,見根本嚇唬不到他了。於是孤注一擲,翻手將左仲提上劍身。厲聲嗬斥道“還不說實話嗎?本仙師可要鬆手了。”
左仲回過神來,將心一橫,索性道“小徒句句實話,不知師父為何動怒?”
遊速權反而被問住了,竟然一時想不到如何回答。他此刻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同左仲耗下去。既然彌達想見驅使天元金焰之人,不如今日就將左仲交給他來處理。如此,也能拖延將金焰玄火台,交還出去的時間,若是彌達要看左仲驅使天元金焰,便讓左仲來驅使自己身上的天元金焰,如此一來,他身上的天元金焰也有望全部清除。
遊速權心中越想越是興奮,仰頭哈哈大笑道“乖徒兒,為師方才不過是試探試探你的膽魄。你若是個膽小無能的鼠輩,日後難免出賣為師,有辱師門。可方才一試,你真是讓為師喜出望外。站穩了~!我帶你去見見,聖都的太卜大人。”
左仲欣喜若狂,笑著高呼道“好~!”
……
聖都太常寺。
今日芷安貴妃突然向天子薑盛提及,他們的女兒茹曲公主,為邶承國立下了不世之功,可太卜彌達,好像並非真心信奉太常寺中供奉的天君和天後。而且,茹曲既然天生非凡,也不可同彆的皇親貴重一般,出行不是馬車便是軟轎。理應讓會些仙術的彌達太卜,捉來隻上品的靈獸,送給茹曲當做坐騎。這樣公主以後出行,不僅可以乘風駕雲睥睨天下,也可彰顯尊貴的身份地位,不必同世間的凡胎濁骨一般,平淡無奇隨俗浮沉。
天子薑盛自然是極其寵愛貴妃和公主的,在他看來,如此小事,彌達定然手到擒來,便一口答應了貴妃。
兩人此刻正要親自前往太常寺,一則告知彌達此事必須速速辦妥,且要極其用心。二則,天子親自前往拜謝天君和天後的宅心仁厚,並告知蒼天,之後天子必會下旨,讓人間遍布天君和天後的廟宇。
這日,遊速權帶著左仲禦劍到了太常寺上空。他怕門口的道徒,又收了錢後推諉不報,所以並未多思,一如上次那般直接闖了進去。
兩人剛剛落地,就被一眾穿著金光閃閃鎧甲的兵士,持劍團團包圍了。
一名領頭的守衛高聲喝斥道“大膽狂徒,膽敢行刺當今天子、貴妃?”他抬手一招自己身後,兵士們齊齊舉著利刃,口中“嚎嚎、嚎嚎”的向上圍來。
好似不由分說,便要即刻斬殺二人!
左仲扯扯嚇得傻眼的遊速權的衣袖,尖聲喊道“師父,師父,快想辦法!”
遊速權心驚肉跳地咽咽口水後,慌張地衝著大殿正門處,乾瞪著兩眼高聲喊道“彌達太卜,救我啊!我是遊速權!我帶了您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