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未予,則斂其光,時至矣,則揚其華。”
驀地,徐明曦的腦海閃過這樣一句話。
徐弦月,這張平和柔順的皮囊之下,內裡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徐明曦覺得自己好像從未有真正認識過徐弦月,了解過她。
四目相對,兩相無言。
徐玉瓊突然怯怯發問:“我曾聽聞,二姐姐,曾經也是容王妃,可是真的?”
徐弦月微微擰眉,看向徐明曦身後,一張清純無害的小臉掩在徐明曦身後,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她。
徐玉瓊似無所覺,不知自己的問題有何不妥,徐玉瓊又開口道:“三……姐姐,我是徐玉瓊呀,你不記得我了嗎?幼時我還曾去找你玩呢。”
“記得。”
“抱歉,我隻是一時好奇,容王妃名號怎麼會從二姐姐頭上,轉到三姐姐身上。”
她扯了扯徐明曦的衣袖,小心問道:“三姐姐麵色不太好,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徐明曦拍了拍抓著自己袖口的手,無所謂道:“並非,你初回京都,隻是好奇,不了解詳情無可厚非,你三姐姐的氣量不會如此之小的。”
吹捧之下,讓徐弦月想有發火的機會,也不可能了,隻得默默忍下怨懟。
徐明曦讚賞的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戳了徐弦月心窩的徐玉瓊,將她的手牽了過來以示親熱。
“那,這到底是……”
徐玉瓊似乎因著年歲不大,完全不會察言觀色,繼續單純的追問著。
“不過是,我不想要的,送與你三姐姐了。”徐明曦故作大方,明媚揚眉。
仿佛徐弦月捧在手中的寶貝,在徐明曦眼中分文不值,隨意丟棄。
無論曾經她與秦越川如何,徐明曦不相信,徐弦月會毫不介懷。
沒有哪個女人會忍受的了這種話。
徐玉瓊恍然大悟:“所以,三姐姐才成了容王妃。”
“嗯……”徐明曦還想再說什麼。
這邊的徐弦月以花枝作帕,貼近麵前,掩唇輕笑出聲。
“哈哈哈……”
徐玉瓊這下是真心驚奇,她本意是假作無意想幫徐明曦扳回一局,怎麼這個徐弦月確是如此表現,不該惱怒生氣,甩袖離去嗎?
“三姐姐,你笑什麼?”
徐弦月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眼淚,微微正了麵色,抬步走到徐玉瓊麵前,微微俯下身子,清冷雙眸同她對視。
徐玉瓊半個身子都躲在徐明曦身後,見她過來,心裡機警,卻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
“三姐姐……”
徐弦月開口道:“我同徐明曦說的,我不想與你再說第二遍,不過我與她同為王妃,所以互稱其名也無大礙。
隻是你,與我長幼尊卑有彆,且我不喜歡徐府之人,稱我為‘姐姐’,所以,你,還是要稱一聲‘王妃’,可記得了?徐玉瓊?你今日的失禮之舉就當作見麵禮,我不計較,日後你要留心。”
徐玉瓊瞪著眼睛半張了張口,抬頭仰望著她,凝了好幾息也說不出一句話。
“接下來,我再教你幾個淺顯的道理,”徐弦月直起身子,右手捏著梅花短枝,輕輕甩在左手掌心,如一位教書先生,手持戒尺,將要對不聽話的學子加以訓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