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慕容詩詩。”
這番話一說完,
汽車內的空氣就變得凝滯起來。
過了好一陣,
厲勳爵才問“你的dna,
沒有那麼容易獲得。
以你dan大神的本事,
哪怕慕容皇室得到了你的血樣,
也很難提取到你的dna。”
“對,”苗欣冷笑“但,
如果是我沒有動過手腳的血液樣本呢?”
“嗯?”厲勳爵一愣。
“大哥,”苗欣煩躁地抬手揉揉額角,“我在剛被慕容川帶回慕容皇室時,
曾跟慕容康做過親子鑒定。
慕容康是個醫學專家,
他的實驗室非常先進。
那天,
管家帶著我和慕容川去抽的血,
我沒機會對血樣做手腳。
而據慕容川說,
親子鑒定實驗,
是慕容康親自做的。
另外,
我在皇室山住的日子已經不短了。
每天的活動範圍,
僅限於貴賓樓。
對於一個天天生活的地方,
我每天脫落的毛發、尿液、汗液等等,
都能為慕容康大量的dna樣本。
如果他有心用這些樣本乾點什麼,
這麼長的時間,
估計,
已經有成果了。”
這番話說出來,
不僅僅厲勳爵倒抽了一口涼氣,
就連苗欣自己,
脈搏和心跳也加速了很多。
其實,
苗欣一直都覺得很奇怪。
單憑慕容康讓她和慕容川同住在貴賓樓裡的舉動來看,
慕容康是真的把她當成自己人的。
並且,
慕容康還那麼縱容她,
她在貴賓樓裡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跟慕容川離開皇室山到處閒逛,
慕容康非但不阻止,
還會充足的資金,
並派遣保鏢跟隨保護。
可如果說,
慕容康在乎她,
她卻連慕容康的麵兒都見不到。
哪家的親爺爺、親外公,
是這麼對待自己孫女兒的呀?
正因此,
苗欣之前才總覺得,
慕容康對她既縱容,
又無視。
這兩種無比矛盾的態度同時表達出來,
總讓苗欣有種即將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的預感。
而如果她此時此刻對慕容康的猜測是真的,
那麼,
所有的事情,
就都變得合理了。
因為,
跟使用強硬的手段,
在她身上采取樣本相比,
這種在她不知不覺的情況下,
偷走她的dna,
實在太神出鬼沒了,
絲毫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就連懷疑的理由,
都找不到。
而這個認知,
莫名令苗欣毛骨悚然。
她想到了躺在貧民窟地宮冷庫病房裡的司徒瑾瑜。
是這個意思嗎?
慕容涇陽把司徒瑾瑜,
當成提取內臟器官的罐子,
慕容康,
把她當成一個研究細胞基因學的罐子?
如果之前,
苗欣還在懷疑慕容康是否與慕容涇陽聯手,
那麼現在,
慕容詩詩的變化,
讓她基本上能確定,
慕容康就是站在慕容涇陽背後的大boss。
也就是說,
從頭到尾,
掌控慕容皇族的,
都隻是慕容康一個人。
慕容涇陽,
不過是慕容康的傀儡和擋箭牌而已。
厲勳爵作為世界上最頂級的藥理學和基因學專家,
苗欣能想到的東西,
他自然也想得到。
摁下心裡不切實際的念頭,
他問“那你打算怎麼對付慕容詩詩?”
“乾嘛要對付?”苗欣扭頭衝大哥笑笑,“大哥你不覺得,
慕容詩詩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嗎?
從今天的事情上來看,
明顯,
慕容詩詩開始行動了。
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
慕容皇室應該是坐不住了。
我和長風哥哥的接觸,
應該是他們最不願意看見的情況,
而剪刀手艾德的到來,
成為壓垮慕容皇室的最後一根稻草。
還有什麼,
是比他們自亂陣腳、主動出擊更好的嗎?
大哥,
慕容皇室已經沉寂得太久,
黑盾計劃,
等不起了。”
厲勳爵的呼吸登時變得急促起來。
欣欣寶貝說的道理他都懂。
慕容皇室是隻修煉成精的老狐狸,
正因為這麼多年來,
它始終按兵不動,
所以,
各方勢力才一直拿它沒辦法,
黑盾計劃也被迫停滯不前。
理論上說,
引蛇出洞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但作為兄長,
他不希望誘餌,
是自己的弟弟妹妹。
“從今天起,
我要時時刻刻跟著你,
保護你。”
“哈?”苗欣呆了呆,“不是吧大哥?
之前三哥和五哥也說過這樣的話。
但這根本不可能啊,
我還要在皇家學院上課,
你們總不能暗殺幾個皇家學院的學生,
也跑來上課保護我吧?”
“必要的時候,
可以考慮這種手段。”厲勳爵的語氣,十分堅定。
苗欣“……”
她是不是應該說,
有時候,
哥哥多了,
真的很累。
“大哥,”歪身過去,苗欣用腦袋蹭蹭大哥的肩膀,“我知道你們都心疼我,
擔心我遇到危險。
但是大哥,
我現在是成年人,
你們不能永遠把我當成小孩子吧?
過度的保護,
會把我的性格養的扭曲的。”
“哪有這麼嚴重?
危言聳聽。”
“有的有的,
咱們說好了,
先給陸子軒和司徒瑾瑜做手術,
其他的事情,
走一步看一步。
畢竟計劃不如變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行了嗎?”
厲勳爵皺皺眉,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
外麵卻有人敲車門。
循聲望去,
是慕容川。
厲勳爵隻好悻悻地將話頭咽下,
但看向苗欣的目光中,
依然充滿擔心。
慕容川對於厲家人都非常敬重,
一上車,
便開口道“大哥,
不好意思,
我來晚了。”
“嗯。”厲勳爵隻是衝他點點頭。
苗欣卻問“怎麼這麼久?”
慕容川隨口道“還不是因為小九。”
“小九怎麼了?”
“欣欣,
小九昨天又去慕容涇陽府上了。
慕容涇陽倒是大方,
直接給他開了探視證。
但小九去慕容婉柔的彆墅,
卻沒見到人。”
“嗯?”苗欣聽得有些心不在焉,“慕容婉柔出門了?”
“不知道。”慕容川搖搖頭,“按理說,
慕容婉柔被皇族和rsc國最高法院判決在自己彆墅裡禁足,
是不能出門的。
但昨晚小九在慕容婉柔的彆墅裡找了兩個多小時,
連鬼影子都沒找到一個。”
“沒有女傭和管家嗎?”
“都被皇室驅逐了。”
“好冷漠的皇族,”厲勳爵插嘴道“慕容婉柔再怎麼說,
也是家主的女兒,
身份等同於皇室公主。
就算犯了錯被囚禁,
也不至於連個服侍她的傭人都不配備吧?”
苗欣看一眼大哥,
再問慕容川“上回,
小九不是說,
他去探視的時候,
還有很多傭人伺候慕容婉柔嗎?”
“那是因為慕容婉柔生病了,”慕容川嘲諷道“皇室對於犯了錯的皇子,
向來手段強硬。
更何況,
慕容婉柔隻是個公主,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國度裡,
像慕容婉柔這種被宣判重罰的皇室公主,
禁足等同於打入冷宮。
估計到死,
慕容婉柔都出不來了。”
這話終於引起了苗欣的注意,
畢竟慕容婉柔和陸子軒有一段露水情緣,
苗欣內心,
多多少少有些同情慕容婉柔這個女孩子。
“那,
我是不是要幫忙找一找慕容婉柔?
萬一她私自出逃,
在皇室山中迷路,
或者遇到野獸怎麼辦?”
“我倒真希望她私自出逃,
唉,”慕容川長歎“逃出來,
哪怕遇到野獸,
哪怕迷路死在外麵,
也比死在那種魔窟裡好。”
“什麼魔窟?”厲勳爵抓住重點,突然問“阿川,
你為什麼說那裡是魔窟?”
“誒?”慕容川被問的一愣,
他的表情變得有點不自然,
卻也有點迷惑。
似乎想隱瞞什麼,
但他摳摳腦袋,
卻咬咬牙道“算了,
事到如今,
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大哥、欣欣寶貝,
我給你們說,
我偷偷在慕容婉柔的彆墅附近,
安插了眼線。”
苗欣心頭一凜,
脫口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是……就是你跟陸子軒相認那時開始的。”慕容川心虛地避開苗欣的視線。
苗欣卻死死盯著他“你發現了什麼?”
“我……不是我發現,”慕容川煩躁的猛摳腦袋,“是我的手下,
那幾個盯著彆墅的人,
他們給我報告,
說……說慕容婉柔的彆墅鬨鬼。”
“嗯?”苗欣和厲勳爵同時一愣,“鬨鬼?”
“對,
我手下說的繪聲繪色,
說每天晚上,
慕容婉柔的彆墅裡,
都會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那女鬼會整夜整夜的哭,
哭聲嚇得我那幾個手下,
打電話求我,
說要回來……”
停頓一下,
慕容川遲疑地看向苗欣,“還有欣欣寶貝,
小九說,
小九說……他昨晚,
在慕容婉柔的彆墅裡,
發現了一個秘密。”
……