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光!
感覺受到羞辱的薑子苓頓時怒意上頭,氣急敗壞地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如果你敢殺了我,陸京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知道他要做什麼的白玄蟬立即出聲製止道,“東南是你的地盤不錯,但是與華國近在咫尺,他想要闖進來輕而易舉,之所以陸京墨不過來是因為我在你手上,他對你還有所忌憚。”
“一旦我死了,唯一能保住你的底牌也就沒了!”
威脅非常奏效,神誌瞬間清醒的薑子苓懊惱地砸了一下她身下的床榻,隨即氣鼓鼓地從床上起來沉著臉摔門而出,喵嗚喵嗚喊著的satan小跑著緊跟在他身後一同離開,留在屋裡的白玄蟬長舒一口氣。
靜謐沒有持續多久,房門從外麵打開的聲音再次響起,抱著乾淨換洗衣物的溫柔女子走進來,她將衣物悉心放在床尾,拿出一個小玉瓶放到床頭櫃上,又彎腰撿起薑子苓剛才丟在床邊的襯衫。
“衣服是新的,瓶子裡是提神的精油,可以緩解你現在頭暈的症狀,你休息會兒再去洗澡吧,我在外麵等你。”溫柔女子輕聲細語道,“樓下準備了餐點,都是些當地特色食物,你有沒有其他想吃的?”
聽了一大堆,愣是沒明白她什麼意思,白玄蟬撇過頭望向她,疑惑道“你是誰?薑子苓安排看著我的傭人?”
“不,我不是傭人,我是薑子苓的女朋友,我叫何夕。”溫柔女子笑道,“子苓讓我來照顧你。”
“額”腦子裡把她這番話顛來倒去炒了一遍,有些不敢置信地試探道,“你是說,你是薑子苓的女朋友,然後他讓你來照顧我,就是”她訕訕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指向自己,“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應該知道。”何夕有些順理成章道,“一周前他說有個女的主動想要做他的下一任,然後昨天他說要去救那個女的,後來你就來了,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就是那個女人,叫白玄蟬。”
“還真知道,而且知道得還不少。”白玄蟬撐著床榻盤腿坐起來,仰頭看向何夕分外不理解地問道,“那你應該也明白我是你的情敵,既然都是情敵了,怎麼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地聽話照顧我呢?”
按理來說,出現這情況,兩人不撕起來,打個頭破血流都算是皆大歡喜了。
“因為我相信子苓,更相信自己,他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加合適的人陪在身邊。”
“說出這些話之前是不是應該先看看你手裡的東西。”聞言白玄蟬指著她手裡那件撕扯痕跡嚴重的襯衫,“你確定要相信他?相信我們兩個在房間裡光明正大?相信他沒有在你背後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相信。”何夕拍了拍手裡的襯衫莞爾一笑,“因為以他的平均速度來說,不會這麼快就出來的,而且——”她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如果我要是不相信的話,那你豈不是成‘偷雞’的‘雞’了?你願意做嗎?”
第一次被外人明嘲暗諷的白玄蟬“六。”
“總之我在外麵等你,如果還有需要隨時叫我。”說完話,何夕禮貌地欠了欠身離開了房間。
清洗完身體後走出門,果真何夕靜候在門口,她倚在牆邊身旁跟著一個穿著奧黛的傭人,兩人用當地方言閒侃著,早前白玄蟬學過一些小語種,聽懂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大抵是在聊些外界的閒文逸事。
沒什麼太重要的消息也沒有在背後談論自己,見狀白玄蟬也不多在意她們的閒談,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走到何夕跟前,看見她出來後何夕擺擺手示意傭人退下,挺身站直,領著白玄蟬往樓下走。
大廳內綠植繁複,黃花梨木的沙發上薑子苓渾身怨氣地坐著,衣服已經換了一套更加休閒的寬鬆短袖和垂感闊腿褲,夾著煙的手伸到茶幾的煙灰缸前抖了抖煙灰,見狀白玄蟬掩嘴輕咳了一聲示意自己的存在。
“乾嘛?”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的薑子苓吸了一口煙。
“彆這麼冷淡嘛。”白玄蟬略帶不滿地抱臂道,“同為煙民,你總不會小氣得連一根煙都不舍得給我吧。”
“是的,我就是那麼”
“據我所知陸京墨這個人沒有什麼耐心的,也很討厭有人威脅,最快三天最遲一周,他肯定會殺過來,屆時能夠保住你的可隻有——我咯。”
“那麼大方!”剛要說出來的話硬生生被薑子苓憋了回去,再次吃癟的他氣憤地朝著何夕擺擺手道,“夕夕,給她點根煙,點最好的,記住,一定要讓我們白大小姐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好。”接到指示的何夕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和打火機,摸出其中一支雙手遞給白玄蟬,待她銜上煙之後恭敬地給她點上。
“謝啦,何小姐可真是——大度的人呢。”
假裝聽不懂她話中深意的何夕垂眸輕笑,繼續領著她前去餐廳用餐,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中可以明顯知道這位白大小姐絕非善類,至少不是個身世單純的人,就連薑子苓在自己的領地中都要謙讓三分。
自這頓飯開始,白玄蟬高人一等的設定算是立住了腳跟,任勞任怨做使喚丫頭的何夕起早貪黑對她百依百順,而薑子苓似乎是真的聽進去了白玄蟬的那番說辭,早出晚歸不說還讓這棟房子的守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巡邏。
直至三天之後的淩晨,剛到異地習慣性失眠的白玄蟬從臥室中溜出來漫無目的地遊蕩,走到能望見一樓大廳的欄杆旁時,隻見那張沙發上星火忽明忽暗,她富有節奏感地拍著樓梯扶手往下走。
聽見暗處傳來異樣聲音的薑子苓轉頭望去,二樓的走廊有壁燈亮著微弱的光,有個身影向自己款款走來,光穿過真絲睡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胴體,踱步間幽香陣陣,如一條蜿蜒遊動的蛇攀繞在鼻腔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