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息怒!
王年出朝仙闕時,如亡魂喪膽,肉跳心驚。
他那個兄弟放不下心中仇恨,終是釀成了大錯。
王年來到了百草藥廬。
天氣微晴,藥廬門口排滿了看診的人。
王年大步走到最前麵直接進入裡麵,把兩扇門合上“都去彆處看診,今日打烊了!”
正在給人把脈的老王頭一聽有人砸他的牌子,氣不打一處“你他娘的是誰……”
話半看清來人,頓時閉了嘴。
打發走麵前的病人,老王頭也讓菘藍避開。
王年猛地關上了門。
整個藥房隻有兄弟兩人。
“今兒是什麼風,怎麼把王大太醫吹到這偏僻的地方來了?”老王頭話裡話外陰陽怪氣。
兄弟離心多年,雖都在京城,卻從未往來。
王年臉色陰鬱“你乾的滅族的事情,以為彆人不知曉麼?”
老王頭聽了,並不驚惶,而是說“姓墨的小子發現了?小王妃也太沒用了!怎麼這麼久才來找老子?小王妃莫不是之前一直沒下手?”
“王閒!”
王年氣得怒喊老王頭的大名“你不要自己的命,旁人的命你也不要了嗎?”
老王頭也上了脾氣“老子雖然不成氣候,倒也不貪生怕死,姓墨的小子要來取命,來就好了,怎麼還讓你這個認賊作父的不孝子來當說客?對了,那藥他到底吃了沒有?”
如果墨玄吃了,他死也瞑目。
被罵認賊作父,王年錐心之痛,父母的死亡,他何嘗不傷痛呢?隻是,那時戰王年少,與他並無直接的關係。
他這個兄弟鑽在仇恨的牛角尖裡出不來,把所有皇家的人都當做仇敵。
“戰王爺自是未吃,若是吃了,我們王家的九族都不夠賠罪!你為一己私仇,竟敢斷大嶽命脈,真是愚蠢至極!”
王年並不知道那藥是皇帝吃了,墨玄為了掩護衛元瑤並未告知他。
既然皇帝事情已成定局,是再也醫不好的,不如少個人知道,衛元瑤便會少些危險。
更何況,弟妹給大伯哥吃不舉的藥,說出來他的臉也丟儘了。
當然,說自己的小妻子給自己吃那藥,也沒什麼臉麵。
老王頭哼了一聲“關老子屁事!”
“你馬上離開京城!這是王爺的意思!”王年說出來此目的。
“老子偏不!就算死也要死在這京城裡!”
“你的命不值錢,弟妹的命你也不顧嗎?”王年開始苦口婆心。
這個兄弟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無論如何也要保他平安。
老王頭依舊執迷不悔“用不著你操心!哪裡來的滾哪去!”
他開始趕人。
“吱呀”一聲,後麵通著院子的門突然開了,進來一位四十左右的美貌婦人,隻見她貌如芙蓉,膚色清透,氣色極佳。
她懷中抱著一個周歲左右的孩子,胖嘟嘟的,惹人喜愛。
“夫君,聽大哥的話,我們離開這裡,就當為了我和孩子。”
此女正是老王頭的夫人,她芙蓉麵上眼淚泫然欲滴,王家的事情她是知曉的,自家夫君心中藏仇,她勸解多遍要離開京城,老王頭執意不許。
適才菘藍見王年來者不善,退出後便急告知了師娘。
老王頭的夫人抱著孩子便來了,她已在窗邊聽了許久,深知自家男人犯了誅九族的罪孽,還倔強的違背王令。
老王頭見到嬌妻和幼子,氣勢軟了下來。
他的妻子多年不孕,經他調理多年才生下這唯一的孩子。老來得子,對幼兒可謂是寵愛有加。
“夫君,孩子這麼小,你忍心讓他丟了性命嗎?”
戰王爺已經大發慈悲不殺他們,若是再違背王令,戰王爺震怒起來,斬草除根也是有可能。
王年道“弟妹說的對,即刻關了藥廬,收拾行囊回老家去吧。明日,若還在,為兄也救不了你們。”
說完,他轉身打開了門,踏出門外。背影走在藥廬外,顯得無奈又落寞。
他相信,王閒不會棄妻兒不顧的。
衛元瑤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一睜眼,便看到墨玄坐在床邊,正看著她。
昨夜的種種,一下浮現在腦海,衛元瑤霎時羞澀,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起來用午膳。”墨玄聲音溫和如晨旭。
“嗯。”
昨夜墨玄快把她的骨頭揉碎了,睡到此時才覺精神了些,隻是腿心處仍不大舒服。
她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