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下輩子!
上輩子
“嗯?怎麼不說話了?”玄宗見楊國忠沉默不語,追問道。
“哦,是這樣,陛下,臣隻是懷疑,因為王鉷任色役使,主管賦稅。臣以前也曾見過單獨大額的進項,但沒見過這麼巨大的。所以,對此有些不解。”
“王鉷說這些都是賦稅以外省下來的,有什麼不妥嗎?”
“回陛下,這種說法不可能。”
“為什麼?”
“我大唐去年一年的國庫收入也才一千五百萬貫,如果一次性入庫800萬貫,那就是說,一個月的收入相當於大半年,我曾管理朝廷的收支用度,也明白地方上的那些貓膩,不管怎麼去省,地方上的錢尚不足用,又能如何摳出來這麼多?”
玄宗本來是滿意希望讓楊國忠為王鉷說話的,但聽到這裡,已經明白楊國忠這是問罪來了,便有些不悅,直接說道
“如果這樣的話,那朕就把王鉷也叫來,讓他和你還有李非當麵對質,你下去吧。”
楊國忠也聽出了玄宗有些失望,不敢耽擱,連忙退下了。
很快,王鉷奉旨回京。而楊國忠和李非在政事堂上,破天荒的形成了統一戰線,一致對付王鉷,韋堅則還是那副模樣,根本不參與兩個人的討論,埋頭處理自己的事兒。而李飛,也已經給朱懷義發去了信函,讓他加緊赴京,有要事相商。
在王鉷抵達長安的第二天,朱懷義也到了。
兩日後,四人一起入宮麵聖。
王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為是玄宗要給他封賞,等他看到了楊國忠和李非,還有一個朱懷義,心中已經開始惴惴不安。而楊國忠,這次準備的異常充足,所以看上去信心滿滿。李飛則一臉輕鬆。
玄宗直接問王鉷
“王鉷,右相李非彈劾你,說你在下麵搜刮民財無度,可是如此?”
王鉷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急忙辯解道
“陛下冤枉,我正全力執行聖上的詔令,免除天下的租庸調,萬民歡悅,何來搜刮民財一說?”
“那你能否說明上個月那筆錢財的來源?”
王鉷立即又將原本的說辭複述了額一遍,一旁的楊國忠實在聽不下去,直接打斷說道
“陛下,臣以為,可以再給王鉷加一條欺君之罪,今天,還有相州刺史朱懷義,就是他給右相李非挑明了王鉷背著聖上在下麵的所作所為,那筆錢絕不是像他口述那般。”
玄宗轉頭問朱懷義情況,朱懷義本就一肚子氣,直接一股腦的將下麵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給抖了出來,完了,還從懷中掏出了去年和今年的兩本賬冊,呈給了玄宗。
玄宗一看,在宣布詔令的幾天後,相州府庫收入銳減,說明租庸調確實在執行當中,但另一本賬冊卻羅列了相州及當地各郡收取的腳錢明細,以及貨物賠付的數量,還有從富戶攤派的支出明細,一個月所收取的錢數竟然比相州一年的賦稅總額還要高,和李非奏章上所說的完全符合。
這一下,連玄宗的臉上也掛不住了,直接問王鉷
“這些,你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