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小國師又在卜卦了!
“真的?”慕惜辭掐著印訣的素手微頓,杏眼猛地一亮,“現在就能賠?”
一天沒怎麼吃飯,她現在是真要餓死了,若非墨君漓這老犢子在她房頂上敲瓦片,她這會已經溜進小廚房尋蘿卜了!
尤其剛才,穿衣翻窗還上房頂揮了一劍,她本就空了的胃腸這會更是直接“咕嚕”開叫,小姑娘揉著肚子癟了嘴“可都這個點了,你要上哪找吃的去。”
“真的,沒騙你。”墨君漓連忙點了頭,“我叫你今晚少吃,原本就是想請你出來吃一頓夜宵。”
“怪我寫條子的時候沒寫清楚,讓你誤會了不說,還惹得你生氣了。”少年舉手做投降狀,“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我一定好好寫。”
投降過後的墨君漓小心試探“所以,不氣了,我們去吃東西?”
他本想伸手揉揉小丫頭的小腦袋瓜,但看她那氣哼哼的樣子,到底沒敢抬那個手。
“東西當然要吃。”慕惜辭冷著臉收了那柄被少年繳走的短劍,“不過在那之前——”
“你下次敢不敢把紙條上的字寫大點!每次說那麼多沒用廢話,字擠得跟針鼻兒似的,我看你是打著主意要看瞎我是不?”
她每次看個紙條,都要費上九牛二虎之力,簡直比占算乾平國運還要令她頭疼。
好歹算國運,她也就需要吐兩口血、再在床上癱個那麼日,可若是看這老貨的條子……
她得看到眼花!
“啊哈~我有寫很多廢話嗎?”墨君漓撓頭訕訕。
寫條子的時候他還真沒注意這個問題,每次都是想到哪就寫到哪,不知不覺寫的就有些多,往往是看那紙條快沒地方了,方才想起來正經事,如此一來,那字便不免小了點。
“廢話多不多,你自己心裡清楚。”小姑娘冷哼,翻身下房將那短劍扔回了窗內,繼而重新爬上了圍牆。
墨君漓站在浮嵐軒頂,看著她這一套行雲流水似的上躥下跳,神情微怔——
他從前怎麼沒發現,這丫頭上房揭瓦這麼熟練?
這怔愣到底引來了慕大國師的不滿,小姑娘回頭衝著他一揚下頜,細眉一挑,小模樣活似一隻炸了毛的小奶貓“你愣著乾嘛?還不趕快帶路。”
倒是怪可愛的。
“咳,來了來了。”少年眨眼,足下輕功一點,立上牆頭,習慣性且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小姑娘的手——
就算知道了她與他一般是重活了一世的人,他瞅見慕惜辭這剛過十歲的軀殼,仍舊下意識地將她當成了沒長開的小娃娃。
而回京後這段時間以來的後者,同樣是被各種人牽來牽去牽慣了,一時還真沒覺察出哪裡不對。
兩人就這樣避開了打更人、沿著官道靜靜走出了半晌,墨君漓忽的想起兩次被“鬼打牆”困在房頂上的那茬事。
“對了,國師大人。”少年眼神一飄,微微吊了眼角。
“嗯?”
“有什麼辦法,能讓我不在你那院子裡天天鬼打牆嗎?”墨君漓空著的手碾了碾衣角,“房頂的風怪冷的。”
他往那一蹲也挺淒涼的。
慕惜辭麵無表情“嗬,沒有,凍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