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詩作的“唐”字指出,使得夏雪杳的詩作又被眾人傳看一番,果然如此。
“杳杳母姓是否為唐,此事儘可查驗。”
夏雪杳有些激動的點點頭:“嗯,沒錯!”
此時台下忽有人揚聲道:“家母曾與夏小姐母親為舊識,確實如此!”
眾人紛紛衝著聲源側目,卻見出聲的是一個高紮馬尾,身穿紫色勁裝的高挑少女。
目色慵懶,聲音中性,竟是有一絲不輸男子的瀟灑倜儻。
那人也不上台,雙手環胸,就這麼眼睜睜瞧著台上的熱鬨。
徐弦月隻覺得她有些麵熟,聲音也好似在哪裡聽過,卻一時半刻如何也憶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解決眼下事情著緊。
她也隻是福禮便是感謝:“多謝這位小姐出言相證。”
複又逼視胡秋竹,賀雲音二人,冷聲道:
“如此,我將證據示於眾人眼前,不知二人還有何辯駁!?”
情勢扭轉,被抄者反而成了抄襲者!
眾人隻覺今日這一趟詩文會真是不虛此行,看了如此精彩的一場大戲!
賀雲音不似之前的理直氣壯,眼神心虛的左右亂瞟,似在尋找脫身之法。
胡秋竹則是貝齒緊抿下唇,亦是垂頭不語,隻是眼神似乎是在與誰傳遞消息。
徐弦月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見與胡秋竹眼神交彙的正是那個黑瘦書生。
且那書生身子隱隱有撤退之意。
徐弦月瞬間明了,原來如此!
她突然指著那書生,高聲點明:“抓住他!”
那書生見已敗露,轉身拔腿就要逃跑。
秦越川眼眸微眯,隨手執起身旁桌案上的一支毛筆,“嗖”地一聲,筆杆直接穿透了他的小腿血肉。
頓時血流如注。
那書生頓時跌在原地,痛的慘叫哭嚎,直呼“饒命”。
徐弦月又看了眼胡秋竹二人,此刻她們二人亦是被秦行越攔住去路,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她快步走向書生,身後的秦越川亦步亦趨,隨她一同走到書生麵前,居高臨下冷聲質問道:
“何人指使?”
那書生企圖蒙混過關,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秦越川亦不多言一腳直接碾上了他的傷口。
那書生又發出了比方才還要慘烈的叫聲。
“詩都是我們當場所做,隻需調換我們任意一方的即可。
應是你當場做的偽證,她倆真正的作品怕是還未來的及銷毀吧,應是還在此處。”
徐弦月也不需要書生的回答,自顧自的折身繞過屏風後方,搜查起來。
果然,屏風後的書案下,有兩團隨意揉搓的紙球。
展開來看,正是胡秋竹二人所作的詩。
徐弦月那些證據,直接點破:“此物為證,你們還有何可說的!”
徐弦月學著開始胡秋竹的溫柔腔調,麵帶譏諷得衝她說道:
“這便是,京都榜上有名的才女所作之事?偷梁換柱,抄襲名不經傳的小姐所作詩句?
賊喊捉賊,倒打一耙?嗯?”
不等她反駁,又麵向賀雲音,以同樣的口吻道:“太後自小教養的小姐?
太後她老人家可知你在此地做此等醃臢齷齪,毀人聲譽,偷雞摸狗之事?
當真令我大開眼界。”
言語犀利,字字珠璣。
將之前她與夏雪杳所遭受的譏諷嘲笑全部一並返還。
夏雪杳此時深覺大快人心,雙手叉腰站在徐弦月身邊,再也不複方才擔心的小模樣,得理不饒人道罵:
“沒錯,心狠手辣,心思歹毒!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