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名武狀元……張之維有些詫異的看了張三甲一眼,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管在什麼時代,武狀元的含金量都是極高的。
甚至有人說,武狀元是一個國家裡最能打的人,這話有些言過其實,因為很多異人都在科舉製度之外,無心為朝廷效力,但要說武狀元是萬中無一,那一點也不為過。
而作為曆史上最後的一位武狀元,也注定了張三甲的經曆帶著一種傳奇性。
不過,張之維和他差了一輩,張之維出生時,對方已經假死歸隱。
所以,他對張三甲的了解不多,倒是張異和蘭姑,聽到張三甲的名號,一臉驚訝道:
“是那個兩招擊敗津門第一高手霍元甲的張三甲”
張三甲並不否認,淡淡說道:“都是多年前的事了,而且那次隻是切磋,點到即止,當不得真。”
兩招打敗霍元甲……張之維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張三甲,雖然他不了解張三甲,但霍元甲,乃至霍元甲的徒弟陳真,作為後世影視作品裡的常客,他可是了解的很呐。
這師徒倆的故事,能流傳百年而經久不息,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對於這個世界裡的霍元甲,雖然張之維沒見過,但也聽過對方的名號,綽號黃麵虎,穩坐津門第一的寶座幾十年,是一個大宗師級的高手,江湖上大名鼎鼎。
而就是這樣的高手,卻被麵前這人兩招擊敗。
誠然,這場比試也許和張三甲說的一樣,是點到即止,但能兩招分出勝負,其中的差距自不明說。
張之維眼底一絲金焰閃爍,從張三甲那無神的眼眸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溫潤的神采,以及眼底深處那一抹極致的鋒芒。
他瞬間明白,此人並非是像外在表現的那般癡愚,而是在藏炁。
藏炁並不是藏拙,藏拙是故意表現的笨拙,而藏炁是神瑩內斂的表現,鋒芒收在鞘中,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神瑩內斂,好境界,不愧是武狀元!”張之維抱手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三甲作為長輩還先行禮,他理應回禮。
“小天師不也在這個境界嗎”張三甲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是西行的太陽,小天師是東升的旭日,不可同日而語啊!”
“武狀元客氣了!”張之維說道。
張三甲聞言,頓了頓,道:“小天師叫我張三甲便好,叫我魁軒也行,武狀元這個名號……嗬嗬……”
他冷笑了兩聲,繼續道:“這世上已無武狀元了,我也不再是什麼武狀元!”
這裡麵似乎有什麼內幕……大嘴巴之人,大多都好奇心重,張之維也不例外,當即便詢問了一番。
事情都過去幾十年了,張三甲也是一個豁達之事,便沒做隱瞞,講述起來。
原來,當年的張三甲,也曾是一個心懷國家大義的有誌青年,所以去參加了科舉,憑借著天生的神力和後天的修行,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高中狀元。
隨後,他以狀元的身份,麵見了皇帝和太後,闡述了自己的想法,洋人都是狼子野心,他想要驅逐紅毛,複我浩蕩山河。
卻未曾想,朝廷麵上迎合,對他許以重諾,轉身卻隻封了個禦前侍衛,做他一個守衛皇家的保鏢,讓他的一腔抱負成了笑話。
這讓他感到莫大屈辱,憑他的手段,名聲和錢財,簡直唾手可得,如何甘心去做一個保鏢便去找李中堂質問。
那時李中堂已是風燭殘年,路都走不太穩,命不久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李中堂見他不凡,便為他細說了前朝的各種狀態。
聽完,他大笑三聲,索性不做那禦前侍衛了,回到了家鄉。
不過,就跟範進中舉一樣,武狀元這個名頭,讓周圍很多的鄉紳全都過來巴結,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讓他不得清靜。
他便索性假死脫身,徹底解脫,從此逍遙自在。
張之維聽完,點了點頭:“前朝從內到外已經爛到了骨子裡,氣數已儘,非人力可挽救,三甲前輩能看透名利,從中脫身,已是非常不凡。”
“哈哈哈!”張三甲笑道:“小天師謬讚了,我算哪門子的不凡,小天師才是不凡呢!”
“在今日之前,我知小天師聲名在外,本以為隻是一個手段不得了的江湖後生,所以並不在意。”
“但知道小天師在濱城,在長白山,在奉天的所作所為之後,頓時心裡不得平靜,隻覺得驚為天人。”
“這個江湖不缺高手,但他們大多高來高去,清心寡欲,不問世事,像小天師這樣的,少之又少,這實在讓人敬佩啊。”
“所以,李書文請我出山,說張大帥和倭寇心生間隙,讓我保他不被倭寇暗殺,好為倭寇添堵,我二話不說便過來了。”
張三甲說得興起,也不管旁邊的張大帥在喝酒吃肉,猛的一拍桌子,拍得裡麵的菜肴和酒水飛起老高。
張大帥拿筷子的手僵在半空,暗道一聲媽那個巴子,悻悻收了回來。
而這時,菜肴和酒水回落,循著一縷炁機,原封不動的回到先前的位置。
張之維笑道:“有兩位前輩的守護,想必大帥的安全會有保障的!”
“自當儘力而為!”
張三甲看向張之維,道:“我聽李兄說,他曾和小天師切磋論道,受益匪淺,這讓我心癢難耐。”
張之維反應過來:“所以,你想和我試吧試吧!”
“請教一二!”
練武之人,大多性格桀驁,張三甲能兩招擊敗霍元甲,斷然不是什麼好相與之人。
之所以表現的跟個好好先生一樣,全是因為麵前的人是張之維。
若是換一個人站在他麵前,隻怕便是可惜我張三甲的大刀,竟斬你這鼠輩的首級。
見張三甲躍躍欲試,張之維便滿足了對方:“那你出手吧!”
他的語氣非常的平淡。
“好!”
張三甲也不多言,一拍桌子,滿桌的菜肴和酒水平移到大堂的角落,就連桌子周圍的眾人,也被一股柔和的勁道所包裹,跟著移動了過去。
隨後,張三甲一步踏出,雙手握拳,渾身拳意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周身炁流旋轉,形成了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