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戰神潘鳳!
初春,天氣回暖,萬物複蘇。
堅挺了一個冬天的冰雪紛紛消融,雪水沿著山澗溝壑逐漸彙聚最終形成難得一見的激流順勢而下。
此刻,在山澗樹林中,一隊人馬正踩著崎嶇的山路,扶著尚且冰冷的岩石往山上溪流彙聚處緩緩前行。
這隊人馬不是彆的,正是奉命築堤的鄧隆一行。
來到山中已經十天了,然而,此刻的他們依舊沒有到達預定地點。
看了一眼前方的林子,鄧隆呼出一口熱氣,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這破林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正在這時,前方負責打探地形的幾個斥候紛紛到來。
“將軍,我等在前方發現一個湖泊,應該就是我等此行的目的地了。”斥候隊長說道。
鄧隆眼睛一亮,當即命人加快腳步。
很快,他就來到了斥候口中的‘湖泊’所在。
鄧隆站在高處,看著下方的‘湖泊’,又朝著周邊的地形觀察了一番,終於確定這裡就是郭嘉說的那個地方,而眼前的這個湖泊正是旁邊幾條溪流彙聚而成的。
果然如郭嘉料想的那樣,冰雪消融後彙聚在這裡的水流之巨已經不下於雨後山水。
“此處便是我軍目標所在,爾等快快伐木磊石築堤蓄水!”
“諾!”
三日後。
幽州軍營寨。
單經立於帳中皺眉沉思。
大概是五天前的樣子,潘鳳的冀州大軍突然後撤十裡回到了之前他設立第二個營寨的地方,這一舉動一度讓單經以為潘鳳要率領大軍繞道而行了,可五日來,潘鳳的冀州軍也隻是駐紮在那裡,沒有再退的跡象。
這種進不進退不退的模樣讓單經屬實捉摸不透,不過他知道,隻要幽州軍守著這個口子,潘鳳的冀州軍就彆想穿過這個山脈。
“報!”門外突然傳來聲音。
“進來。”
很快一名士卒便急匆匆地進入帳中。
“稟將軍,近些日子寨後溪水逐漸變小,如今已不能滿足士卒日常需求,營中有人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了。”
單經一愣。
沒水了?
不可能啊!
雖然他不是上年居於山中的獵人,但他也知道冬季轉春的時候山頂的冰雪消融會帶來大量的溪水,如今正是冰雪消融的時節,小溪中怎能沒水?
“派出將士去其他地方看看,務必找到水源供給大軍。”單經沉聲說道。
“諾!”
士卒很快就把單經的命令傳了下去,當即營中便派出了幾支小隊從後山而上去尋找山中水源了。
隊伍是派出去了,但單經卻感覺越發地不安起來。
潘鳳大軍無端後撤十裡,後山溪水不合時宜地突然乾涸,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隱秘的聯係?
單經苦思冥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煩躁地在帳中四處走動,限於見識,他並不知道築堤蓄水的可怕,甚至他的腦海中就沒有這個概念,隻是覺得春季冰水中斷有些奇怪罷了。
如今的他隻希望派出去的士卒能夠帶回好消息,否則他的營寨就立不下去了。
然而,直到天黑,派出去的那些士卒先後回來也沒有任何好的消息傳來,這讓單經的神色陰沉了下去。
沒有水彆說煮飯了,就連士卒最基本的日常活動的難以支撐,營中已經有好些傷兵因為沒有喝水已經被渴死了,找這樣下去,再過兩三日,他的大營中就沒幾個能站著了!
就在單經為飲水的額問題焦頭爛額的時候,潘鳳大營中確實其樂融融。
距離鄧隆出發已經過了十三天了,按照預期目標此刻的他們應該已經抵達並且蓄水三日有餘,如此決堤之日近在咫尺,而一旦決堤,大事已定。
一想到這樣難攻的營寨可以輕易破除,潘鳳就忍不住開心起來,而潘鳳一開心,剩下的將領們也都笑了起來。
勝券在握,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爭搶功勞,尤其是那個單經,若是能將其斬殺,未嘗不是一件大功!
“諸位,敵軍破寨在即,爾等回去後務必讓麾下將士做好準備,一旦山洪傾瀉,便伺機突襲,不過你們要記住,殺敵可以,卻不能將部曲置於險境,我可不想在借助山洪之力後還讓我軍士卒付出巨大傷亡。”
“諾!”下方將領紛紛應聲。
受潘鳳影響,如今冀州軍的將領們也或多或少比以往更加珍惜士卒的性命,便是潘鳳不提醒,他們也不會放任麾下急功冒進。
時間又過了一天。
鄧隆所在的部曲已經將堤壩堆到了極限,再往上堆的話溪水就要從旁邊的岩石上流下來了。
見此情景,鄧隆便決定不再蓄水。
此行他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唯一遺憾的便是沒有敵軍上來偵查,他的功勞也就築堤一項,不過轉念一想這次帶了三百人獨自出來,也算是鍛煉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倒也不虧。
來到堤壩旁邊,鄧隆看著逐漸有溪水從堤壩頂上漫過便不再遲疑。
“來人,決堤!”
片刻之後。
“轟隆隆!”
蓄力已久的溪水在決堤的瞬間便成了洪荒猛獸,將這些日子積攢下來的怒氣瘋狂湧下山去。
站在鄧隆的角度可以看到,下方淺顯的溪流一瞬間就被洪水吞沒,連帶著周邊的泥土沙石,樹木斷枝都一股腦地卷了進去。
幽州營寨內。
單經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營中斷水超過來了兩天,今天再沒有水源,士卒們就再也提不起戰鬥力了,此刻的他心裡多少有了退軍的想法,畢竟算起來前前後後他已經把潘鳳攔在這裡二十多天了,而後麵還立有好幾個營寨,就算潘鳳還能用那個恐怖戰車破開營寨,也足夠他撐過一個月的期限了。
想到這裡,單經不再猶豫,是時候撤軍了!
然而,正當他走出營帳的時候,發現空中居然傳來了轟隆隆如悶雷一般的聲音。
本能地,單經抬起頭看向上方。
那是白霧朦朧的山頂,彌漫的雲霧讓他看不清山上發生的事情,但隨著越來越明顯的轟隆聲,單經的臉色已經難看了起來。
不出意外,肯定有一個大家夥正朝著他的營寨衝來。
此刻,寨中的士卒們也已經注意到了這個聲音。
“發生了什麼?難道是打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