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雙鳳眸,卻非前世那般滿含熾熱。
她隻當是因著自己的抗拒,秦越川有些不悅。
徐明曦如乳燕投林,投入他的懷抱,緊緊擁著他精瘦的腰身,哭訴道:“阿涉,阿涉!對不起,我錯了。
我不該那般對你,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
再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好不好?”
任她百般哭求,頭頂仍無隻字片語傳來。垂在身側的雙手亦是不為所動。
待她終於止了哭泣,驀地,一陣冰冷的聲音傳入耳畔:
“徐明曦,你憑何認為,我會願與你重新來過。”
徐明曦聽聞渾身一震,鬆開雙手,不敢置信地瞪大水霧雙眸:
“阿涉,你……”
“我可以接受你不愛我,卻無法接受你對我的虛與委蛇。
我真心待你,毫無保留。
可你卻為了秦昭烈,潛入我府。
假意被我打動,與我情投意合。
泄我機密,害我中毒,殺我近侍,亡我北疆軍,轉投他懷……
樁樁件件,哪一件值得我原諒!
縱使我曾對你愛而不得,可我秦越川於你,問心無愧。
徐明曦,你捫心自問,你同樣可擔得起這四字?”
徐明曦跌坐在地,雙目空洞,秦越川所言字字泣血,錐心刺骨,直戳要害。
他也重生了……為什麼,為什麼他也重生了……
“阿涉,我知錯了,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儘力彌補,替你報仇,好好愛你。”徐明曦扯著他的袍擺,誠心哀求道。
“你難道不知,我的仇恨,亦是有你一份?
憑你那份單薄寡淡的愛,前世於我的種種傷害,便想一筆勾銷?
你的愛,我秦越川此生,怕是擔待不起。”
他依舊神色冷漠,抽出袍擺,毫無留戀,轉身離去。
徐明曦仍是不甘,奮力嘶吼:
“你曾說愛我一生一世,難道皆是虛言!”
秦越川駐足,卻並未回頭。
“一生一世,前世我已信守承諾,以命相抵。
今世真心,隻願奉與值得之人。
且不是你說一句挽回,便能挽回的。
沉舟可補,覆水難收。你我之間,破鏡難圓,再無可能!”
終是飄渺如煙,離她而去。
不,不要!
“不要!!!”
徐明曦驚呼一聲,翻身做起,掌心仍是蜷握,那一抹飄渺卻是如何也握不住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金兒手持巾帕,擦拭著徐明曦額頭上的津津細汗,蹙眉擔憂道:
“小姐,是夢魘了嗎,奴婢方才如何喚你也無用,可急死奴婢了。”
徐明曦對夢中秦越川的無情言語仍然心有餘悸。
閉目喘息良久,方才問道:“現下何時了?”
金兒回道:“已是未時了。小姐你整整昏迷了快一日了,擔心死奴婢了。”
“眼下是何境況了?”她記得昏迷之前,徐府收了秦越川的退婚聖旨。
眼下,府裡定是亂成一片,不知對她和楊氏的計劃有無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