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墨君漓這老嗶——犢子敢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她保證這兩坨陰煞會立刻出現在他腦袋頂上——
掐!三!花!
慕惜辭磨了磨牙,少年瞥見她那動作,登時認了慫“我說夢生樓一定會紅紅火火,生意長盛不衰。”
“這還差不多。”小姑娘冷哼,慢慢悠悠散了手上的印訣,眼珠一晃,微微緩和了麵色,“不過說到口技——”
“七殿下,你那邊有會口技的人嗎?”慕惜辭抿抿唇,開口補充,“最好再會一點醫術,起碼能做出看脈的樣子。”
“要會口技還會點醫術的,我想想……”墨君漓稍作沉吟,打了個指響,“陸丘和鶴泠都可以。”
“但若想完美模仿出你剛才那道聲線,應該鶴泠更合適些。”少年說著搓了下巴,“怎麼了?”
“唔,關於我阿姐。”慕惜辭撓頭,“她的身體狀況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我趁她不注意,偷偷給她把了脈,又開了兩副藥。”
“可在阿姐他們的認知之內,我是從未習過醫的,便想借著‘妄生道人’的手,將那兩張方子送到阿姐手上。”
“但屆時,我肯定是要陪著阿姐一同來夢生樓的,這樣一來,又尋不到合適的人選充當‘妄生道人’。”慕惜辭話畢吐了吐舌頭。
靈琴自然是不行的,她是國公府的老人了,聲音又極具特色,偽裝不了。
同樣的,湛氏兄妹也不太行,湛明軒那小孩慣來話少,讓他背那麼多台詞無異於要他小命;湛凝露的話又實在太多,她怕那小丫頭一個不慎,再露出了馬腳。
“這好說,你急嗎?若不急的話,等過兩天會試結束,我派人將鶴泠接過來便是。”墨君漓輕輕撫掌。
“不急的,你先好生救下盧子修再說。”慕惜辭搖頭,“阿姐的病根是先天不足,大概因著她和二哥是雙生胎,二哥的體質壯些,她便弱了。”
“加之他倆是受驚早產,又差了半口先天氣,所以阿姐的身子骨格外差。”話至此處,慕惜辭垂眸輕歎,“這東西,急不來。”
“按我開的方子慢慢調養,將養個三年兩載,許還能調理過來。”
“何況眼下她正吃著許老太醫的藥,那方子我也看過,雖稱不上多精妙,卻也合她的病因,是有些用處的。”
“成,沒問題。”少年頷首,眼角一瞟小姑娘的麵容,飛揚了眉梢,“走呀,下樓吃飯去?我請你。”
“……你仿佛忘了這地方是我開的。”慕惜辭抖了麵皮。
——當初她可是給沈掌櫃砸了五千兩銀子呢,她在夢生樓吃飯,哪還需要付錢?
“再說,今天我是溜出來的,不好多待,得趕快回府了。”
“也好,那你晚上少吃一些。”墨君漓從善如流,“我府上的廚子近日新研究了兩樣菜,我吃著不錯,晚上帶你搓一頓夜宵。”
“行。”一提到吃的,小姑娘的眼睛即刻亮了一瞬,“隻不過,你確定不用我在房頂栓個鈴鐺嗎?”
“用不上,你上回不是告訴過我怎麼破陣了嘛。”墨君漓咧嘴,“我沒那麼笨的,國師大人。”
“你倒是有信心。”慕惜辭輕笑。
“那當然。”墨君漓抱了胸,麵上一副自信滿滿——
而後當夜三更,毫不意外地被困在了浮嵐軒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