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唾沫,腳下的步伐也慢了些。
靠近之後,那些人胚子身上的屍體味開始衝擊他的神經,隱藏在基因中的本能讓他感到恐懼,也提醒著他逃跑。
他堅定的站著,咬牙切齒的數著,同類屍體固然讓人發自內心的不安,可同類相食的殘忍也讓他怒火中燒。
左邊一排12具,右邊一排9具,共計21具。
右邊那一排靠近大門的方向上,有三個空鉤泛著金屬的冷光懸在那裡,仿佛下一刻就能勾走靈魂。
而靠近空鉤的那具屍體,明顯要比左側那一排新鮮。
徐然肅然上前,看著這個帶有明顯女性身體特征的人胚子,將其與蔣清華故事中的某人對上了。
陳嘉華,這個被丈夫出賣的纖細女人,這個為了兒子選擇拚命的女人,此時正被砍去四肢與頭顱被掛在這裡。
在她的正麵,兩道傾斜的刀口從她的上胸部彙聚到中間,然後一路向下直到恥骨上方,形成了一個y型的巨大窗口。
冷白的皮膚和黃色脂肪被翻開,如同冬天被人翻開的一件羽絨服一般。
胸腹內的臟器已經消失不見,空空如也的腹腔內能夠看到肋骨的線條在肌肉組織上浮現。
徐然不敢再往下看了,這專業的開膛破肚手法,他很難想象那個殘忍了的屠夫災難之前的職業。
就在他想要把那姓朱的怪物剁成碎片時,一聲驚怒的喝喊也從不遠處傳來。
隨後便是一連串的槍聲。
徐然迅速朝著那個方向跑去,手電光圈隨著他的身體劇烈顫抖。
可還沒等他跑到跟前,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就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徐然猛地停下腳步,這才發現王賀一正從一處牆邊跑來。
而在他們的前方不遠,則是一排碩大的餐館用展示冰箱,一名士兵正驚慌失措的站在跟前。
其中三台冰箱的玻璃已經被子彈打碎,內裡擺放的人頭也有幾個未能幸免。
在兩台冰箱中間的空隙裡,一個高大肥碩的男人正痛苦的躺在那裡。
徐然麵色微變迅速上前,在距離他5米遠的地方站定。
“老朱?”他皺眉問道。
男人並沒死,他碩大的肚子上有黃色的脂肪正混雜著血水流出,右胸口處也有鮮血汩汩流淌,痛苦讓他靠在冰箱與牆壁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聽到徐然的詢問,他如死灰般的眸子冒出了一抹驚疑的神色,顯然沒想到襲擊者中竟然還有人認識他。
可看到徐然那陌生的麵孔,他的眸子再次黯淡下來。
徐然看了看他手中依舊緊握著的兩把刀,一把厚重的分骨刀,一把線條流暢的放血刀。
在蔣清華的故事裡,陳嘉華就是被那柄看似小巧的放血刀奪去了生命後,又被那厚重的分骨刀砍去了頭顱。
旁邊的士兵反應過來,緊張的向徐然彙報,“我看到冰箱裡的人頭驚到了,他藏在兩個冰箱中間,我恍惚之中沒有想到他是個活人。”
士兵有些語無倫次,目光落在老朱那仍舊緊握著的雙刀時,流露出逃過一劫的慶幸。
“真是差一點就遭他毒手了。”
王賀一從後麵拍了拍這名士兵的肩膀,算是給了他一個安慰。
見他們都沒受傷,徐然的注意力才再次回到了老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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