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如此。”君之棟在名冊上劃掉了孫連昇的名字。薑紹禮則宣布“孫連昇退。”
縱使不服氣,孫連昇也不敢抗旨,他交上兵器,一步三回頭地離了場。
“沈漠然。”君之棟又圈出了一個名字。
未及薑紹禮開口,君璟屹開了腔“沈漠然隻是驍騎校副尉,據說麵容亦是醜陋不堪,兒臣不知道六弟是怎麼想的,竟然舉薦了這號人出來。”
君璟承起身道“父皇,沈老將軍是您親封的一等公,沈漠然既是他的義子,便有資格參選。兒臣見過他的身手,絕對值得您一看,他臉上的刀疤亦是戰場上所留,代表了將士們的浴血奮戰。我府裡的醫官很有信心,能保證三個月之內讓他的相貌複原,麵具遮蓋隻是暫行之法,兒臣懇請父皇給他一點時間。”
“義子並不是親生子,按照父皇定下來的規矩,六弟屬實有些強詞奪理。”
“皇兄常在宮中,雖然規矩學得好,但卻難以理解將士們的艱難。殿選比武本就是為了遴選人才,我舉薦沈漠然亦是為了重塑軍魂,激勵兵士們守好邊關!”
“好了。”君之棟打斷二人,默默站起身來。隻聽得高台上渾厚的聲音傳出“沈漠然上前。”
一個略顯清瘦的身影隨即出列,在比武場當中穩穩站定。
君之棟又開了口“麵具除下,抬起頭來。”
沈漠然亦是照辦。
刀疤從一邊的臉頰直到另一邊的額頭,傷口已經結痂,看起來不似最初那麼猩紅刺眼。
“萬幸沒傷到眼睛。”君之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也許是想起了沈天放那頭倔驢吧,皇上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多謝父皇體恤。”君璟承已代沈漠然謝恩。
禦筆又批,第二場,沈漠然對葛亮、趙海川。
還沒被點到名字的幾人都開始麵麵相覷,難道今年改了比試的章法?隻有蕭成有自己的見解孫連昇和沈漠然能入選,多少有些夾私,聖上心明眼亮,這必是一次考驗。
相較於孫連昇的應接不暇,沈漠然可以說是從容應對。葛亮雖然速度夠快,但他的招數變化少,很容易突破;趙海川則明顯耍起了心眼,他總是在沈漠然與葛亮纏鬥之際搞突襲,並未全力出戰。
時時防備不如當機立斷,沈漠然突然調轉方向,主攻向趙海川。那個滑頭嚇了一跳,不得不集中精力接招。
“二攻一還能堅持這麼久,這場才算是精彩。”君之棟緊盯著比武場,全神貫注。
君璟屹看了一眼君璟承,發現他和君璟然也是替沈漠然捏著一把汗。
沈漠然的劍一時如靈蛇出洞,虛招不斷,一時又帶了千鈞之力,壓迫到近前。儘管趙海川與葛亮左右配合,仍是感覺毫無勝算。
連著接了沈漠然的幾下劈砍,趙海川手臂發麻,他暗自驚歎如此單薄的一個人,力氣怎麼這麼大!來不及多想,一個飛刺又到了眼前,趙海川發現接不下來,隻能將護具緊緊頂在身前。
縱使趙海川使出了吃奶的勁,卻還是被逼得步步後退,沈漠然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借機加力,劍鋒一掃就將他甩出老遠。
出了擂台上的圓圈就認定是敗了,趙海川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兵器不撿就拉著臉走開。
葛亮咽了一口唾沫,心已經涼了一大半。本想著以快取勝,現在看來很難。
沈漠然越戰越勇,仿佛不知疲倦,他明知道對手擅長快刀,卻偏要跟葛亮比快。
兩個身影忽而交錯,忽而分開,擂台上短兵相接,錚錚叮叮的聲音不斷。隨著一聲脆響,葛亮的長刀脫手,人也跌倒在一邊。
“我心服口服。”葛亮一臉頹喪。沈漠然伸手拉起了他“小弟承讓。”
君之棟似是風輕雲淡“太子,推舉賢才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趙海川與人合力尚且不能取勝,你說該是不該?”
太子心裡暗暗叫苦母後挑出來的人,他本以為穩妥,誰知道趙海川這麼不爭氣,真是丟臉。
見君之棟又劃去了兩個名字,薑紹禮宣布趙海川、葛亮退。
跟蕭成想得一樣,後邊又恢複了一對一的比試。沈漠然大勝張軒,蕭成把錢樂鬆踢下了擂台,三皇子舉薦的程立煥也將對手打敗,站穩了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