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晚飯那會,就不拒絕靈琴給她做的那盤點心了……氣上頭誤我!
小姑娘眨巴了雙氤了水的杏眼,伸手揉了揉唱起空城大戲的肚子,作勢便要起身去小廚房裡尋兩根蘿卜白菜一類的墊墊,頭頂卻傳來一陣似曾相識的敲擊聲響……
她的眼神陡然一厲。
浮嵐軒外,房頂之上,墨君漓抱著膝蓋,百無聊賴地敲起了房瓦,今夜亥時三刻他便準時出了府,卻不料又一次遭遇了“鬼打牆”。
隻不過,這次在浮嵐軒房頂與國公府外大道上輪番轉悠了數圈後,他看明白了。
那所謂的“陰氣重”、“鬼打牆”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鬼打牆,他估摸著,大半是慕大國師搞出來的什麼玄門陣術,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人的五感六識。
這就難辦了。
他不似慕惜辭那般修習過玄門易術,擺脫不了那種影響也尋不到陣眼,單憑武力無法破陣,隻能蹲在這涼颼颼的房頂上吹吹冷風,順帶敲一敲那倒黴的房瓦。
墨君漓閒閒敲著房瓦,心中越想越是淒涼,想他堂堂乾平皇子,江湖中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觀風閣閣主,這半夜三更的竟要在這受這個凍、敲這個房頂!
關鍵是不受凍、不敲房頂,他還真摸不到慕惜辭閨房的那扇窗,也就尋不出第二個能將這小姑娘喊出來的方法。
少年可憐巴巴地抽了抽鼻子,心道今晚他定要跟慕大國師好好講講這個問題——設陣防賊行,彆防他呀。
他又沒想翻窗,也沒想進人家閨房,就想敲敲窗框喊她出個門,乾啥一天到晚給他困房頂上!
主要他還沒那個膽子掀房瓦,他怕沒等他掀出個洞來,他家國師大人先一硯台送他歸西。
本來收到她那張半個字都沒有的紙條,他心中就很是忐忑了,哪敢再觸她那般的黴頭?
墨君漓眼淚汪汪,正欲略微放重了敲窗的力道,便覺脊骨無端一寒,本能令他立時起身側跨避開了半步。
下一瞬他眼下閃過一道雪光,利刃破空帶來“咻咻”聲響,少年轉身一把截住了小姑娘的手臂,二尺來長的短劍擦著他的衣衫險險滑過,蹭斷了三兩根墨色的發。
“咕——”
墨君漓咽咽口水,嘴角不受控的抖了又抖,他看得出,慕惜辭的那一劍並未用力,速度也不夠快,但能令她放出這等開了刃的“凶器”,足以見得她現在的心情是有多麼的不美麗。
但……他隻是想帶她出門搓一頓全鴿宴,應該罪不至此吧?
奪了劍的少年顫了聲,他捏著那短劍後退了一步,故作一副抖若篩糠“我的國師大人,小人這是又怎麼惹到您了?”
嗬,這老貨還有臉來這問她?
本就餓著肚子的慕惜辭聞此登時來了火氣,她叉了腰,鼓著小臉瞠了目“你那條子什麼意思?”
“什麼叫讓我少吃點,我吃的是國公府的東西,又不是你皇子府的口糧!”慕大國師氣極,這會無限瀕臨炸毛,“這跟你七殿下有半個銅子關係嗎?”
“還特意讓雪團過來送這個!”
“都怪你,我被你氣得昨夜吃積了食,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飯,現在餓得都快要啃蘿卜啦!”
“姓墨的,你賠我的晚飯!!”小姑娘越說越是火大,越說越是委屈,印訣一掐,順勢就要引煞打他,墨君漓見此忙不迭連番告了饒
“賠賠賠,我現在就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