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道“沒見過這號人物啊,哪家的小公子?細皮嫩肉的,好看,好看!”
眾人七嘴八舌。在這個時代,男寵之風也頗為盛行。女人好看那叫花魁,男子好看那叫俊首,且較之花魁,俊首更難得。
“詩是好詩,但少了些許內在,過於直白。”白林當場對劉牧的詩給出了評價。
綠鶯美眸一閃,竟有同感。
劉牧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不悅地道“兄台是哪家公子?本少似乎沒見過你這號人物。”
白林道“我恰巧路過,進來喝杯熱酒暖暖身子,見兄台吟詩,便多嘴一句,兄台莫要在意。”
劉牧拍了拍扇子,繼續道“適才,兄台說我的詩少了內在,不知兄台可有佳作?”
白林聞言,佳作?我九年義務教育,差億點考了清華北大的,好伐?你跟我比詩詞?我隨意抄襲一首就壓死你。
嘴上卻道“未有,隻不過隨意一說罷了。”
眾人有些失望,如此俊俏的小公子竟是個口出狂言的花瓶。綠鶯亦是不喜,頗感掃興。
白林坐在角落,偷瞄了一眼綠鶯,心道,果然漂亮,但似乎對自己的英俊清純,萌萌噠的外表並不來電,看來是個約人無數的老手。
不多時,打茶圍過半,綠鶯身側的丫鬟道“我家姑娘請劉公子到綠意小閣一敘。”
眾人明白,劉牧這是得手了,啥叫一敘?就是一度春宵,海鮮泡酒,後代串門。
沒過多久,白林在青兒耳邊說了幾句,青兒便拿著一封信和一把碎銀去了綠意小閣。
少傾,青兒見到了綠鶯的大丫鬟桃子,也聽見了暖室內男女的歡愉聲。
青兒道“桃子姑娘,我家公子有封信,請姑娘明日交於綠鶯姑娘。”
桃子不喜,正要拒絕,這種事她見多了,饞他們家花魁娘子身子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正要拒絕。
青兒卻隨手掏出一袋銀兩,遞到桃子手上,足有二三十兩,莫說睡姑娘,睡花魁也夠了。
看在銀子的份兒上,桃子姑娘勉強同意,順便還從青兒口中套出了點白林的信息,也就是年齡,愛好之類的。畢竟帥是一回事,帥又有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二日清晨。
送走劉牧的綠鶯慵懶地躺在床榻上,對著桃子嘟囔道“這劉公子真是個怪胎,我的腳丫子被咬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該走的門不走,有錢人真難伺候。”
桃子服飾她起床梳洗,順便把昨晚那小公子的信給了她。
綠鶯詫異,往常,這種事兒,桃子早替她打發了。
綠鶯問“收了銀子?”
桃子不敢看她,低眉順目。
綠鶯又問“多少?”
桃子伸出兩根手指,囁嚅道“二,二十兩。”
她本以為綠鶯姑娘會罵她,但沒有。她隻是皺眉思索,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信件。
少傾,綠鶯道“你出去吧,我乏了,再歇息會兒。”
桃子賣著小碎步,開門走了。
綠鶯打開信件,隨意看了一眼,這一眼隻是看在銀子的麵子上,畢竟出手就是二十兩,足夠闊綽。
“遊絲飛絮春茫茫,柔腸一寸生秋霜。”
隻這一句,綠鶯倏地坐起來,心臟猛然一滯。手心瞬間沁出冷汗,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吳山青青江水綠,燕語鶯啼空斷腸。”
“燕語鶯啼空斷腸空斷腸”綠鶯的眼中瞬間噙滿淚水,繼而淚水狂湧,伏床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