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新張嘴想要回答,又想到自己說的話他大姐怕是聽不清楚,遂轉身想要去拿紙筆。
被聞母製止了。
“算了,不重要,總之你趕緊出去找遲遲讓她帶你去找大隊長報告一下。”
康有新,“……”
他大姐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
就行的,作為一個聽話的小弟,大姐讓他向東他絕對不向西。
於是,端著海鮮乾和麥乳精出來的易遲遲,就迎來了一個因為要去報告,又好似虧嘴幾百上千年舍不得食物,狼吞虎咽嘎嘎炫了一通又一口氣不怕燙地悶了一杯麥乳精的漢子。
易遲遲看得目瞪口呆,忙不迭勸阻,“叔你慢點,沒人和你搶,小心嗆著。”
康有新的回答是放下空杯,一臉饜足地打了個飽嗝,隨後拿了紙筆讓易遲遲帶他去見大隊長。
“證件齊全嗎?”
“齊。”’
不齊僅限於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可以隨便走動,出市還是橫跨好幾個市,沒證件車都彆想坐。
擔心易遲遲不相信,他解開軍大衣,從口袋裡掏出工作證,探親證明等相關證件給她看。
易遲遲瞅了眼,帶著他去見了大隊長。
臨出發前,還被聽見動靜出來的聞母叮囑,讓大隊長給他找個睡覺的地方。
易遲遲應了下來,隨後領著康有新去找大隊長。
結果到了才發現,抱著木盒子回去的大隊長把東西放下後,去了大隊部。
支書他們也在。
得知易遲遲的來意,大隊長他們依照慣例檢查了康有新的證件,住宿也安排好了。
在支書家,住他家小兒子柳亮的房間。
柳亮之前拿到畢業證後,靠關係好的同學給自己在縣裡廢品站尋摸到了一份臨時工的工作。
縣裡距離靠山屯實在是太遠,殘酷的現實讓他無法每天都回家,借住在了幫他找工作的同學家裡,和同學住。
家裡的房間遂空了下來。
用支書的話來說,啥都有,賊方便。
康有新也大氣,直接掏了五塊錢說是借宿費。
這錢支書不肯收,易遲遲也不可能讓他出。
她搶了錢塞回康有新手裡,麻溜從口袋裡摸了兩包大前門塞過去。
“叔,這個得拿著,不然不住了。”
這話一出,支書原本想要推拒的手立刻收了回來。
“行,叔收著。”
孩子一片心意,再拒絕不好。
康有新很是驚奇地看向易遲遲,像是在納悶你竟然懂人情世故。
易遲遲到目光不在他身上,沒注意他的表情變化,大隊長他們不一樣。
好奇打量著康有新的幾人見到他這個表情,笑了。
“康同誌你彆看遲遲這丫頭看著不怎麼靠譜,其實她辦事賊靠譜。”
言下之意人情世故這些她門清。
人情世故門清的易遲遲很想說我不是二傻子,該懂的都凍懂。
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改為——
“咋都在大隊部?”
“彆提了,上麵下來通知,說是為了響應國家政策抓生產和勞動,讓我們把社員發動起來整點事乾乾,彆一天到晚蹲窩裡貓冬。”
易遲遲看看外麵的天氣,又看看大隊長他們。
見一個個都一臉無語,也覺得無語。
“那你們準備怎麼乾?”
“我們商量了一下,挑豆子,磨穀子,起大糞之類的,不就是勞動麼,這些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