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詭異遊戲當屠夫!
第192章節睡覺吧?
這一天的天氣其實還不錯,忍者推開窗戶,拉開窗簾時,清風和陽光一起照進來。
即使被餓了這麼久,黎迦依然在被陽光照到的瞬間,產生了一種原來自己還活著的感覺。
然後,在忍者發出那聲驚呼的瞬間,黎迦條件反射抬起頭,看見一枚透明的子彈,帶起氣浪,掀翻了他麵前兩個白色的花盆。
邊緣還帶著泥土的花盆,上方的白色花瓣在陽光之下泛著柔光,相當美好。忍者的一隻手甚至還握著鏟子,鏟子末端還留在泥土裡,連帶著被那顆透明的子彈,同時翻了。
黎迦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一時之間他有些恍惚,又有些了然,他終於鬆開了一直攥著的拳頭,伊卡洛斯之戒在太陽的照耀下潔白如新。
“哎呀……怎麼回事?”
依舊像個正常人的忍者,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扔掉了手裡的鏟子,潔白的地麵上出現了黑色土壤的殘渣。
“怎麼又被弄臟了,”忍者歎了口氣“又要慢慢來清理了……雖然窗簾是有兩周沒洗了。”
他轉頭看一眼黎迦,有些疑惑“我明明把你的手機收走了……你也沒有能聯係的家人啊……”
然後他反應過來“哦對,你應該是趁著我離開的時候用過什麼聯係他人的道具吧,真是神奇,明明你的動向都在我的監視之下。”
“你的交際圈裡,應該沒有這種好到可以讓對方為你交付性命的,也參與了詭異遊戲的朋友才對啊……”
黎迦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他雖然還活著,但是饑餓確確實實在不停腐蝕他的意誌力。
忍者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朝黎迦走去。
他的一隻手已經被那顆透明子彈擦出了血痕,一滴滴流動。
“得給你轉移一下,畢竟如果真的是來救你的,那你就算是重要的人質了。”
他一把抓起捆著黎迦的繩索,臉上帶著有點失望的表情。
“真是的,本來我還說不會額外折磨你,但是這樣一來,有人襲擊的話,那我不得不考慮在你身上做點文章了……人質不用來威脅的話,多少有些浪費。”
手掌上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蹭上冰涼的地板以黑色的泥土,黎迦感覺自己的額頭血管輕輕一跳,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而窗台之上,先前的氣浪僅僅是前奏。
乒乒乓乓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色的冰櫃被打出凹痕,很快電流短路的聲音響起,細小的火光在白色的屋子裡蔓延,看上去像是拆遷現場。
而破壞性卻更加十足。
黎迦被扔到了廚房的台子後麵,視線被完全擋住。
他休息了一下,等最痛的感覺漸漸平息,便慢慢地撐起了身體,以櫃子為支點,一點點把自己的腦袋豎起來。
這短短的幾個動作,就花了他幾乎半分鐘,黎迦滿頭大汗,但依舊成功突破了視覺的死角,成功抬起頭看向忍者丟下他之後,對上的對手。
忍者站在窗台,手裡是兩把嶄新的剔骨尖刀。
大小,形狀都和先前的剔骨尖刀差不多。
他微微抬手,剔骨尖刀就對上了門口的一柄……
——斬馬刀。
黎迦眼神一定。
那柄斬馬刀,他曾經在血海前行時,看著暫時的隊友揮舞著那把武器,橫掃周圍的小怪們。
也曾經在被鎖鏈抓住的時候,一下子飛過來,掃平最後逃生的障礙。
本來關於那些事情的記憶已經隨著時間淡化許多,如今陡然看見,竟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斬馬刀從窗口裡突入進來,一個橫掃將窗台上所有的東西都掀翻了,不管是白色的花盆們還是白色的窗簾,旁邊放著的肥料桶都儘數傾倒,而斬馬刀的主人並不理會這些細致的東西,又是一刀過去,往忍者的心口挑去。
“這麼凶啊,之前在副本裡怎麼沒看出來?”
忍者一邊戰鬥一邊還有餘韻說話,他兩手將剔骨尖刀穩穩握持,在手裡短短的刀尖被他翻出花樣,竟然能夠扛下那威懾力十足的斬馬刀。
哢嚓的聲音不絕於耳,黎迦聽見忍者悶哼一口氣說“哎,我的手——”
“裝模作樣。”
斬馬刀上方傳來一個聲音。
最後一片窗簾布也被撕碎,整個窗戶徹底崩裂,排列密集的崩碎聲裡,黎迦終於看清了破窗而來的古成,或者說餘故誠。
對方一腳踏在窗台之前,另一腳朝著忍者狠狠踢去。
忍者連忙變換刀勢,繼續架住斬馬刀的攻勢,另一刀向餘故誠的腳腕斬去,想逼迫對方改變提擊的方向。
然後餘故誠開口。
“還要抵抗嗎?”
忍者笑嘻嘻地說。
“常青樹,就算遇到冬天,它的葉子也是綠的。”
黎迦聽得一頭霧水。
被忍者關在這裡這麼些天,雖然忍者的做派依舊怪異可怕,可是他說的話也都是能讓人聽懂的,甚至稱得上有商有量,用一個不太合適的比喻來說,非常接地氣。
但這一句話,他每個字都認識,然而湊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餘故誠冷笑一聲。
“常青樹是吧?再怎麼長青,也隻是樹而已……”
“連根拔起,大火灼燒,過後還能生長嗎?”
他們那邊的戰局混亂而喧囂,另一邊的黎迦,雖然強撐著聽了一會兒,然而被忍者毫不留情地搬動扔在這裡,又之前撐著一口氣和忍者辯了一番,今天更是連一口水都還沒有喝,此刻也自感覺沒有什麼力氣了。
不會死,但是,至少得休息好一陣……
他感覺自己的眼皮已經有些無力,要蓋住自己的眼珠。
如果這一次睡下去,隻依靠被強化過後的身體,會不會一覺就這樣睡死過去呢?
視線變得模糊之前,他看見,室內爆開了一團耀眼的火光。
那團火光從陽光裡來,卻比陽光更加耀眼而且滾燙。
是滾燙到讓人沒有辦法向往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