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小國師又在卜卦了!
為什麼要用果然?
不是,他哪裡斷了,這難道不是氣話嗎?
墨君漓瞪大了眼,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跟慕惜辭解釋,隻得半張著嘴欲言又止了半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算了,我就當你什麼都沒說。”
“要不然呢?”慕惜辭挑眉,隨即麵露狐疑,“難不成你還真是……”
得,他算是繞不過斷袖這道坎了。
少年腦仁一痛,瞳仁不受控地向上翻了翻,下意識便想抬手掐一掐自己的人中。
好在理智與麵子令他克製住了這股衝動,他逼著自己深呼吸一口,企圖尋點彆的轉移下話題“對了,墨書誠已被解斯年哄騙住了,好生收了那兩名考生的賄。”
“這消息你上次讓雪團遞過來過。”慕惜辭杵著下巴的手不曾離開,她看出墨君漓強行轉移話題的意圖,但並未戳破,“我比較好奇的是,那個解斯年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相府的人嗎?”
解斯年的確便是前世那個慫恿墨書誠受賄的謀士,並且頗通卜算之術,可他後來不是成了相府門生,歸化入了墨書遠麾下嘛。
“他的確是相府的人。”墨君漓輕輕鬆鬆頷了首,“至少明麵上是。”
“至少明麵……”慕惜辭聞此稍作思量,咂了嘴,“嘖嘖,這都能被你截胡了——你怎麼還想到截胡他了。”
“這可不是我想的。”少年笑笑,見屋外起了風,順勢掩上了小姑娘身側的窗,“這是他自己找上門的。”
慕惜辭眼角一吊“他自己?”
“嗯。”墨君漓斂眸,“前世他實在看不過墨書遠的所作所為,便向我投了誠。”
“那時起,我就知道這小子並非什麼大奸大惡之人,隻是滿腔熱血抱負都付錯了人,故此蹉跎了半生。”
“所以,此生我便提前將他截了下來。”然後玩了套諜中諜中諜。
墨君漓說得輕描淡寫,慕惜辭聽罷卻又輕輕“噫”了一聲,少年聽出那一聲裡飽含著的嫌棄,不由眼神一飄,掃了掃室內。
許是為了營造出“世外高人”的氛圍,順帶遮掩去小姑娘嬌小的身形,這夢生樓的頂樓四下拉扯著薄軟紗簾,便連那張寬闊的實木書桌上,都設了道真絲屏風。
如此從外側望去,當真看不清簾後人的真實樣貌,隻能瞧見一道影影綽綽、不甚分明的影子。
小姑娘這套玩得極其巧妙,不分明的影子,再配合上爐中燃著的香薰煙氣,無端便多出幾分如仙縹緲,同樣也會令來客無意識地在心中對這“妄生道人”高看三分。
就是不知道她是怎麼改變的聲線——
“國師大人。”墨君漓眨眨眼,“你是會口技嗎?”
“學過點。”慕惜辭懶洋洋地抻了個懶腰,就勢掐出那道分不清性彆年歲的音調,一揚下頜,“不然怎麼給人家算卦?”
“挺好,多才多藝。”少年勾了唇角,他看著小姑娘那得意的小樣,便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就算以後夢生樓倒閉了,你也能找個茶館當評書先生去!”
“嗯?你剛剛說什麼?”慕大國師聞言細眉一挑,皮笑肉不笑,兩手作勢掐了訣,引來兩團拳頭大小的陰煞,“找什麼地方,當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