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隻賣藝!
及至深夜,打茶圍結束,白林與諸位州府紈絝們依依惜彆,並相約明在綠意小閣再聚。
送走了青州四公子,他自己兜了一圈,又悄悄潛回了教坊司。
當當當,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綠鶯姑娘,是我。”白林不敢報名字,以防隔牆有耳,小心駛得萬年船。
綠鶯驚喜,開門,直接抱住了白林,眼裡有思念,有欣喜,也有一絲絲的惶恐,畢竟一個弱女子毒翻官二代這種事,可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成了?”白林問道。
綠鶯嗯了一聲,指向一側的牆壁,說道“白郎,你且看牆壁,那便是反詩,這個無恥小人親筆所題。”
白林心裡吐槽,果然,女人心,海底針,那日還陪人家玩耍,今日翻臉就成了無恥小人。
嘴上卻誇讚道“乾的漂亮!你就等著接手教坊司,大展宏圖吧。”
綠鶯笑得眉眼彎彎,得到情郎的承諾,自是喜不勝收,教坊司可不是輕易就能接手的。
與青樓不同,教坊司是禮部直營,屬於國企。所以,你還彆瞧不起那些老媽媽,人家擱現在,那就是公務員。要想成為一處教坊司的老板,那需要禮部下文書。
良久,綠鶯歎道“隻是可惜這首詩了,如此的雄渾,氣吞山河。”
白林道“娘子此言差矣,隻要能為你我謀得前程,一首詩詞,無需吝嗇。再說,如果不是此等程度的詩詞,怎能置他劉家於死地?”
“把那詩詞用簾子遮起來吧,記得仔細服侍,讓他忘了題詩的事更為穩妥”又交代幾句,白林離去。
綠鶯關上門,瞧了眼床上的劉牧,苦笑一聲,想著,自己就算是花魁,也終究還是個風塵女子。劉牧也好,白郎也罷,自己不過是富家公子的玩物,與一隻小母狗何異?所以,她要有權利,要掌控教坊司,複興楊家。
夜已深,白林沒有坐馬車,而是和顧順清,青兒步行回白府,陽穀地處偏遠,並無宵禁一說。
路上,白林重複推演這個計劃,看看是否有什麼破綻。
首先,詩肯定沒問題,尤其最後一句,“敢做金屋鎖十七”隻要傳到京城,必定石破天驚,估計龍椅上那位會氣的暴跳如雷吧。
然後就是綠鶯,最關鍵的一環。自己應該是吃定她了。原因無他,利益,在巨大的利益和複仇的驅使下,她是這場遊戲中最投入的角色。
甚至,白林已經為自己想好了退路。藥是他送的,詩詞也是他給的,但都已銷毀,死無對證。也就是說,這樁案子的主謀隻有一個,那就是綠鶯。
心裡琢磨,明日早宴之後,便安排她和桃子出城暫避風頭。事成之後,便讓顧順清偷偷做掉這主仆二人,毀屍滅跡,以絕後患。
白林淺笑一聲,心道,綠鶯姑娘,莫要怪本公子腹黑,隻怪咱們相遇的不是時候,不是嫌你臟,隻因好男兒誌在四方,不對,應該是四房。
女人隻對自己肚子裡出來的男人毫無保留,至於愛情,嗬嗬。對於白林,他隻一個女人,就是動不動拿著戒尺,虛張聲勢的老娘。
兩人各懷心事,一個呼呼大睡,一個徹夜不眠。
第二日清晨。
白林三人早早地來到教坊司對麵的茶樓裡,喝著茶,盯著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