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
回想起之前在長安被刺殺時,安全脫身後人群中高呼的那句:
“右相安否!”
幾乎同樣的場景仿佛就在昨日,鼻子瞬間湧起一股酸意,不自覺的抽泣了一下。牛淺淺一旁寬慰道:
“這長安城的百姓都能看到相公的功勞,說明相公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說心裡話,此次離京甚合我意。這長安城看似一片繁華盛景,但對於相公來說,卻如泥淖沼澤,一不小心便會深陷不拔。離的遠些,也能圖個心淨。”
“這些年也讓夫人有些擔驚受怕了。”李非輕輕拍了拍牛淺淺的手背,悠悠說道。
話音剛落,突然狂風大作,煙塵四起,緊接著馬車頂上開始響起劈裡啪啦掉落的雨點聲。可街上的人群卻始終無人散去,一直到李非的車隊離開了城門。
城門外,屈海、郭子儀等一眾官員已經等候多時,雨越下越大,似是瓢潑一般。屈海和郭子儀二人各舉著一把雨傘到了李非馬車前,隔著車窗向李非告彆。喧囂的雨聲太大,隻是簡單寒暄了幾句過後,李非對著屈海高聲說道:
“此前讓你安排的事情可曾去做?”
“右相放心,該做的都做了,城中各處排澇的水門都已經清淤,關鍵是看這場雨到底有多大,若是真的滿城被淹,水麵高企,神仙難救。我已把所有製備火藥的物料都已經搬到高處,這二十車隨行的火器也都逐個用油布包裹,請右相放心!”
“勞煩屈尚書了!另外,待水患退去,從東市那些錢財當中,留一部分為賑災所用,明白嗎!”
“莫要再操這些閒心了,屈海知道了。快走,彆再被困在長安。”
頂著暴雨前行了二十裡後,雨勢才逐漸減弱,一路泥濘,當晚終於抵達醴泉。醴泉縣令溫頌德設宴款待,李非也沒有推辭。席間溫頌德幾乎毫不吝嗇溢美之詞,幾乎把李非說成了花一樣。李非之前並沒有和底層官員打交道的經驗,隻是覺得這番誇讚雖然入耳,但心中卻頗為不適。於是,在溫頌德飲酒的間隙,李非說道:
“我已不在身居相位,雖然官階高你一些,但不必刻意逢迎。我就當你是在儘地主之誼,當做平常閒敘便好。”
“下官不敢,像您這般通神之人,如今能得見一麵,已是三生有幸。”
“可我覺得,你們其實都很怕我,是也不是?”李非問道。
“不不不,不怕,隻是敬仰!”自從李非開始說話,溫頌德一直頷首低頭,甚至不敢多看李非一眼。
“你若是還是如此,今日這酒宴便味同嚼蠟一般了。不管官階大小,你我同為大唐效力,無論尊卑。來,喝酒。”
溫頌德趕忙雙手舉杯,一飲而儘。接連幾杯下肚,都有了幾分醉意,溫頌德這才慢慢放開,口中不再有那麼多的奉承之詞。直到李非問起醴泉百姓如何,溫頌德這才說道:
“實不相瞞,醴泉離京城不過百裡,但此地的百姓這些年來苦不堪言,民生之凋敝觸目驚心。再加上這些年不太平,原本醴泉十萬戶,到如今隻剩下不到六萬戶,死的死,逃的逃。醴泉還未經戰亂,想想那些戰火燃及之地,不可想象。”
“安賊起兵之前,各地不是呈報一片興盛之態嗎?那些年國庫也得到了補充,各地的賦稅增加明顯,怎麼到你口中,成了這般光景?”李非不解問道。
“恕在下直言,我知道那是右相力爭的國策,當時確實好了一些日子,不過也就不到一年的光景。很多農戶確實重新拿到了田地,也有很多逃荒的流民得到了安置。當時雖然免除了賦稅徭役,但是因為之前的虧耗太大,很多政令難以徹底推行。我們醴泉先前為了完成朝廷的任務,已經將稅賦收到了二十年後,有太多的窟窿一時難以補救。”
“隻要耕者有其田,民心企穩,便可休養生息,為何隻有一年的好日子?”
“因為當時各地的義倉糧種不足,缺糧的時候很多都拿來作為飯食吃了,而此時很多富商大賈借機抬高糧種價格,為保來年的收成,我們隻能以高息借種發放,當年收成確實還可以,但次年官衙便難以為繼。隻能以未經挑選的普種代替,此後收成便一年不如一年。又因為沒了賦稅來源,連官府的差官都要餓肚子,也就無心政務。”
“但不是還有鹽鐵絲茶這些稅賦嗎?且當時眾多西域客商蜂擁而至,怎麼還是如此窘迫?”李非追問。
“刺史大人,那些東西當不了飯吃啊!西域客商以絲茶為主,多在江南一帶,而這些生意又多被望族把持,我們也是有心無力。”
李非這才明白,當年自以為聽從了神明的建議,給了大唐喘息的時機,其實不過是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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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
趙天偉那邊,一直在積極推動注資的事情,也和物理國家實驗室有了接觸,但始終沒有曲海的消息。
對於魏堅的監視一直在進行,李飛每天會專門抽一個小時觀看過去二十四小時的監控記錄,在遊戲的客戶端裡麵,魏堅依然保持著每天掛機的習慣,因為大數據ai的引入,遊戲進程會根據每個玩家的數據自動分析來控製遊戲的走向,趙天偉把這個作為噱頭用來營銷,月活人數在沉迷半年之後,開始再次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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