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張之維眉毛一擰,隻看一眼堂單,瞬間便明白是東北那邊的醫堂出事了。
堂單是堂口的名單,類似於封神榜一樣的東西,凡是入堂口者,名號都會在單上顯現出來,退堂口者,名號也會從堂單上消失。
但退堂口和入堂口一樣,都需要教主或者分堂主的首肯才行,絕不可能想退就退。
不經首肯就消失,大概率是身死魂滅了。
“無聲無息,一下子少了這麼多白字打頭的仙家,醫堂的根基都快沒了,定不是黃六爺所為!”
張之維心裡一沉,也顧不得再研究什麼新能力了,當即沉下心意識進入堂口。
堂口空間上,一張大臉緩緩浮現,七星台上風雷俱動,原來是“國師”在大發雷霆,作為堂口的副教主,且常駐七星台,堂口裡的變化,它甚至比張之維更先知道。
“該死,畜生,雜種,老子非得把你們碎屍萬段不可……”
憤怒的“國師”注意到了頭頂的異樣,停止了喝罵,大手一揮,道:
“大臉賊,你他娘的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臉賊……你他娘……空間上方的巨臉瞥了它一眼,膽子越來越肥了,不僅僅隻在心裡想,還敢喊出來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張之維並沒有怪罪“國師”,心念一動,化為人身落下,在空中接住“國師”扔過來的東西。
那是一團團泛著金色的信仰之力,非常的純粹,隻有那種不含功利的虔誠信徒才能誕生。
這種信徒,是很少見的,所以,它們誕生出的信仰之力,在五彩斑雜的信仰之力中很顯眼,更容易被注意到,都說越虔誠,願望越容易滿足,便是這個道理。
張之維獨取了這些信仰之力,他看到了一群小狗大小的刺蝟,極其人性化的對著寫有“天通教主”名諱的牌位叩拜,虔誠無比,憨態可掬。
但突然,這些小刺蝟們都死了,有得被猩紅的刀炁攪碎,有的身上冒起了濃煙和烈焰,頃刻間便成了焦屍,有的……
無數哀嚎在心頭縈繞,張之維麵無表情,眼眸低垂。
“國師”在旁邊怒吼,它捶打著胸口,發出雷鳴般的震聲,它是堂口的副教主,按理來說,這些都是它的小弟。
而且,平時無事的時候,它就喜歡盤坐在七星台上,時不時抓一團信仰之力來看,這些信仰之力裡麵,大多充斥著對天通教主的讚美和敬仰。
“國師”雖然掰扯不過張之維,但這不正努力著嗎它一直堅信,遲早有一天,他會乾翻大臉賊,掌控一切。
所以,看到這些誇讚的時候,它心裡也是很愉快的,畢竟他們本身是一體的。
這也是它為何不喜歡待在人體小天地的絳宮裡麵,而是非要跑到堂口的七星台裡待著的原因。
如今,這些經常讚美它的小家夥們死了,而且還死的很慘,它的憤怒可想而知。
“報仇,報仇,把那些雜碎碎屍萬段!”
“國師”的憤怒如同他的雷霆一般狂湧著。
“仇,肯定是要報的,先弄清怎麼回事吧!”張之維說道,無悲無喜,話語裡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情緒。
但“國師”卻如同被冰水當頭淋下,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心裡那如火山般噴湧的怒火也是驟然一消,大臉賊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它冷靜下來,沉聲道:“聯係那老黃皮子”
“對!”
張之維當即開始溝通黃六爺,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黃六爺告訴他,他正帶著人趕過去,隻知道出事了,不知道具體情況,一旦有所發現,會隨時彙報。
張之維皺眉,這麼多仙家死亡,他這個做教主的,實在做不到作壁上觀,當即起身出門,直奔師父所住的天師私第。
事出緊急,他的動作有些大,驚動了還在不遠處練天通指法和天通神劍的陸瑾和田晉中。
“師兄,你這風風火火的,是要去哪裡”田晉中連忙喊道。
“去一趟東北!”
聲音還在原地,張之維的身影卻是已經消失了。
若是以往,有人問他,他定要停下來說道一番,但此刻,他卻半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隻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東北,師兄要去東北乾什麼那裡出什麼事了嗎”田晉中不解道。
陸瑾沒有回話,心裡思忖著,去東北的話,還能有什麼事那他媽隻能乾鬼子啊,又有什麼行動
“師兄可是大嘴巴,有問必答,這次如此匆忙,肯定是有什麼急事發生了。”
本來在袇房靜修的張懷義,聽到外麵的動靜,走出來說道。
“能有什麼事”
田晉中不解道。
“張大帥”陸瑾猜測道。
張懷義搖了搖頭,沉思片刻,道:“東北那邊,值得師兄牽掛的事不多,反正那什麼張大帥肯定是不值得的,我估計,應該是天通堂口的事!”
“既然是堂口的事……”陸瑾反應過來,“我們去問副教主不就行了。”
這幾天,陸瑾每天都會去堂口空間請“國師”指教。
最開始,他一招都接不住,到現在已經能過一兩招了,而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和“國師”的關係也大有長進。
倒是張懷義,聽到副教主三個字,心裡不禁打了個寒噤,上次去找“國師”請教,給他心裡留下了不下的陰影,這幾天他一直沒去嘗試。
…………
…………
山上熄燈早,這個時候天師張靜清已經歇息,張之維的到來驚醒了他。
不過,張靜清倒沒生氣,徒弟這個時間點來找他,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沉聲道:
“之維,你找為師所謂何事”
“師父,我要去一次東北!”張之維道。
“因為唐門的事”張靜清皺眉道。
唐門已經到東北了,但具體的消息卻是還沒傳過來,所以即便有心去幫幫場子,也沒辦法。
張之維搖頭:“倒不是唐門,而是我留在那裡的堂口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