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汙染全世界開始進化!
,從汙染全世界開始進化
午休時間的最後一位谘詢者離開後不久,下午的上課鈴聲響起。
喬巡想,南雫瞳大概馬上就要推開門,然後迫不及待地說,我們去冒險吧,喬老師!
就像呂仙儀總是咋咋呼呼地說,喬大叔我們來玩遊戲吧。
這麼一想,他到覺得這兩個人有一定相像之處。
都是大家之女,都有過心理問題,而且一腦子的奇思妙想。
但三遍鈴聲響過後,南雫瞳依舊沒有來。
而且,外麵變得十分安靜,安靜到幾乎要讓人以為現在是深夜。
下午兩點十五分,喬巡整理完午休時間同學老師們的問題後,撐了個懶腰,打算出去看看。
他正起身,忽然門被暴躁地敲響。
咚咚咚——
“請進!”喬巡皺起眉回答。
門被推開,一個精神異常亢奮的歐美白人穿著一身漁夫的打扮,衝進來就用那濃濃的聯邦式英語大聲說
“凱恩!到捕魚的時間了,你他媽彆睡了!”
他那滿是破洞的漁夫帽上還掛著小刀魚魚魚竿,手裡拿著一柄雙尖魚叉,腳踩著的一雙水鞋上麵的泥濘已經乾到跺一腳就會簌簌掉下來的程度。
這是,
《精神病患》裡的卡特肖。
昨天的時候,喬巡還在“書”創造的《精神病患》裡世界裡見過他,對他亢奮暴躁的語氣以及邋遢的麵容印象很深刻。
有那麼一瞬間,喬巡以為自己還在《精神病患》裡世界沒出來。
但卡特肖的憤怒聲讓他猛然回過神來。
“刺客,你是個刺客!中國人,我聽貝克說起過你們!你們在朝鮮戰爭裡是他媽的一群猛士!貝克那個懦夫是你們的俘虜!”緊接著,他抖了抖手裡的魚叉,“但是,你為什麼在凱恩的辦公室裡!凱恩呢?他在哪,他現在該去捕魚了。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我今晚他媽的還想用沙丁魚抹上番茄醬做三明治!還要加上雞蛋和惡心的生菜。中國人,凱恩到哪裡去了!”
卡特肖連珠炮一般的言語讓喬巡確信,他的確是那個有著極其嚴重強迫症的精神病宇航員。
但問題在於,為什麼他出現在這裡?
喬巡看了看,很確定自己的的確確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並不在“書”創造的《精神病患》裡世界。
“卡特肖,冷靜!”喬巡用英語說。
卡特肖更加暴躁了,大聲嘶吼“凱恩,你他媽去哪兒了!再不出來就趕不上船隊了!”
接著,他不管不顧,大步走到辦公桌後麵,用魚叉用力地刺桌子。
“卡特肖,住手!”
“你他媽住口,你肯定是凱恩的替身!就像死掉的希特勒他媽的隻是一個替身一樣,你肯定!”卡特肖眼睛紅腫,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你肯定不知道我穿著宇航服幻想宇宙的時候,跟我現在他媽的想找到凱恩然後帶著他去船隊一樣!”
喬巡見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冷靜,上前一個手刀打在他的脖子上。
卡特肖雙眼一翻,倒在地上。手裡的魚叉哐當一聲,砸得地板直響。
喬巡眉頭皺得很緊。他確信這個卡特肖就是之前在《精神病患》裡世界裡看到的那個卡特肖,氣質麵容語氣神態完全一致,跳不出任何差彆來。
但,他為什麼在這裡?
發生了什麼?
喬巡又給卡特肖上了一層“迷覃”後,小心翼翼地走出辦公室。
但讓他震驚的是,走出辦公室的一瞬間,並沒有來到外麵的走廊上,而是,一座教堂。
做彌撒的隊伍整齊有序,最前方神父麵前,一個男人正在懺悔他不應該辱罵自己的妻子,為此感到十分愧疚,希望得見主的原諒。
教堂兩旁的牆壁懸掛著許多幅畫,其中一幅就是他之前在《群魔》裡寄托意識的《埃及十災之長子災》
某一刻,一隻黑貓跳上左邊第三個窗戶,蹲在窗台上,看向裡麵。不同的是,它沒有跳進教堂,自然也沒有修女還驅趕它。
喬巡站在教堂門口,驚呆了。
隻是開個門,就打開了通往裡世界的入口?
他搖搖頭,趕忙往後退了一步。
退出教堂後,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而是重新站在了走廊上麵。
左右看了看,這裡的確是辦公室外麵的走廊。
但,之前那是怎麼回事?
突然走進了裡世界的教堂?
喬巡一步邁到走廊圍牆前麵,朝下麵看去。
然而,他並沒有看到行政樓下麵的小花園,也沒有看到遠處的大操場,更加看不到教學樓,體育館。
看到的是濃白色的煙霧。煙霧彌漫在建築物之外的任何一個角落,無法讓人看到裡麵分毫。
喬巡發動“宰陰”,朝這些濃霧探查。
但“宰陰”的軌跡進去後,立馬像是掉進了一浴池的膠水。
粘稠,無法動彈,甚至讓他感到十分難受,有股分明的灼燒感。
他趕忙收回“宰陰”的軌跡,然後立馬朝著走廊左邊走去。
到了另一個辦公室門前,他毫不猶豫推開門。
然而,裡麵並不是辦公室,或者說並不是這所學校的辦公室,而是《精神病患》裡凱恩的辦公室,此時,凱恩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喬巡關上門,再度打開,又變成了另一副場景,是凱恩正在和卡特肖交談。
這是怎麼回事?
喬巡感覺後背發涼。
裡世界裡的場景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實世界裡?
他先後推開幾個辦公室的門,都是如此,裡麵的場景都是裡世界裡的場景。可能是凱恩正在閱讀、凱恩正在睡覺、卡特肖和凱恩正在交談、眾人正在教堂禱告做彌撒。
就是沒有正兒八經的學校辦公室。
這詭異的現象,他隻能暫時歸結給“書”。
“書”做了什麼?
喬巡不得不離開行政樓,向教學樓趕去。不知道南雫瞳此刻正在經曆怎樣的遭遇。
但一走出行政樓的大門,立馬一頭紮進濃密的霧氣裡。
濃霧之中十分安靜,安靜到除了他身上的聲音,沒有其他任何一點聲音。
他隻能憑借對學校過人的了解,用印象與記憶前進。
這個時候,眼睛完全失去了意義。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以至於他毫無準備,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經曆怎樣的情況。
也無法打開“塔網”,更加無法向外撥通電話。
這些濃霧好似把整個學校牢牢鎖住了。外麵的一切都出不去。
憑借記憶,他走到行政樓與教學樓之間的河橋時,發現濃霧變得淺淡許多。
就像,夏天清晨那種霧氣蒙蒙的感覺。
能見度約莫在七八米左右,依稀能看到前麵的路況。
但剛走進這片淺霧區,沒到十步,喬巡忽然看到,在河橋的橋頭處站在一個人。
從外形看,是……一個瘦高的女人,穿著風衣,脖子上圍了圍脖,頭發很長,披散著。
看不清麵貌。
喬巡眉頭皺緊,小心翼翼往前,冷聲問
“你是誰?”
女人沒有回答。她緩緩邁開腳步向前。
喬巡停下。
女人走到離喬巡隻有兩米的時候忽然問
“我美嗎?”
兩米的距離,足以讓喬巡看清她的麵容。
大眼睛,高鼻梁,身材比例很好,頭發發質也十分柔順,從額頭寬度看,麵相也很好。但她戴著口罩,無法知道具體的麵容顏值。
這熟悉的橋段讓喬巡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日本老恐怖電影——
《裂口女》。
怎麼回事,這是在上演什麼戲碼。
喬巡可不會陪她玩這種你問我答的遊戲,發聲質問
“你是裂口女?”
電影裡的裂口女在問出問題後,隻會對“美”和“不美”產生即刻的反應,對其他回答會疑惑,然後愣住,這時候是逃生的關鍵節點。
果不其然,女人真的愣住了,眼神很疑惑。
真是裂口女?
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啊。
喬巡不理解,好好的校園生活,怎麼突然魔改,插進了靈異恐怖橋段。
女人發愣結束,立馬嘶鳴起來,取下口罩。嘴角裂開到耳根,血淋淋的大嘴瘋狂開合,聲嘶力竭地質問
“我現在還美嗎?”
然後,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剪刀,朝喬巡刺來。
喬巡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巴子,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然後迅速用“治陽”製造爆轟空間,將她轟至渣滓。
他看著地上焦炭色,嘀咕
“世上隻有一種恐懼,火力不足。”
這種級彆的都市妖怪,對付對付普通人在行,在他這種三階進化者麵前,就是個移動大沙包。
解決了裂口女後,喬巡繼續向前。
但剛走沒幾步,同樣的橋段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