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比他想象中要高,要帥,要大膽,不做作,不扭捏,很坦然。
但這都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他是否有能力通過修訂組的審核,錢悅江作為修訂組的一員,先來打頭陣。
每次修訂組對新加入的人員都要有一個審核考核,這是有標準的,不是有人推薦來,就行的。
錢悅江,“老吳說你博古通今,他說自己都自歎不如,我就坐不住,迫不及待想來看看你這位人小心不小的大師!”
來者不善,這是考驗!
徐聰看的很透徹,他歎了一口氣,“行吧,也彆客套了,來吧。
錢悅江倒是仰頭大笑,“好小子!絲毫不懼!好!那我們就來聊一聊。”
都開門見山了,也不轉彎抹角。
這個下午,錢悅江和徐聰,一邊喝著茶,一邊聊的很暢快。
吳留白沒插話,他仿佛在欣賞一場圍棋博弈,觀棋不語真君子!
當然,吳留白看徐聰占了上風,甚是欣慰。
—開始,錢悅江的問題十分刁鑽,具有攻擊型,但也都被徐聰一一化解。
徐聰坦然。“基本上越是經典的,用語煉字越是精微,囊括的範圍也越深廣,這種情況就越嚴重。”
“《論語》還好一些,到《春秋經》、《道德經》,那就是重災區了。”
“字麵上的意義爭議不大,內裡深意卻是大相徑庭,各有其說。歸根到底就是字少,聯係上下文也說不清。”
“就像很多甲骨文,連上下文都沒有,字義解讀都有爭議,更不要說句意了。”
錢悅江再也忍不住,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接連稱讚“好!好!好!”
也不知道這是老年人的共同特點,一遇到能和自己共鳴的聲音,他們高興起來,就要拍大腿。
錢悅江,“既然說到這個,那麼我想問問徐聰同學。”
徐聰,“但說無妨。”
錢悅江拿來紙筆,寫下:《池上》
唐)白居易
小娃撐小艇,偷采白蓮回。
不解藏蹤跡,浮萍一道開。
錢悅江,“很簡單的一首詩,但是這裡某些字的讀音,很多人都會混淆。”
徐聰一笑,明白錢悅江的意思。
“回和解吧?“
“很多人讀hui,第二聲,jie,第三聲。”
“也有人讀huan,第二聲,xie,第四聲。”
“網上,目前也沒有相應的準確答案。”
錢悅江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徐聰同學,換做是你,你如何解讀這首詩。”
吳留白當場就變了臉,笑容全無,他想要說什麼,可他並不能插話。
“嘶…”他隻能倒吸涼氣,這道題,陷阱不少,稍有不慎,徐聰就陷進去了,他是乾著急啊!
錢悅江對自己出的這道題也是很有信心。
徐聰坦然應對,“回和開這兩個字韻腳,可見回應該和開字雲母相同,都是ai”
錢悅江笑意更濃,吳留白臉都白了,糟糕,掉坑裡去了,徐聰,你…
吳留白心頭一緊,但徐聰的話並未說完,他繼續說道“事實上,回在唐詩中讀作“懷”,這是古代讀音,厚愛發生了音變。”
“如果不在韻腳上,一般都是現在讀音。”
“韻腳上的字好像沒有硬性規定,古音和金音都可以用…”
吳留白長鬆一口氣,但仍舊放心不下,因為徐聰解釋,模棱兩可。
看向錢悅江,他還是一副很濃的笑意,似笑裡藏刀,錢悅江笑著說道“還有嗎?”
自然有!
我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